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只念一人(1 / 2)

粉妝奪謀 西子情 4065 字 2022-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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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看著葉裳,睜大了眼睛。

葉裳看著他的神色,對他挑眉。

陳述瞪著他,想越過他看向里面,門口被他擋住,又有簾幕遮掩,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他立即問,「怎么是你出來了?那個救你的人呢?」

葉裳不答他的話,對千寒吩咐,「你去找一件雨披,再拿一把傘,送二公子回去。」

千寒應是,立即去了。

陳述頓時不干了,「喂,你什么意思?醫治你的人見不得人嗎?怎么連個大夫也藏著掖著?」

葉裳道,「確實見不得人。」

陳述一噎,盯著他,忽然說,「醫治你的人,是個女人對不對?」

葉裳看著他,「好奇心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兒,你怎么一直改不了這個毛病?」

陳述眼皮翻了翻,道,「若不是關於你的事兒,小爺哪會有什么好奇心?」話落,看著他,「其余人都沒來,你連我也信不過?」

葉裳搖頭,「不是信不過,是她比較喜歡將自己藏起來。」

陳述一噎。

這時,千寒取來了雨披和傘,遞給陳述,「二公子,用不用我送你回府?」

陳述站起身,伸手接過,有些氣悶地對葉裳說,「我在這里守了兩個時辰,你就這樣輕而易舉將我打發了,可真是有女人沒兄弟。」

葉裳對他微笑,「改日請你吃酒。」

陳述不屑,「我府中也有酒,用不到你請。」

葉裳又道,「你不是一直喜歡瑟瑟嗎?我給你牽個線,她若是對你也有意,你就給她贖身如何?」

陳述頓時爆粗口,「媽的,葉裳你個混蛋!你這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是不是?拿小爺開涮呢。」

葉裳嗤笑,「什么新人舊人?胡說什么?這么多年,我只心念著一人,如今她就躺在我的床上。」

陳述頓時張大了嘴,眼睛也瞪成了銅鈴一般的大,不敢置信地看著葉裳,伸手指著他,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怪不得讓人守著,果然我猜得不錯,原來醫治你用的是見得人的手段。」

葉裳被氣笑,也懶得解釋,揮手趕他,「快滾吧。」

陳述站著不動,依舊不甘心就這樣走,對他問,「真不能讓我看看她?到底是哪個女人讓你說出這么多年只心念著她一人?連瑟瑟也不入眼?怪不得你從來只聽她唱曲,不與她再接近。如今她就在你這兒,你卻不讓我知道,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覺。」

葉裳依舊揮手,「睡不著覺你可以去紅粉樓找瑟瑟。」

陳述一噎,咬牙,「我以前算是眼瞎了,今日才算是重新認識了你。」話落,氣哼哼地將雨披披在身上,拿著傘,出了房門。

千寒連忙跟了出去送他。

陳述沒好氣地說,「不用送了,回去侍候你主子去吧,我去紅粉樓。」

千寒停住了腳步,笑著說,「二公子慢走。」

陳述很快出了正院,出了容安王府,如他所說,向紅粉樓而去。

很快就來到了紅粉樓,雖然今日大雨下得大下得急,但也阻擋不了紅粉樓的香粉美人勾人魂魄。富麗堂皇的紅粉樓,依舊是客滿賓朋。

陳述進了紅粉樓後,有老鴇立即迎上前,連忙幫他解下雨披,笑成花一樣的臉看著他,「這么大的雨,二公子怎么獨自來了?您要找哪位姑娘?」

陳述拂了拂袖子,跺了跺腳,說,「瑟瑟姑娘。」

老鴇立即說,「瑟瑟今日身體不適,不接客。」

陳述向樓上看了一眼,對他說,「我不聽曲兒,就是找她說說話。你去樓上問問,就說我剛從容安王府來。」

老鴇聞言笑著點頭,「那二公子您稍等。」說完,便扭著身子上了樓。

不多時,老鴇站在樓上對下面喊,「二公子,上來吧。」

陳述抬步上了樓。

老鴇對他笑道,「瑟瑟聽說是你,便同意了,二公子的面子可真大。」

陳述道,「哪里是我的面子大?是葉裳的,我若是不說我從容安王府來,她不見得見我。」

老鴇捂著嘴笑,「二公子說的哪里話?葉世子聽瑟瑟的曲兒雖然花名在外,但一年來這里的次數有限。有時候幾個月不來一次,有時候一個月也就來一兩次,多數時候,還是您捧瑟瑟的場。」

