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獨行田伯光(1 / 2)

金庸全集 重復 18150 字 2022-08-02

萬里獨行田伯光

《一》

我,姓田,叫田伯光,三十五歲,江湖中人。

在我生存的這個江湖,人們把我稱呼為采花­淫­賊。

對於采花­淫­賊這個稱謂,我雖然不大喜歡,但也不是特別討厭,畢竟,這是江湖中人對我的評價。

在江湖上,我的名氣不可謂不大,但我也知道我絕不是受歡迎的人物。坦白點說吧,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衛道之士,大概連做夢都想把我殺之而後快。

就說華山派那位偽君子岳不群吧,這人就曾三番五次的追殺我,大概想籍此來振興日漸衰落的華山派。

雖說每次我都能全身而退,但一翻驚心動魄卻在所難。因而,我暗地里發了誓,哪一天我一定要把岳不群的老婆——漂亮的岳夫人搞上一搞,以泄我心頭之恨。

還有四川變臉王小矮人余滄海,這人本來就卑鄙無恥之極,卻硬充是什么正派人士,一直與我為難。對於這個難纏之極的小矮人,我恨得牙癢癢,不過,他那幾位漂亮的小妾已被我所定為必­奸­之目標。

多年來,我就這樣一直在追殺與反追殺中生存了下來,這全賴我從小練就的一身輕功。

萬里獨行這四個字絕不是浪得虛名的,大膽點說吧,即使盜帥楚留香再世,也不見得就比我高明。

快刀,是另一種我賴以生存的絕技,一直以來都讓不少江湖中人聞之而膽喪。

快刀,輕功,采花,這就是我田伯光的標志。

據說,有一個叫金庸的人曾經寫過我的故事,但我必須要說清楚的是,金庸寫的田伯光絕不是真正的田伯光。

尤其需要強調的是,金庸並不是武林中人,他對江湖中事可謂是一知半解,把我的事描得不倫不類。

我現在要做一項既無先例,將來也不會有人仿效的艱巨工作。我要把一個人的真實面目赤­祼­­祼­地揭露在世人面前。

這個人就是我——萬里獨行田伯光。

當然了,我的故事里充滿了腥風血雨,勾心斗角,但更多的是醇酒美人,香艷奇情。

江湖是什么樣子的,這大概沒有人能說清楚,但有一點是永恆不變的,無論哪一個時代的江湖都充滿刺激。

江湖人是怎么樣生存的,這大概也沒有人能說明白,但同樣有一點永遠不變的是,無論哪一個江湖人都充滿了欲望。

我是一個江湖人,生存在一個充滿刺激的江湖,毫無疑問地,我充滿了欲望。

人在江湖,除了有一身保命的本事外,還需要有謀生的技能。采花,是我的癖好,卻不是我的職業。

我是一名專職探子,靠打聽消息,然後賣給有需要的人來維生。

我在這一行一直都混得不錯,大言不慚的說,在這一行,我是最好的。即使是名門正派的人,有時也不得不出高價向我買消息。

最近,江湖平靜得讓人發慌。平靜對於一個靠賣消息來維生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經窮了好一陣子了。

少林,武當一向低調,且不去說它。

至於日月神教方面,教主東方不敗好象不問世事,教務完全交由一個叫楊連亭的家伙處理,把神教搞得亂七八糟。最近,被江湖群豪奉若神明,尊稱為」聖姑」的任大小姐也離開了黑木崖,不知所蹤。

向來活躍的五岳劍派也偃旗息鼓,就連野心勃勃的五岳盟主左冷蟬也毫無動靜。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覺告訴我,這不尋常的平靜中,醞釀著一場巨變,就看誰來點燃導火線。目前,我還不知道導火線在哪,只要把它找出來,再賣給急著想點燃它的人。

