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都市風水大師06(2 / 2)

這經文白月根本聽不懂,然而經文雖然繁雜。聽在耳邊卻十分有規律性,不久後就令人心曠神怡、腦中也為之一清。

恍惚中如同到了煙火彌漫、香煙繚繞的佛殿,面前是看不清楚面目、卻依舊端庄威武的佛像,怒目金剛,透出濃濃的威勢來。

「退!」陡然間一聲大喝傳來,白月被驚了一下,立即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便見方丈胳膊上纏繞著佛珠,同時伸手摁在了楊父的額心。

說了『退』字之後,須臾後主持方丈拿開了手。似乎有些力竭的模樣,臉色也稍微有些發白起來。

白月連忙上前攙扶了一把,看著兩人的臉色難看。哪怕佛珠是出自他們寺廟,可對方也沒有義務幫她解決這攤事,因此心底對於兩人極為感激:「兩位大師先去客房休息一番,我讓阿姨備些粗茶淡飯……」

「不用了。」方丈站直了身子,面容平和地看著白月:「若不出預料,楊施主的父親再過個把小時就會醒過來。佛珠的確是我們寺院之物,出了事我們也有部分責任。不過……」

他的語氣有些微妙:「令尊似乎得罪了什么人,才讓人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待令尊醒來後,楊施主還是好好問一問,也好做個心理准備。那人手段陰毒,說不准會再次出手。」

「謝謝大師。」白月現在能做的,也只是等楊父醒來,看看對方有沒有暗處那個女人的線索,趕快將人給揪出來。這種能力不及別人、受制於人的感覺,讓她分外憋屈。

兩位大師著急著要走,白月又出去和楊承朗說了一聲。將兩位大師送了回去,同時捐贈了幾乎翻了一倍的香火錢。

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回程的途中當白月再次問起有關『煞氣』、『法器』的問題時,了因倒也沒有再次隱瞞。

「既然楊施主感興趣,那我就稍微說上一說。」也許是解決了問題,加之沒有旁人在,了因恢復了笑眯眯的表情:「不過這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楊施主就當聽個故事。」

「法器這個東西,其實要從氣場說起……」

接下來的過程中,白月也對了因口中所說的東西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在了因的口中,這個世界有些東西身上存在著所謂的氣場。有了氣場的東西就能稱之為法器,這些法器作用不同、形態各異。

而楊父的那串佛珠本身沒有氣場,卻經過後天寺廟的開光而有了氣場,有一定的辟惡祛邪的作用。但是卻被人破壞了氣場,使得氣場紊亂、形成了煞氣。周身氣場平和、順遂對人又好處,一旦氣場被破壞,自然就對人有害。

就如同本來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刀劍,此時反而將利刃對准了自己。

至於衛大師這些,替人堪輿、望氣布宅、尋龍點穴、甚至布置相應的風水陣的人物,都被稱之為風水師。a市里這樣的存在並不少,可是在很多人的認知里面,都將他們和招搖撞騙的騙子結合在了一起。

「本來是正氣凜然的佛珠,卻被沾染了鮮血,生生將好好的一件法器弄成了害人的邪物。」了因感慨地看著手中的盒子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串佛珠已經成了害人的東西,是以兩位大師從白月那里要了過來。不過相應的,主持方丈承諾了會重新給楊父尋找一件法器。

「了因大師,其實還有一件事……」白月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這段時間內,不僅她和楊父先後出了事。就連楊家公司也十分不安穩,頻頻出了狀況。往常她根本不會想到這些方面,不過如今卻不得不多想一些。

聽了白月的話,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方丈睜開了眼睛,開口解釋道:「楊施主的父親若是早就和衛長生有過接觸,要衛長生在公司里布個風水陣也有可能。不過風水陣這東西,布置不能輕易被破壞。比如聚福生財的風水陣,一旦被破壞,可能會產生相反的效果。」

「我和了因兩人雖然能驅除令尊體內的煞氣,但是在風水布局這些方面,我們確實無能為力。」

「大師何必謙虛?大師既然救得了我的父親,就證明兩位大師是得道高僧。」白月毫不猶豫地扣了頂高帽子,隨即眨了眨眼:「敢問大師有沒有相熟的風水師?」

她不在風水師這一行,也完全不了解情況。要是對方再度通過這種手段朝她出手,簡直防不勝防。

主持方丈沉吟半晌道:「倒是有一位,不過只怕楊施主請不動對方。」

如今真正有實力的風水師其實很少,而在這樣繁華奢靡的城市,不沽名釣譽的更少。但是這些不沽名釣譽的風水師,總是有其他的要求。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些要求等同於刁難了。在這樣的『刁難』下,大多數人可能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

