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五百萬,東窗事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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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被陸老爺子喝斥一頓,黎婉低著頭不說話,卻余光狠狠的瞪了硯歌一眼。

「爸,你也別生氣了,少然現在不願意回家,說不定是有別的原因!」

陸子榮低沉的開口,眼神則看向了硯歌。

「荒謬!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給他找借口,老子還管不了你們是不是!」

陸雨菲惴惴不安的看著桌上的幾人,偷偷拿著手機給陸少然發了微信。

而硯歌始終低著頭,小嘴邊泛起自嘲。

「爺爺,我有點累了,想先上樓休息,少然我會給他打電話的,你也別生氣,畢竟時間還長,少然不會一直這樣的。」

硯歌清了清嗓子,溫婉的給陸老爺子降火。

聞此,陸文德重重嘆息,「丫頭,累了你就先去休息吧,少然的事你也多擔待一些。」

硯歌點頭,起身對公婆也頷首,便徑自上了樓。

沒人看出,她上樓的腳步那么沉重。

陸雨菲癟著嘴,望著硯歌走上樓梯的身影,轉頭嘀咕,「爸媽,你們干嘛針對嫂子啊。我哥不著調你們應該說她,嫂子是無辜的。」

「你懂什么,吃你的蛋糕!」

……

樓上,寬敞明亮的房間卻怎么也無法照亮硯歌陰郁的心情。

她無法料到,陸凌鄴竟然會給她帶來這么大的心里負擔。

明明這是她想要的結果,可真的發生了心里那么難過又是因為什么?

硯歌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天。

連飯都沒吃,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至於陸少然,依舊是未曾露面。

傍晚,陸宅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咚咚咚——』

「嫂砸,你在嗎?」

天色漸晚,雨菲在門外問了一句。

硯歌打開門,「雨菲,進來吧。」

站在門口的陸雨菲歉意的笑笑,「嫂砸,你還好吧?」

硯歌笑著搖頭,「我沒事,你找我嗎?」

雨菲搖頭,「內個……你還是下樓看看吧,顧伯伯來了!」

顧寶義?!

硯歌的臉上明顯閃過詫異,「好,走吧。」

對於顧寶義的到來,在硯歌的意料之外。

之前不是住院了嗎?怎么還會有功夫來陸宅?!

下樓後,歐式風格的客廳內,硯歌一眼就看到顧寶義和柳清如正坐在沙發上和臉色傲慢的黎婉套近乎,客廳的桌上還放著七八個禮盒。

硯歌步伐微頓,她看著顧寶義紅潤的臉色,很難想象幾天前他還住在重症監護室。

呵,恢復的真快!

「爸媽,嫂子來了!」

客廳里,陸子榮一臉嚴肅看著報紙,頭不抬眼不睜。

黎婉則瞬了她一眼,冷笑,「下來的還真快!」

顧寶義和柳清如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他們不是不知道硯歌在陸宅的地位。

只是,今天借著這么好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和陸家攀個關系。

「硯歌啊,快來,讓我爸爸看看,好久沒見你,怎么清瘦了不少呢。」

顧寶義一臉慈愛的招呼硯歌,殊不知他的舉動並沒得到任何回應,只有硯歌冷冰冰的一句,「你來做什么?」

看報紙的陸子榮抬眼兒看了一眼硯歌,依舊沉默。

顧寶義被硯歌嗆聲,臉色有些掛不住,穿著一身香奈兒名牌的柳清如則笑道,「硯歌,怎么這樣和你爸爸說話,他病剛好,說什么也要來看看你。另外,我們也想謝謝親家母,上次多虧了你們給我們的資助,不然還我們家可能渡不過這道難關呢!」

柳清如說得好,處處透著討好黎婉的態度。

但,她這番話出口,不但硯歌的臉色變了,就連黎婉和陸子榮也瞬時看著他們,「你說什么?什么資助?」

柳清如的笑容僵在嘴邊,她看著硯歌緊擰的眉頭,心道不妙。

她趕忙看著顧寶義,兩個人都顯得有些局促。

難不成,上次那筆錢,陸家人不知道?!

「顧硯歌,你給我解釋解釋,他們說的是什么資助?你該不會背著我們給顧家送錢吧?你把話說清楚!」

黎婉怒氣沖沖的瞪著硯歌,就連陸子榮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臉色陰沉不悅。

硯歌低著頭,站在樓梯口,進退兩難。

而柳清如自知說錯了話,開口想打圓場,「親家母……」

「你住口!誰是你的親家母?當初顧硯歌是怎么嫁進來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黎婉出身豪門,嫁給陸子榮雖是商場聯姻,但多年來驕傲的心性和高貴的出身,讓她打從心底里看不起顧寶義這樣的暴發戶。

更何況,柳清如並非顧硯歌的生母,在陸宅更不可能有她說話的份。

「硯歌,你過來,把話……說清楚!」

這話,是陸子榮說的。

陸子榮開口,帶著陸威和震懾的口吻,令硯歌的心抖了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硯歌百口莫辯。

那錢,是小叔給的。

可她要怎么和公婆解釋,她主動開口向小叔借錢呢!