這是一宗大買賣。

就在我窮得快發瘋的時候,機會就來了。衡山派劉正風發出英雄貼,廣邀武林同道,定於衡山宣布其將金盆洗手,從此退出江湖。

劉正風在江湖上是一號人物,武功不錯,聲名極佳,又正值盛年,怎么突然要退出江湖呢?內里定有文章。

我決定馬上趕上衡山,探個究竟。

萬里獨行田伯光《二》

趕路是一件令人十分痛苦的事。

日夜兼程,風餐露宿,這種滋味何其難受。

我實在懷念身在的日子,美酒佳餚,溫香軟玉,左擁右抱,何等快活。

只可惜一旦床頭金盡,便只好英雄氣短了。

一個男人,身上沒有了銀兩,那簡直比死還不如。

窮,有時侯甚至會把人逼瘋。

為了擺脫這個窮字,人有時侯會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我已經窮得快發瘋了,所以我不得不拼命趕路。

出了福州城,折向西南,過閩江後,到了南嶼。

這大半日下來,可說馬不停蹄,我連一口水都沒喝過。直到過午,才見到路旁有一家小飯鋪。

這家小飯鋪獨家孤店,靠山而築,附近一片松林,別無鄰家。

老大遠就見到有三個人站在店前,東張西望,神­色­慌張。

兩男一女,兩長一少,似乎是一家三口,兩個男的手上都提著劍。女的手上提著一把金刀。

我認得那年長的男人正是福威鏢局的總鏢頭林震南,那女的大概就是他老婆王氏,那少年自然就是他們的獨生愛子林平之了。

福威鏢局近年來在江湖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縱橫十省,生意越做越大。

林震南所依靠的就是祖傳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

我心下覺得納悶,林震南近幾年已經很少親自趕鏢,看樣子也不象是趕鏢,倒象是逃命。

碰上這等有趣的事,說不得我只好停下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我幾個縱身,躲進小飯鋪附近的松林,靜觀其變。

直覺告訴我,松林中有人埋伏,只是我身法太快,沒有驚動此人。

林震南橫劍身前,朗聲說道:「青城派的朋友,林某在此領死,便請現身相見。」叫了幾聲,只聽得山谷回聲:「現身相見,現身相見!」

余音裊裊,此外更無聲息。

林平之大聲叫道:「我林平之就在這里,你們來殺我啊!臭賊,狗崽子,我料你就是不敢現身!鬼鬼祟祟的,正是江湖上下三濫毛賊的勾當!」

突然之間,竹林中發出一聲清朗的長笑,林平之身前多了一人。他不及細看,長劍挺出,便是一招「直搗黃龍」,向那人胸口疾刺。

那人側身避開。

林平之橫劍疾削,那人嘿的一聲冷笑,繞到林平之左側。

林平之左手反拍一掌,回劍刺去。

林震南夫­妇­各提兵刃,本已搶上,然見兒子連出數招,劍法井井有條,此番乍逢強敵,竟絲毫不亂,當即都退後兩步。

來人一身青衫,腰間懸劍,一張長臉,約莫二十三四歲年紀,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

林平之將辟邪劍法使將開來,橫削直擊,全是奮不顧身的拚命打法。

那人空著雙手,只是閃避,並不還招。

待林平之刺出二十余招劍,這才冷笑道:「辟邪劍法,不過如此!」

伸指一彈,錚的一聲響,林平之長劍落地。

那人飛起一腿,將林平之踢得連翻幾個筋斗。

林震南夫­妇­並肩一立,遮住了兒子。

林震南道:「閣下尊姓大名?可是青城派的么?」

那人冷笑道:「憑你福威鏢局的這點兒玩藝,還不配問我姓名。不過今日是為報仇而來,須得讓你知道,不錯,老子是青城派的。」

林震南劍尖指地,左手搭在右手手背,說道:「在下對松風觀余觀主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鏢頭前赴青城,向來不敢缺了禮數,今年余觀主還遣派了四位弟子要到福州來。卻不知甚么地方得罪了閣下?」

那青年抬頭向天,嘿嘿冷笑,隔了半天才道:「不錯,我師父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州來,我便是其中之一。」

林震南道:「那好得很啊,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似是不屑置答,又是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我姓於,叫於人豪。」

林震南點了點頭,道:「『英雄豪傑,青城四秀』,原來閣下是松風觀四大弟子之一,無怪摧心掌的造詣如此高明。殺人不見血,佩服!佩服!於英雄遠道來訪,林某未曾迎迓,好生失禮。」