陳述聞言駐足,想了想,恍然失笑,「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老鴇笑著說,「前幾日,葉世子來了一次,就是他回京那天,瑟瑟彈了新曲子,葉世子聽了之後就惱了,直接甩臉子走人了。估計是得罪得狠了,這以後啊,葉世子不見得來了。」

陳述愣了一下,問,「果有此事?」

「有。」老鴇笑著說,「奴家怎么會騙二公子呢,這事兒啊,可是千真萬確。」

陳述見她不像說假,好奇地問,「什么樣的新曲子?竟然將他惹怒了?」

老鴇笑著說,「奴家也沒聽過,只葉世子來時她彈了一半,您要是想知道,去問瑟瑟啊,她素來對二公子有好感,你一問,她興許一准告訴您。」

陳述點了點頭。

老鴇吩咐人往瑟瑟屋里送瓜果茶品,便下了樓。

陳述來到瑟瑟屋門前,門雖然虛掩著,他依舊伸手叩了叩門。

瑟瑟在里面說,「二公子請進吧。」

陳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只見瑟瑟倚著床半躺著,手里拿了一卷書,見他進來,抿著嘴笑,「外面下這么大的雨,二公子怎么不回府,還過來這里了?」

陳述來到近前,看著她,「聽說你身子不適?」

瑟瑟笑著說,「女人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二公子知道的。」

陳述啞然,耳根子有些紅,偏過頭,坐去了不遠處的椅子上,咳嗽了一聲,「我以為你是生病了。」

瑟瑟看著他,笑著說,「這也算是生病,我素來體寒,每次都疼的要死要活,連大夫也沒辦法。」

陳述蹙眉,「這么嚴重?」

瑟瑟點頭,對他問,「二公子是從容安王府來?葉世子的熱可退了?」

陳述看著她,抿唇問,「你很關心他?」

瑟瑟笑起來,「我倒是不想關心他,可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自然不能不關心。」

陳述聞言一怔,脫口問,「你受何人所托?」

瑟瑟搖頭,笑著說,「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頓了頓,道,「不過那個人於我有救命之恩。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替她看著葉世子,便是我報恩了。」

陳述又啞然,「竟有這等事兒,這些年,我竟不知了。」話落,看著她,忽然問,「那個人不會是個女子吧?」

瑟瑟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陳述本就聰明,知道自己猜准了,更是驚訝道,「難道真是?難道你所說的人與葉裳說這么多年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是一個人?」

瑟瑟失笑,「葉世子是這樣與你說的?」

陳述點頭。

瑟瑟抿著嘴笑,「葉世子的心思啊,可真是明擺著了。」話落,她嘆了口氣,「只是可惜,有人這兩年卻不敢再近他,一直躲著他。我看著都心疼了。」

陳述看著她,「我可真是好奇死了,他死活不說那女子是誰,我今日去晚了,沒碰到那女子進容安王府。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到人影。這人可真是神秘得很。我與他的交情也有些年了,一直被他蒙在鼓里。怪不得他不想娶蘇府小姐,原來心里有人了。」