柳清如和顧寶義神色慌亂,見硯歌良久不語,顧寶義連忙笑道:「這個……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聞言,硯歌的眼底頓時涼薄的淺笑。

這,就是她的父親!

鬧出了亂子,卻想抽身離去。

「別急啊,好歹你也叫我一聲親家母。既然你說我陸家資助過你們,那總要讓我們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我們陸家雖然不是仗勢欺人的主,但也總不能由著別人在底下搞小動作!」

黎婉強勢的開口,臉上的輕蔑和傲慢顯而易見。

顧寶義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他看著硯歌,竟脫口說道:「硯歌,你這孩子也是,怎么沒跟親家母說一聲就私自借錢給我們呢?!」

這下好了,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硯歌。

她心里,又冷又寒。

張嘴剛想要辯駁,門外傳來張嫂的聲音:

「先生,夫人,三爺回來了!」

穿著圍裙的張嫂一臉驚喜的從車庫方向的後門喊了一聲。

黎婉和陸子榮都是驚訝的看去,門打開陸凌鄴一身灰色條紋西裝筆挺的走了進來。

他棱角分明的俊彥上依舊面無表情,弧線剛毅的下顎帶著青黑的胡茬,愈發凸顯出他性感俊朗的張力。

「三兒,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吃飯了么?」

陸子榮看著陸凌鄴,一時間他的出現成了客廳內所有的亮點。

婆婆黎婉更是吩咐張嫂:「快去給小叔弄些吃的。」

「誒,好的,夫人!」

「不必了!」

陸凌鄴邁步走進,如冷傲尊貴的王者,客廳頭頂上的水晶燈光照在他的身上,有一股獨屬於他的魅力。

「三兒?」

陸子榮不解,眼看著陸凌鄴走到客廳,直接落座,心下有些犯嘀咕。

他的這個弟弟,從小就沉默寡言,現在年過三十,性子更是冷的不行。

陸凌鄴蹙眉,深邃的眉眼威懾力十足,他瞭了一眼諂媚的顧寶義,「顧先生今天怎么有空來陸宅?」

沒想到陸凌鄴會主動和他搭話,顧寶義格外激動的顫了顫身子,「陸總,你好你好!」

顧寶義起身,忙不迭的沖著陸凌鄴伸出手。

他想,如果能得到陸凌鄴的看重,那么顧家的生意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陸凌鄴冷眼相視,凌厲的眸子淡淡掃了一眼顧寶義的手,無動於衷。

顧寶義臉色掛不住,干巴巴的笑了兩聲,兀自坐了回去。

陸凌鄴眸光冷然的看著怔在原地的硯歌,他語氣平靜卻充滿了疏離,「侄媳婦兒怎么不過來?」

一聲侄媳婦兒,如銀釵畫出的銀河,阻隔在兩人之間。

硯歌胸口發悶,低著頭走向客廳。

黎婉見她低眉順目的樣子,瞪了一眼開始抱怨,「小叔,今天正好你回來了,咱們也一塊來聽聽她的解釋。當初少然要娶她,我就百般阻撓,沒想到現在果然出事了。」

「什么事?」

陸凌鄴優雅的點燃一支煙,薄唇輕吐薄霧,倨傲的模樣狂妄且威嚴。

陸子榮眉頭緊皺,「三兒,少抽點!」

「這件事,還是問她自己吧。總聽人說屋檐下監守自盜的事兒,沒想到現在輪到我們家了!」

「媽,我沒有……」

「你別叫我媽!」黎婉怒斥硯歌,「我可沒有你這么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媳婦兒!」

陸凌鄴指尖夾著香煙,客廳內冷冽的氣息和煙草味混合,一如他身上的味道。

言畢,客廳內沒人開口。

沉默半響,陸凌鄴幽幽的說:「大嫂,說話別這么難聽。」

「三兒,這可不是我說的,要不是她家人過來,我也想不到,還有人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給自己家塞錢的呢!」

黎婉的眼中盡是刻薄,甚至一臉鄙夷的看著顧寶義和柳清如。

偌大的客廳中,顧寶義和柳清如窘迫局促的坐著。

而硯歌因陸凌鄴的問話,也走到了客廳中央。

「坐吧。」

陸凌鄴對著身畔的沙發示意,硯歌躊躇一瞬,認命的走了過去。

「哼!」

黎婉冷哼一聲,陸子榮則適時說道:「硯歌,你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對公婆的質問以及顧寶義緊張的神色,硯歌騎虎難下。

她想實話實說,又顧忌到陸凌鄴,「我……」

話到嘴邊,還是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陸凌鄴擰滅煙蒂,目光緩緩移向硯歌,「他們說的,是不是之前我之前注資給顧氏合作的那筆錢?」

硯歌渾身一震,美眸噙滿了驚訝的望著陸凌鄴。

兩人視線交匯,陸凌鄴不理會她的震驚,反而看向顧寶義,「顧先生,區區五百萬而已,又何必讓你如此興師動眾跑到陸宅來?」

顧寶義驚訝不已。

他也完全沒想到,之前收到的錢竟然是陸凌鄴給他的!

