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九章 辰哥哥(1 / 2)

九如安坐不動,沉吟片刻,雙掌合十為禮,「阿彌陀佛,此物自降世以來,無數人為之死傷,自是天下一等一的邪物,正該用我佛光大正法,日夜鎮壓。」

九如此話一出,許易已對其觀感降到極點,甚至想起了上善佛的胖大身影,滿口仁義,一肚算計,正是此輩。

若果真不貪此珠神效,要想毀棄,真就不能做到?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貪欲作祟。

話說回來,佛家最講原心論罪,豈有認物為邪的道理,這何詭辯家的「非我也,兵也」,有何區別?

「既是邪物?就不勞煩大師了,還是讓天收了他吧。」

許易話音落定,身子朝北辰彈去,以他如今的身體催動歸元步,快比流光,北辰甚至來不及伸手,許易已迫到近前。

一朵蓮花狀的純白雲氣,如電彈到,許易默運金身,硬受一擊,純白蓮花轟然在他背脊炸響,許易強壓一口翻涌血氣,大掌探出,穩穩拿住北辰的大椎穴,掌力暗吐,北辰剛硬的身子立時一軟,許易劈手摘過陰極珠,冷笑道,「既是邪物,北辰和尚何必如此執著,莫非也墜了魔道。」

話罷,順手一拋,那陰極珠劃破天際,如流光一般,拋出數里,直直墜入橫貫整座城池的玉黛湖中。

他奉了塵之命,將陰極珠歸還天禪寺,滿以為即便是九如等輩,不原諒了塵,也會理解了塵萬里還珠的苦心。

哪知道此輩滿口道德,行止卑劣,明明窺視寶物,卻斥之為邪物,許易感念了塵,心中悲憤,暗道,這陰極珠自己是按了塵弒父的遺願歸還了,可了塵師父在天有靈,見得此番景象,又豈會瞑目。

一念至此,他干脆由了性子,也要替了塵出了這口惡氣,左右他是還了珠子,完成了塵的遺願,至於再搶回來,卻不算違背了塵的遺願。

這般自我暗示,下起手來,卻動若奔雷。

陰極珠拋出,他便放了北辰,這位了塵眼中修行三年突破氣海的天才師弟,如今已非許易一合之敵。

此時的北辰,更是看傻了,他身為天禪寺主事長老之一的九如禪師坐下一等一的弟子,一身修為已到凝液後期之境。

細細盤算,修煉到凝液後期,也不過費了他十三載光陰,說是天縱奇才也不為過。

眼前這人年不過弱冠,縱使有陰極珠這邪物為助,也絕無可能在此等年紀,便超過自己,最可怖的是,他竟能硬抗師尊的多羅雲劫。這多羅雲劫乃是天禪師不傳之妙,非是真煞二氣,純以一口丹田氣溫養,釋放出來,幾有雲劫幾分威力,感魂以下無不望風披靡,可此人卻憑著肉身硬抗一擊,而安然無恙,這是何等恐怖的防御神功。

「阿彌陀佛,居士非要與老衲等為難,那老衲也唯有報官了。」

九如緩緩站起身來。

他心中的驚詫更在北辰之上,了塵是何等資質,他豈不清楚,單憑了塵那兩下子,怎就傳下如此出類拔萃之佳徒。

此人不過弱冠年紀,便有如此武力,在這大越定是第一流的人物。

早知如此,小心接納便是,但聽此人先前大包大攬,沒准真就有成事的能力。

他心中後悔,卻知為時已晚,唯有一條道走到黑,好在此處是番館,此人再是強橫,難道還敢在此處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