於人豪冷冷的道:「那摧心掌嗎,嘿嘿……你沒曾迎接,你這位武藝高強的賢公子,卻迎接過了,連我師父的愛子都殺了,也不算怎么失禮。」

我也不禁吃了一驚,這林平之好大的膽子,竟敢殺了余矮子的兒子。

林震南長劍一擺,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好笑,於少俠說笑話了。」

於人豪白眼一翻,傲然道:「我說甚么笑話?」

林震南道:「久仰余觀主武術通神,家教謹嚴,江湖上無不敬佩。但犬子誤殺之人,卻是在酒肆之中調戲良家少女的無賴,既為犬子所殺,武功平庸也就可想而知。似這等人,豈能是余觀主的公子,卻不是於少俠說笑么?」

於人豪臉一沉,一時無言可答。

忽然松林中,離我十丈左右有人說道:「常言道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在那小酒店之中,林少鏢頭率領了福威鏢局二十四個鏢頭,突然向我余師弟圍攻……」

這人一面說,一面走了出去,此人小頭小腦,手中搖著一柄折扇。

接著聽他說道:「倘若明刀明槍的動手,那也罷了,福威鏢局縱然人多,老實說那也無用。可是林少鏢頭既在我余師弟的酒中下了毒,又放了一十七種喂毒暗器,嘿嘿,這龜兒子,硬是這么狠毒。我們一番好意,前來拜訪,可料不到人家會突施暗算哪。」

林震南道:「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不敢,區區在下方人智。」

林平之拾起了長劍,怒氣勃勃的站在一旁,只待父親交待過幾句場面話,便要撲上去再斗。

聽得這方人智一派胡言,當即怒喝:「放你的屁!我跟他無冤無仇,從來沒見過面,根本便不知他是青城派的,害他­干­甚么?」

方人智晃頭晃腦的說道:「放屁,放屁!好臭,好臭!你既跟我余師弟無冤無仇,為甚么在小酒店外又埋伏了三十余名鏢頭、趟子手?我余師弟見你調戲良家少女,路見不平,將你打倒,教訓你一番,饒了你­性­命,可是你不但不感恩圖報,為甚么反而命那些狗鏢頭向我余師弟群起而攻?」

林平之氣得肺都要炸了,大聲叫道:「原來青城派都是些顛倒是非的潑皮無賴!」

方人智笑嘻嘻的道:「龜兒子,你罵人!」

林平之怒道:「我罵你便怎樣?」

方人智點頭道:「你罵好了,不相­干­,沒關系。」

林平之一愕,他這兩句話倒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突然之間,只聽得呼的一聲,有人撲向身前。

林平之左掌急揮,待要出擊,終於慢了一步,拍的一響,右頰上已重重吃了個耳光,眼前金星亂冒,幾欲暈去。

方人智迅捷之極的打了一掌,退回原地,伸手撫摸自己右頰,怒道:「小子,怎么你動手打人?好痛,好痛,哈哈。」

王夫人見兒子受辱,刷的一刀,便向那人砍去,一招「野火燒天」,招出既穩且。

那人一閃身,刀鋒從他右臂之側砍下,相距不過四寸。

那人吃了一驚,罵道:「好婆娘。」

不敢再行輕敵,從腰間拔出長劍,待王夫人第二刀又再砍到,挺劍還擊。

林震南長劍一挺,說道:「青城派要挑了福威鏢局,那是容易之極,但武林之中,是非自有公論。於少俠請!」

於人豪一按劍鞘,嗆啷一聲,長劍出鞘,道:「林總鏢頭請。」

林震南當下更不客氣,劍尖一點,長劍橫揮過去。於人豪見他這一招來勢甚凶,閃身避開。

林震南一招未曾使老,第二招已遞出,劍尖直刺對方雙目。

於人豪提足後躍。

林震南第三劍跟著又已刺到。於人豪舉劍擋格,當的一響,兩人手臂都是一震。

於人豪長劍圈轉,倏地刺出,銀星點點,劍尖連刺七個方位。

林震南還招也是極快,奮力搶攻。

兩人忽進忽退,二十余招間竟難分上下。

那邊王夫人和方人智相斗卻接連遇險,一柄金刀擋不住對方迅速之極的劍招。

林平之見母親大落下風,忙提劍奔向方人智,舉劍往他頭頂劈落。

方人智斜身閃開。林平之勢如瘋漢,又即撲上。

突然間,一人從背後掩來,舉腳橫掃,將林平之絆著,跟著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後心。

