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集會(1 / 2)

許易道,「說說吧,召開大家伙,開會是為什么,有什么主題,說來我聽聽。」

他適才趕來時,已用感知捕捉到了冷興全部的話。

冷興只覺脖頸處一片冰寒,哆哆嗦嗦半晌,憋出一句,「我,我開會,是號召諸位同僚,在第一都,響應許都使號召,服從許都使調遣。」

滿場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素來正派冷硬的冷都使,怎么就流露出如此滑稽的一面。

當著滿座眾人,竟把謊話扯得白日見鬼。

即便許都使手段毒辣,你也不至於這般害怕吧,先前你不還意氣風發,一切盡在掌握么?

場間眾人當然不知道冷興所想,此刻,在冷興心中,許易已正式從官場愣頭青進化為可怖大魔王。

馮庭術怎么亡的,他不知道,三言兩語,他也沒聽清楚案情。

他只知道,許易攙和進去了,馮庭術就亡了,馮庭術可是和姓許的有死仇。

退一萬步說,即便馮庭術真有罪,明明有趙副司座保駕,怎么還就敗了,還惹得趙副司座灰頭土臉。

這說明什么,說明了許易的下手無情,動輒都是往死了整啊。

如此肚量的一個小人,叫他堂堂正正的冷副主事如何相斗。

更何況,他的腰桿遠遠比不過馮庭術,以馮庭術的實力,三兩下就被整倒整死了。

若是姓許的一發狠,自己豈不是也只有進幽獄的份兒。

難怪姓許的始終面帶微笑,這是微笑么,這分明是魔鬼的咆哮。

許易也沒想到他掃平馮庭術,會帶來如此意外的後果,對著冷興這種二皮臉,他還真不知如何打發了。

偏偏許易這般冷冷淡淡,不置可否的態度,落在冷興眼中,又別是一番解讀,以為姓許的又在憋著什么壞水,心下一寒,猛地想起一事,念頭一動,掌中多了一枚黑漆漆的珠子,正是許易在訟獄都的明廳見到的那枚界障珠。

冷興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許都使,既然您來咱們第一都主政了,這枚界障珠於情於理,都該您保管,使用。實不相瞞,我早就想把這界障珠奉還於您呢,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好了,我徹底安心了,也只有您的身份才配得上這枚界障珠……」

滿場眾人實在聽不下去了,許易也覺得別扭至極,有些人發起狠來,真的能輕輕松松突破無恥的極限。

一場轟轟烈烈的會議,至此,以另一種轟轟烈烈結尾。

霸鄴城,集鳳堂,瘦秋湖上,煙波浩渺,水光接天,一艘華麗的龍舟獨自泛行其上,孤獨而靜美。

這回卻是秋刀鳴作了東道。宴請的不是別人,俱是當初的同科舉士,如今的淮西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