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還是人么(1 / 2)

當下,秋刀鳴便將當日的案情,和堂上諸人的各自表演,詳述了一遍。

眾人無不拍案叫絕。

唯獨隱在一角的宮綉畫一雙妙目瑩瑩放光,俊美的容顏掛著似撇非撇的淡淡笑顏。

秋刀鳴道,「宮兄,你這似笑非笑的模樣,可是又想到些什么。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什么美事,說出來大家一道樂樂。」

作陌生人,宮綉畫性情孤僻,邪祟,但作為朋友,卻是清清冷冷,不多事,不多話,顯得冷峻清雅,諸人倒也樂於和他來往。

宮綉畫淡然一笑,「我在想這顆珠子會不會真的被許領隊拿走了?」

眾人眼睛一亮,楊駿笑道,「還別說,咱們領隊還真有這本事,若真如此,他也太可怕了吧?」

秋刀鳴道,「別說了,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若這樁案子,正是咱們許領隊布下的局,那他何止是可怕,簡直名副其實的陰暗大魔頭。」

費四也來了興致,「都別亂都別亂,我來說說。老大做局,既得了神隱珠,又陰死了馮都使,坑了害他的朱大胡子,往和他不對付的趙副司座身上潑了臟水,這簡直是一箭四雕啊。服了,服了,幸虧我不是老大的敵人,否則被他陰死了,恐怕還在心里暗暗感謝他!」

瞿穎瞥見宮綉畫的微笑,嗔道,「老宮,你又陰陰笑什么,想到什么就說嘛!」

眾人盡皆大笑,滿場也就瞿穎敢叫宮綉畫「老宮」,聽來頗是曖昧,宮綉畫作怒數次,瞿穎只是不改,宮綉畫也無可奈何。

每次瞿穎一叫他老宮,他便忍不住霞飛雙頰,偏生瞿穎最愛看這眉目如畫的宮美男臉紅。

果然,宮綉畫又燒紅了臉,狠狠一瞪瞿穎,後者沖他嫣然一笑,宮綉畫畫眉蹙起,無可奈何。

「行了,你倆別當眾打情罵俏了,酸不酸,宮兄,你倒是有沒有高見,沒有就別凈裝高人了。」

費四見不得這種場面,打斷道。

宮綉畫冷哼一聲,「你們適才說的四雕,誰都看得出來。若真是許領隊設局,這四雕,是擺在明處了。可宮某佩服的卻是許領隊的應變之才。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神隱珠真是許領隊弄走的。」

「行了,宮兄,你就別繞圈子,咱們這不是在假設么,你就當神隱珠是被許領隊弄走了。」

雖是閑聊,難得有這種有趣的話題,究其是猜測人心的話題,眾人都來了興致,聽宮綉畫說的玄妙,眾人興致愈加高漲。

宮綉畫道,「你們想想,當時馮庭術要許領隊驗證須彌戒,許領隊說馮庭術此舉,分明是轉移嫌疑,可你們想過沒有,許領隊此話,僅僅只是將污水往趙副司座身上潑這么簡單么?倘若真是他拿走了神隱珠,此事會就此了解么,清吏司的人會不查下去么?」

「許領隊沒有這番話,清吏司的調查重心八成真在他身上,而有了這番話,無疑是為清吏司打開了新思路,轉移了方向。趙副司座反倒幫許領隊背了黑鍋。此又是一雕。」

「當馮庭術要許領隊驗證須彌戒時,許領隊先是不願,後來又肯了。看似中間轉了一道彎,其實許領隊何嘗不知道這須彌戒是非驗不可,且他須彌戒中根本無有神隱珠,自也不怕驗證。許領隊為何要轉這一道彎?這就是高妙之處,許領隊明知徐副司座有求於關副司座,便順水推舟,讓徐副司座欠了關副司座一個人情。」

「徐副司座何等樣人,他的人情價值幾何?關副司座何等樣人,他受了徐副司座的人情,豈會不念許領隊的恩情?許領隊如今在掌紀司最缺什么,缺的可不就是個靠山?有了這份人情大禮,關副司座便再是厚臉,也得念著許領隊的好。此又是一雕。」

聽罷宮綉畫的分析,眾皆嘆服,既嘆服宮綉畫的敏銳,更嘆服許易的機變之才。

「現在我確信,神隱珠不是許領隊弄走的了。」

楊駿沉聲下了結論。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