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一章 蒙的(2 / 2)

無非涉及到一個簡單的浮力公式,石頭在碗中時,石頭所受的浮力,等於自身重量,石頭沉入水中,所受的浮力,小於石頭的重量,自然是石頭在水底排開水的體積自然更小,水線到碗身的位置自然更低。

說來簡單,可其中涉及的密度,體積等等的公式關系,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

「你先說透道理,否則便是蒙的。」

襄王世子五內俱焚,完全失態了,一邊的陳觀海驚怒交集,絕沒想到,一番圈繞,竟到了這般境地。

更讓他震驚的是,素來城府頗深的襄王世子竟被刺激得有些失態,仔細想想,也的確夠震撼的,這人反掌之間,破解難題,如有神助,真是上天眷顧之人啊。

心中波瀾萬千,面上沉靜如水,他接過襄王世子話茬道,「難題破解,世子何必如此興奮,相信許先生定會給出解釋,陳某相信場中無數貴人定也像世子這般,渴盼得知內中情由。」

陳觀海及時補刀,襄王世子狂躁立減,略帶猙獰的面容恢復寧靜,盯著許易道,「先生請講。」

許易道,「敢情世子先回答,許某的答案是否正確。」

襄王世子喉頭滾動,艱難開口,「先生所言不錯,只是此題考較的是……」

「答對了便行,原以為世子也不知曉答案,還准備叫人親自測試一番,現在看來,卻是免了這遭麻煩。」

許易淡淡然然的回答,卻聽得襄王世子滿頭黑發都險些立了起來,怒聲道,「說不出道理,只能算蒙的,閣下莫非以為這小兒問題,某自己驗證不得,非要拿到此間來耽誤眾人時間么?」

許易道,「不知世子問的是何問題?」

襄王世子才將開口,猛地頓住,繼而愈怒,「誰知道閣下如此無恥,投機取巧,有違聖人教化。」

許易不驕不躁,「世子提出問題,許某回答,並且答對,如何就成了投機取巧?」

滿場眾人誰也沒想到這位詩仙詞聖竟是如此促狹,不過同為大越眾,便如賽場觀馬球,絕無襄王世子的憤懣,只有自家球員耍弄敵手的快意。

更何況,適才這位襄王世子出盡風頭,耍弄得三百新科舉士,團團亂轉,同為大越眾,未免臉上無光。

此刻,報應來得快,大越眾人心頭快意簡直難以言喻。

陳觀海暗道不好,本來在他以為,襄王世子和許易爭鋒,本就是一種「聖姑欣然敗亦喜」的是態度。

畢竟無論勝敗,襄王世子威壓大越三百舉士,大戰詩仙詞聖,名聲播於諸國,自不待言。

襄王世子要做的,只是保持翩翩風度,那便足夠了。

他也知道以襄王世子的智慧,定不會看到此一層,此刻失態,恐怕是身在局中,又執拗於勝負,情緒竟陷得如此深沉。

他連連以目視,甚至橫身近前,襄王世子竟報以猙獰怒眼,隨即指著許易喝道,「許先生何必欺世盜名,此題究竟如何,天下自有公論,許先生若不道出究竟,某倒是無所謂,恐怕天下之人皆要以為許先生是破此題靠蒙數,某是替先生擔心。」

許易微微抱拳,「替某擔心,大可不必,非是許某不願道出究竟,實在是內中高深,非如明睿如許某之輩,不可與聞,世子說是蒙的,便算是蒙的吧。」

襄王世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有人如此不顧聲名,難道這人就不知詩仙詞聖的名號是如何響亮,價值無量,任何一點瑕疵,都將是對此名號的絕大損失。

繼而,他又心痛了,許易如此輕飄飄落下,讓他一口氣直悶在心里,幾乎憋成內傷。

是啊,許易都承認是蒙的了,詩仙詞聖拼著不要顏面了,也要將他襄王世子踩入泥濘,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