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蔣慕承側臉問蘇韻:「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都到了這里,蘇韻也沒准備再逃離,他不是想收拾她么?她正好也要跟他算賬。
「我有腿有腳,不勞煩四舅了,我怕閃著您的老腰。」
蔣慕承望著她幾秒,喘了口粗氣,沒再跟她計較。
到了家門口,蔣慕承輸入指紋密碼,鎖已經打開,可他沒有推門而入,而是轉身看她。
蘇韻忍不住就想譏諷,她倚靠在牆邊,陰陽怪氣的說道:「怎么,是不是突然想起里邊有你舊情人,所以不方便給我進去了?」
蔣慕承聽後也沒惱,只要她不喊他四舅,他就沒有那么惱怒。
知道她心里憋屈得慌,但是他心里又何嘗不是,微微嘆了口氣後,他看著她說道:「蘇韻,你先跟我道歉。」
蘇韻冷笑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下文。
蔣慕承松開門把手,面朝著她,伸手將她往胸前帶了幾步,還是那句話:「蘇韻,你先跟我道歉。」
蘇韻知道今晚她跟沈凌假扮情侶這事的確有些過分,換做其他男人大概早就揚長而去。
雖然當時她也很被動,可最後不僅默認了,還跟沈凌一起欺負他。
可他不是也過分了么,怎么就不先自我檢討?
蘇韻抬頭跟他對視:「你都讓我不高興了,我憑什么還要跟你道歉?蔣慕承,你這是雙標!」
蔣慕承還是執著:「其他的你先別管,我們就事論事,這事你錯了,就該跟我道歉。」
蘇韻反問:「如果我就是不道歉呢?」
蔣慕承還是陰沉著臉,語氣也一如的冷淡:「必須道歉。」
蘇韻梗著脖子,再次強調:「你不是也做錯了嗎?」
「我沒說我是對的。」
蘇韻低頭,沉默片刻,再看他:「對不起。」說完後,她掉頭就走。
蔣慕承上前幾步,用力把她扯回來抱在懷里。
蘇韻像發了瘋的小獸,野蠻狂躁,拳頭像雨點密布,落在他的胸膛肩膀。
他的腳上也沒能幸免,被蘇韻踩了好多下。
蔣慕承忍著疼,只是抱著她,任由她發狂。
蘇韻邊打還邊罵:「蔣慕承,你特么的混賬透頂!自己跟舊情人燭光晚餐,還要讓我給你道歉,憑什么呀!」
「你還是男人么你!就知道欺負我!夏喬要真這么好,你就收了她呀,你整天搞曖昧算怎么回事!我當我傻子嗎!!」
蔣慕承又把她往懷里收緊,蘇韻就拼了命的想掙脫,她兩臂被架在他肩膀上,一點勁都使不上,於是干脆十指插.進他的發間,用力扯他的頭發。
蔣慕承終於說話:「蘇韻,怎么床上床下你都只會這招?」
蘇韻氣急,踮起腳尖對著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
蔣慕承疼的下意識就抬手捂住被她咬過的地方,蘇韻趁機逃脫,才剛轉身,就被蔣慕承的長臂撈回。
蘇韻本能的轉回身去揮臂打他,結果用力過猛,啪的一下,反手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不僅把蔣慕承給打懵了,蘇韻也傻掉。
看看自己火辣辣有點發燙的手背,再看看蔣慕承陰沉的臉,這回攤上大事了。
蔣慕承拂拂被打的右臉,很燙。
人生的第一個耳光,蘇韻賞的。
比人生第一次看黃.片還讓人難忘。
蘇韻抬手,靠近他臉頰時,手不由輕顫。
蔣慕承握著她的手貼在他臉上,問:「現在出氣沒?」
蘇韻低下頭,沒吱聲。
蔣慕承將她的兩手握在手心一起裝進他的風衣口袋,又將她輕輕擁在懷里。
「要還是不高興,左臉再來一下?」
蘇韻扁扁嘴,話到喉間,又悉數咽下。
蔣慕承嘆了口氣,問:「怎么不說話?」
蘇韻的聲音悶悶的:「說什么?說你運氣好,挨個巴掌就能把今晚這事給糊弄過去?」
蔣慕承:「……」這都是什么邏輯?
他親了親她的頭發,又舊事重提:「我知道今晚沈凌是在為你出氣。」
剛開始他也是被氣糊塗了,還真以為蘇韻跟沈凌之前是男女朋友關系,後來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
蘇韻問:「然後呢?」還要去找沈凌算賬?還有完沒完了?
「然後就是我不會再跟他計較。」蔣慕承低頭看她:「我說過,就事論事,這件事你既然說過對不起,我就不會再計較,你也不用再擔心會連累到沈凌。」
蘇韻略有沉默,抬頭跟他對視幾秒,他突然湊過來就要親她,她身體向後傾,躲避過去。
不滿說道:「蔣慕承,你這是暗示我小心眼?」
因為他以前為夏喬這事解釋過,也道過歉,而她現在還在跟他計較。
蔣慕承揉揉她的腦袋,有點恨其不爭:「腦袋里成天想些什么呢!跟你我從來不會拐彎抹角,你聽到的就是我想表達的意思。」
然後又低沉緩慢說了句:「蘇韻,以後你不管做錯什么事,只要你跟我說聲對不起,我都不會再計較。」喊他四舅除外。
這句話,蘇韻倒是認同,他從不翻舊賬,也不會揭傷疤。
「可是蔣慕承,我沒有你這么胸懷寬廣,我特不講理,你就是挨了我一巴掌,也別指望我能原諒你今晚跟夏喬出去吃飯這件事,門都沒有。」蘇韻越說越激動,恨不得踹他兩腳才解氣。
這么說剛才那一巴掌白挨,什么好處都沒撈到…
蔣慕承只能無奈說:「你怎么鬧都可以。」
蘇韻喘息急促,被氣的胸口起伏,「你真不打算解釋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