「這……對對對,陸總說得極是。但我想著總不能拿了錢就忘了恩人,所以才來這里想專程道謝的。沒想到陸總並沒有告知親家,是我的失誤,實在是抱歉了!」

不管顧寶義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在陸凌鄴那般犀利深邃的眼神下,他只能借坡下驢。

商場誰人不知陸凌鄴的手段有多么狠戾。

硯歌心里的震驚已經筆墨難容。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身邊的陸凌鄴,只覺得此刻的他格外的吸引人。

輪廓分明的俊臉,英挺俊朗的身姿,哪怕斜倚在沙發中,依舊是慵懶中帶著漫不經心的威懾力。

「三兒,是你給他們拿得錢?」

陸子榮攏眉詢問,眼底似乎閃過一絲不悅。

「嗯!有問題?」

陸凌鄴的反問讓陸子榮啞然,他看了看身邊的黎婉,又望著顧寶義等人,最終什么都沒說,起身直接上了樓。

事已至此,黎婉也不好多說,只能干坐著生氣。

「顧先生,好意心領了,天色不早,請回!」

陸凌鄴冷硬的開口下逐客令。

顧寶義擦了擦腦門的冷汗,帶著柳清如逃之夭夭。

「三兒,你真是太沖動了!五百萬就算不多,但也不該便宜他們那種人!」

黎婉滿目不贊同的睇著陸凌鄴,完全不顧身側硯歌的感受。

陸凌鄴的劍眉微凝,「大嫂,這是我的事。」

「你……算了,我不管了。」

被陸凌鄴噎的說不出話,黎婉索性也起身走了。

至此,偌大的客廳內,就只剩下硯歌和陸凌鄴二人。

她嗓子發緊,目光灼灼的望著陸凌鄴,「小叔……謝謝!」

陸凌鄴冷涼的視線毫無溫度的刮在硯歌的臉蛋上,他雙手撣了撣西裝上的煙灰,起身,冷言,「謝雨菲吧,不必謝我!」

雨菲……

硯歌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原來他不是特意為了自己而來,反而是雨菲……

硯歌的小臉上滿是失落,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身影走向車庫方向,心微疼。

「嫂砸,你沒事吧?」

待所有人離去後,陸雨菲蹬蹬的從樓上跑下來。

她擔心的看著硯歌,挽著她的手坐下。

硯歌搖頭,「雨菲,是你給小叔通風報信了?」

陸雨菲煞有介事的點頭,「是啊,剛才我看爸媽他們臉色不好,我怕會為難你。這個家里,我哥肯定指望不上,那么緊急的時候,我只能想到小叔了!」

說不上的是什么感覺,如釋重負?亦或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她心里像是有一堵牆,密不透風,壓抑低落。

接下來不管陸雨菲說什么,硯歌都聽不進去。

她的眼前盡是陸凌鄴離去前那一雙毫無溫度的冷眸。

……

一整天沒有吃飯,也沒有半分的胃口。

半夜十二點,陸少然帶著半身的酒氣回房就發現床上的硯歌臉蛋通紅,睡的極其不安穩,夢囈嚴重。

「媳婦兒?」

陸少然酒醒了一半,湊過去一看,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頓時嚇了一跳。

「媳婦兒?硯歌?醒醒!」

不管他怎么呼喚,硯歌依舊沒有清醒。

他低咒一聲,拿過手機就撥了一通電話,「喂,卓醫生,麻煩你現在過來一趟,越快……什么?你沒在g市?」

電話中的私人醫生歉意的說道,「陸少,我正在去歷城的路上,現在趕回去差不多要四個小時。是誰出事了?要不要我……」

「不必了!」

陸少然掛斷電話,看著燒迷糊的硯歌無奈的嘆氣,「真是個不省心的玩意兒!」

最終,陸少然大半夜的抱著硯歌,趕到了凱澤醫院。

急診室內,陸少然癱坐在椅子上,襯衫都濕了一半,看著打了點滴的硯歌,臉蛋依舊紅潤,但高燒卻退了下去,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

翌日,硯歌幽幽醒來,頭痛欲裂,嗓子干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