「沒關系。」白月道:「總會有辦法的。」

求財、求名、求利,只要是人,總會有所追求。只要抓緊了對方的需求,投其所好就行。

…………

白月如願以償地拿到了對方的聯系方式,拜別兩位大師後就乘車回了家。然而就在回家途中,她就接到了楊家哥哥的電話。

電話里頭,楊承朗壓低的聲音里抑制不住的驚喜:「阿月!爸他醒過來了!你趕快回來,爸剛才還說起你了!」

「真的?」雖做足了心理准備,白月也被這『葯到病除』的效率驚了一下。

「真的!我騙你做什么?你趕緊回來,還送什么送,你肯定被那兩位所謂的大師給騙了!我告訴你,媽她找了個……」那邊嘈嘈雜雜的,也不知是誰喊了楊承朗一聲。他當即就掛了電話,只甩了一句:「回來和你細說。」

聽著電話里頭的嘟嘟聲,白月當即皺了眉,心底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在她看來,楊父醒過來剛好契合了方丈的說法。也就是說,楊父能醒過來,分明是兩位大師的功勞。

楊承朗再怎么看不過眼,也不可能在得知對方救了楊父性命的時候,對兩人這樣不敬。

聽對方的話語,楊母在她外出的時候找了個……找了個什么?難道是所謂的方大師?不過楊母不是說根本聯系不上對方的么。

多想無益,白月只能讓司機加快了速度,迅速地趕回了楊宅。

她先前回來時楊母出了門,也不知道對方出去做了什么。然而此時回家,聽著聲音到了後院。一眼就看到一身道袍、頭頂小帽、做道士打扮的人。此時正拿著個羅盤在宅子後院里來來去去,只要伸手指了某件東西,楊母立即吩咐下人將之給移走。

別墅里空無一人,到了後院竟然看到了這樣的場景。白月眯了眯眼睛,朝著被人簇擁著的道士走了過去。

直到走近,楊母才注意到了白月,連忙招手道:「阿月,快過來見一見虛晨子大師。」

名為虛晨子的道士聞言轉過身來,看了白月一眼,撫了撫胡須道:「這位恐怕就是楊家小女兒了吧?」

「大師說的沒錯。」楊母現在完全扮演著一個狂熱的、完全信服虛晨子的角色,誇贊道:「大師果然神機妙算,我還沒說出口,您就算出來阿月的身份了。」

虛晨子聞言、撫了撫胡須,用一種不值一提的語氣說道:「只是小事一樁。」

也不知這位虛晨子是哪里冒出來的,白月本來還秉著打聽清楚底細,看看對方究竟有沒有實力,再追究『楊父』醒來到底是誰的功勞這件事。然而此時這位虛晨子一開口,白月就忍不住嗤笑一聲。

她這一聲毫無掩飾,笑完了也沒理會虛晨子,徑直問楊母:「爸爸呢?」

「承朗帶著他去做個全面身體檢查。」楊母下意識回了自己女兒的話,繼而才反應過來自家女兒的態度似的,連忙沖她使了個眼神:「就是這位虛晨子大師救了你爸爸,你這孩子什么態度呢?!」

說著又看向面色稍微不好的虛晨子,連忙解釋道:「小孩子不懂事,大師不要和她計較。」

虛晨子哼了一聲:「我要是計較,就不會救醒了楊先生,還留在這里替你們解決問題了。不過……」他虛著眸子打量了白月幾眼,才收起羅盤、沖著楊母道:「方才我和你解釋過,楊先生昏迷,是有東西沖撞了他。若是不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楊先生往後恐怕也避不開禍事。」

楊母點了點頭,有些茫然:「大師不是說沖撞物就在別墅里么?是找到了嗎?」

「自然。」虛晨子表情十分高深莫測。

白月心頭一凜,便見虛晨子伸手指向了她:「你的小女兒和丈夫乃有十世恩怨,十世間你死我活。如今命格相沖,兩人之間只能活一個。」

楊母倏爾一震,臉上血色盡失。

白月眼神也微微冷了起來,『兩人之間只能活一個』的話語莫名映照了前世,楊家宣布原主死訊,而楊母對此避之不及的態度。

若眼前是個女人,白月倒是可以斷定對方就是上輩子害死原主的罪魁禍首了。

不過來的卻是個男人,想來如今對方可能已經知道她回了楊宅,而虛晨子則是對方派過來的問路石!

現在她回來了,依照楊母的性格、不可能會因為這樣一番話就犧牲自己女兒。那么對方的意圖,就是在挑撥她和家人的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