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章 推下水(2 / 2)

言罷,重重一揮袖,便要離開。

紅臉聖使拔腿欲走,一道人影一晃而過,阻在了紅臉聖使身前,卻是雲中歌。

但聽他道:「聖使息怒,暫請留步。今日之事,尚未有定論,更無有說法,傳將出去,我雲家有何面目見人,還請聖使主持公道。」

雲七長老瞥了雲中歌一眼,喝道:「還不退下,小兒輩焉敢胡言亂語。」

雖在呵斥,雲七長老卻是贊同雲中歌提議的。

值此關頭,聖使一走,雲家的臉面便徹底落進了泥淖中。

可他想不通,雲中歌怎會在此時出頭,這完全不符合他往日的性格。

雲中歌道:「七叔祖息怒,非是中歌不知禮數,而是此事涉及我家兄長平白受這等欺侮。以我之見,這樁婚事要不就此作罷,彼此真無緣分。」

雲七長老冷哼一聲道:「家族大事自有我等做主,你這小輩胡亂指摘什么。」心道,看來此子是不甘心。

言罷,又沖聖使道:「還請聖使主持大局。」

隨即,又沖聖使、余二公子,傳過心念道,「今日之事,我雲家實在不成體統,讓聖使平白受了牽連,稍後,雲家自有一份心意,還請聖使千萬收下。除此外,此後每年聖使的那份循例,雲家願提十倍,以補償聖使。」

余二公子這才醒悟過來,什么是大事,趕忙棄了岳子陵,向聖使傳音道,「聖使千萬贖罪,我余家亦有心意奉上,必與雲家等同。」

許易眉心一跳,知曉最後的努力也失敗了。

北境聖庭,腐敗透頂,這回,卻是腐敗的威力,籠罩到他的頭上了。

紅臉聖使淡淡掃了雲七長老和余二公子一眼,朗聲道,「原來如此,我說好端端的郡主,家教森嚴,怎會出此亂語,原來身有隱疾,魂傷未愈,既然如此,不知者不罪,婚禮照常舉行。」

岳子陵怒眼圓睜,嘴皮急跳,幾次想要破口大罵,卻終究不敢,艱難地抬腳,迎上聖使道:「聖使此話,岳某不敢苟同。這吟秋郡主眉目清明,話語之間也邏輯分明,無論如何不像神志不清的樣子。如今,雙方的矛盾已經攤到了明面上,還請聖使秉公而斷,免得造成巨大影響,以至四海沸騰。」

聖使冷哼一聲,道:「岳道友是吧,此事乃雲、余兩家之事,與你有何干系,還請退下,不要妨礙大婚之禮的進行,這也是聖庭的意思。若岳道友執意相擾,稍後我會行文紫極閣,要一個說法。」

聖使實在想不透,紫極閣怎生出了這樣一個愛管閑事的弟子,連風色,大勢都不顧了,難道近年來,紫極閣招錄弟子,竟是如此的隨心所欲了?

他卻不知道此刻岳子陵的內心是崩潰的。

按岳子陵的本意,雲家和余家便是鬧得山崩地裂,又與他何干,他不過冷眼旁觀,坐看好戲。

更何況,眼前的爛攤子擺明了是一池渾水,除非他失心瘋了,才會主動跳下去。

然而,最終他還是下到了這池渾水中,不過不是跳下去的,完全是被人推下去的。

和他同樣崩潰的,還有雲中歌。

這一對難兄難弟,便是打破頭也想不到,該死的青面男子,硬要摻和進這灘渾水中。

摻和便摻和,竟硬生生將他倆先推進來墊腳,何其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