說到蘇府小姐,他忽然想起來,今日那位闖城門的姑娘好像也姓蘇。

瑟瑟眼睛突然睜大,看著陳述,挑眉,「葉世子說他不想娶蘇府小姐?」

陳述點頭,沒注意她神情,說道,「可不是嗎?原來是金屋另有藏嬌,看不上蘇府小姐。」

瑟瑟呆了呆,失笑,「是葉世子親口說的?」

陳述頷首,「他對蘇府小姐嫌棄得很,皇上有意許婚,他那一陣子連皇上召見都避而不去。說蘇府小姐是個瘋野丫頭。」

瑟瑟忽然大笑。

陳述也笑了,看著她,「你也覺得好笑是不是?她連蘇府小姐的面都沒見,就死活不同意。說她不是丑八怪,就是母夜叉,瘋丫頭,誰娶了她誰倒霉。」

瑟瑟笑得止不住,好半晌,才收了笑,擦著笑出的眼淚說,「葉世子可真是個妙人。」

陳述看著她,忽然覺出哪里不對味,對她道,「你怎么……很好笑嗎?讓你笑成這樣?」

瑟瑟點頭,幾乎笑岔氣,「嗯,實在太好笑了,葉世子嘴可真毒,這樣背後嚼舌頭,若是被……知道……」她頓住,又笑出聲,「不知道他該如何收場。」

陳述忽然問,「你說話斷斷續續的,我聽不太明白。」

瑟瑟對他搖頭,笑著說,「你不用明白,反正是葉世子的事兒,不關你的事兒,不用替葉世子操心。」

陳述覺得有理,點頭,「也對。」

瑟瑟雖然收住了笑,但眼底依舊存著笑意。

陳述看著她,覺得看她笑開的樣子實在是美極了,不由也跟著笑,對她問,「我聽媽媽說,你給葉裳彈了一曲新曲子,是什么曲子?讓他氣怒翻臉走了?」

瑟瑟聞言剛收住的笑又溢開,對他問,「你想聽?」

陳述笑著說,「想知道。」

瑟瑟眨眨眼睛,「等我葵水過了,有力氣了,彈給你聽。」

陳述點了點頭,見她美艷不可方物,一時移不開眼睛,暗暗想著葉裳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通的瑟瑟都看不上,他掛在心里的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樣。

葉裳打發走陳述,並沒有立即回屋,而是依舊站在門口,見千寒回來,對他問,「她幾時來的?」

千寒道,「兩個時辰之前,蘇姑娘剛進屋不久,陳二公子便來了。」

葉裳又問,「她用什么辦法給我醫治的?你可知道?」

千寒搖頭,「蘇姑娘吩咐我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准打擾,屬下也不知她是用什么辦法,沒開葯方。」話落,補充道,「孟太醫用盡了辦法,都不能給世子祛熱,屬下也想知道蘇姑娘用的是什么辦法。」

葉裳聞言不再說話,似乎陷入了沉思。

千寒看著他,也不言語,不敢打擾他。

過了片刻,葉裳對他擺擺手,「將衛老叫來。」

「是。」千寒立即去了。

葉裳轉身回了屋。

不多時,千寒領著一個老者來到了外間畫堂,老者穿著容安王府長房管事兒的衣著,隔著房門開口,「世子,您喊老奴?」

葉裳對外面道,「衛老,你進來。」

衛老挑開門簾,連忙走了進去。

屋內已經掌了燈,十分亮堂。葉裳坐在床頭,蘇風暖躺在床上。

葉裳見衛老進來,對他招手,吩咐,「你給她把脈,看看是怎么回事兒,如實告訴我。」

衛老聞言連忙走到窗前。

葉裳讓出些地方給他。

衛老挽起袖子,給蘇風暖把脈,片刻後,他放下手,對葉裳說,「世子,若是小老兒診的無誤的話,姑娘是因為內力損耗過渡,氣血匱虛,造成的暫時昏迷。無大礙,休息數日就好。」

葉裳面色微沉,「內力損耗過渡?損耗到什么程度?」

衛老如實道,「體內虧空,精氣所剩無幾。」

葉裳面色微變。

衛老看著他神色,連忙又道,「不過姑娘根底極好,休息數日,好生滋補,便能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