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撞見(2 / 2)

戚氏笑道:「菡兒都要嫁人了,可老爺任性起來,還跟個孩子一樣,也不怕惹人笑話?」

若不是得知戚氏和三叔有苟且,蘇乘會和以前一樣覺得這一幕很溫馨,但知道戚氏已經和三叔滾在了一起,他心底不禁一陣陣反胃,「爹,我來伺候你吃葯吧。」

戚氏雖然覺得蘇乘今天有點怪怪的,但又不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只溫良一笑,「乘兒平日繁忙,今天倒是有空,也好,你來吧。」

蘇乘接過葯碗喂爹爹喝葯,這一次蘇修沒有再執拗,反而很順利地喝完了葯。

見喝葯的過程中,爹對戚氏很是依賴,蘇乘心底十分不是滋味,若不是親耳聽到戚氏和三叔偷情的過程,他完全想不到,這個看似賢良淑德的女人背地里竟是那樣風騷淫賤。

「爹,大夫說您不要老悶在屋子里,外面陽光好,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吧。」蘇乘提議道。

「也好!」蘇修點點頭,轉頭對戚氏道:「我們爺倆去院子里走走,你就不必陪著了。」

戚氏答應一聲,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很可能有事發生。

出門之後,蘇乘腦子里一直在天人交戰,他既不忍心爹一直被蒙在鼓里,但又擔心爹受不了被最親近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沉重打擊。

「乘兒,你在想什么?」蘇修只是身體不好,並不是傻瓜,見蘇乘神色恍惚,關心問道。

蘇乘故作平靜一笑,「孩兒不孝,伺候爹爹時日少,多虧了母親。」

「是啊!」蘇修認同地點點頭,「戚氏是個好女人,這些年,虧得有她,我的身體才能熬到現在。」

蘇乘心中一酸,「孩兒以後會多抽時間伺候爹的。」

「好男兒志在四方。」蘇修搖頭道:「我是身體不好,不能施展抱負,可你不一樣,比起你在床前盡孝,我更希望你能做我不能做的事。」

蘇乘從未有過這樣的躊躇,「爹,母親…」

話音未落,卻見戚氏含笑而來,手中拿著一件黑色大氅,賢淑體貼地披在蘇修身上,嗔怪道:「老爺,外面風這么大,你的身體可吹不得風。」

蘇修呵呵笑道:「男人哪有女人細心?」

好一副恩愛夫妻的假象,蘇乘在心底冷笑,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蘇修就催促道:「乘兒,府里事務多,我這里有你母親就夠了,你去忙吧,年輕人要多學習。」

蘇乘張了張口,可爹根本就沒看自己,反而握住了戚氏的手,他知道此時說什么都是徒勞,在心底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他回到自己房里的時候,竟意外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他此刻最不想見的人,三叔。

原本親密無間的叔侄,此刻有種心照不宣的尷尬,不管是蘇叢,還是蘇乘,兩人都沒有開口。

蘇乘看蘇叢的眼神充滿冷意,再不復以前的敬重之色。

而蘇叢來找蘇乘之前,也經過了長時間的准備,早已經沒有尷尬之色,相反十分坦然,在經過長時間的對峙之後,率先開口,「乘兒。」

既然雙方心照不宣,也就沒有必要虛與委蛇,蘇乘冷冷道:「三叔來找我做什么?」

聽出蘇乘話語中的冷意,蘇叢明白他已經全部知曉,主動給他倒了一杯水,「此刻在你心中,三叔是不是那種違背人倫的禽獸?」

蘇乘冷笑一聲,三叔倒是有自知之明,還不等自己開口,他就主動承認了,「三叔都自己說了,我也不好說什么了!」

蘇叢富態的臉龐呈現沉痛之色,「乘兒,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蘇乘譏諷道:「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讓三叔和自己的長嫂有苟且?」

「苟且」兩個字讓蘇叢臉部肌肉跳動了兩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那是哪樣?」蘇乘看著這個與長嫂偷情的男人,原本十分敬重的長輩,卻寡廉鮮恥,背信棄義,染指自己的長嫂,冷笑道:「三叔總不會說是可憐戚氏吧?」

蘇叢自己喝了一杯茶,語出驚人,「其實我和紅蓮兩情相悅,原本是我要娶紅蓮的,可大哥他不該…」

「我爹橫刀奪愛嗎?」蘇乘面無表情,冷冷地截住了他下面的話,「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

蘇叢目光中有失望和痛苦之色閃過,「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當年我和紅蓮確實真心相愛,可大哥死了妻室之後,看中了紅蓮,不管不顧,直接就定了親事。」

蘇乘不為所動,「就算如此,戚氏已經成了父親的繼室,無論你心底有多么不甘,也不該做出如此豬狗不如之事。」

「豬狗不如?」蘇叢苦笑出聲,「當年大哥明知道我喜歡紅蓮,卻強行把她娶為繼室,後來大哥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紅蓮一直都在守活寡。」

「就算是守活寡,那也不關你的事。」蘇乘拍案而起,「三叔,你是蘇家我最敬重的一個長輩,不管你怎么狡辯,也掩蓋不了你和長嫂私通的丑事。」

「三叔知道不應該,所以三叔才來求你!」蘇叢的神情有著說不出的卑微,「乘兒,算是三叔求你,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大哥知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蘇乘一動不動,居高臨下地看著三叔,劈頭道:「菡兒的父親到底是誰?」

蘇叢苦笑,「還能是誰?自然是大哥了。」

「真的嗎?」蘇乘已經對蘇菡兒的身世產生懷疑,戚氏是什么時候和三叔有了苟且的?

蘇叢重重點頭,「到了這個時候,我還騙你做什么?不瞞你說,紅蓮嫁給大哥之後,我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她已經成了長嫂,我再不舍,也得接受現實。」

蘇乘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盯著三叔,蘇叢繼續道:「紅蓮也恪守本分,與我保持距離,只是近兩年,大哥常年生病,葯不離口,性情也變得古怪,人前對紅蓮好,人後動輒打罵,我也是實在看不過去了,想幫一幫她,才一時沒有把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