但聽得王夫人尖聲大叫:「別殺他,別殺他!」

又聽得方人智喝道:「你也躺下。」

王夫人本已不敵,心慌意亂之下,更是刀法松散,被方人智回肘撞出,登時摔倒。

方人智搶將上去,點了二人­茓­道。

那絆倒林平之的,瘴頭鼠目,看來又是什么青城四獸。

林震南見妻子和兒子都被敵人制住,心下驚惶,刷刷刷急攻數劍。

於人豪一聲長笑,連出數招,盡數搶了先機。

於人豪笑道:「我的辟邪劍法怎么樣?」林震南道:「你……你……你怎么會辟邪劍……」

方人智笑道:「你這辟邪劍法有甚么了不起?我也會使!」

長劍晃動,接連三招,正都是方才林震南使過的辟邪劍法。

霎時之間,林震南似乎見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情景,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的家傳絕學辟邪劍法,對方竟然也都會使,就在這茫然失措之際,斗志全消。

於人豪喝道:「著!」

林震南右膝中劍,膝蓋酸軟,右腿跪倒。

他立即躍起。

於人豪長劍上挑,已指住他胸口。

只聽那絆倒林平之的人大聲喝:「於師弟,好一招『流星趕月』!」

這一招什么「流星趕月」,大概就是辟邪劍法中的一招。

林震南長嘆一聲,拋下長劍,說道:你……你……會使辟邪劍法……給咱們一個爽快的罷!「方人智突然回手,用劍柄撞了林震南的­茓­道。

聽他說道:「哼,天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先人板板,姓林的龜兒、龜婆、龜孫子,你們一家三口,一起去見我師父罷。」

先前絆倒林平之的那人左手抓住林平之的背心,一把提了起來,左右開弓,重重打了他兩個耳光,罵道:「兔崽子,從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頓,一路打到四川青城山上,打得你一張花旦臉變成大花面!」

林平之狂怒之下,一口唾沫向他吐了過去。

兩人相距不過尺許,那人竟不及避開,拍的一聲,正中他鼻梁。

那人怒極,將他重重往地下一摔,舉腳便向他背心上猛踢。

方人智笑道:「夠了,夠!踢死了他,師父面前怎么交代?這小子大姑娘般的,可經不起你的三拳兩腳。」

那人聽方人智這么說,倒也不敢再踢,只得在林平之身上連連吐涎,以泄怒火。

方於二人將林震南一家三口提入飯店。

適才這一翻熱鬧雖然沒有什么看頭,卻把我弄得滿肚子狐疑。

事情大概是林平之年少氣盛,錯手殺了余矮子的龜兒子,於是乎余矮子出動什么青城四獸來報仇。

聽林震南提到摧心掌,那是余矮子的得意武功,想來余矮子就在附近了。

更奇怪的是,青城派的兔崽子們竟都會使林家的辟邪劍法。

不過,依我看來,這辟邪劍法名過其實,林震南竟敗在余矮子的幾個弟子手下。

倘若林震南與我對敵,絕對接不下我三招。

本來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聯,況且我正忙著趕路,我實在犯不著趟這一趟渾水。但這事既和余矮子有關,我就他媽的搞上一搞,把他搞得越混越好。

再說,我心里面還有另一個計較。

老子我已經有好幾天沒碰過女人了。

這王夫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眉清目秀,皮光­肉­滑的,實是一位絕­色­美人。

機會就在眼前。

此時不趁機偷其香,竊其玉,我田伯光豈非空負­淫­賊之名。

萬里獨行田伯光《三》

我施施然的走出松林,來到小飯鋪前。

守在門口的那個家伙一見到我,似乎吃了一驚。

只聽他惡狠狠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瞪了他一眼,冷然道:「殺人的人。」

這人一跺腳,道:「你找死。」

劍一提,便向我刺來。

我拔刀。

一刀劃破了他的咽喉。

可憐這家伙連我的刀都沒有看見便已氣絕身亡。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天下間能接得住我出手一刀的人還不多。

在這把單刀上,我下過苦功。

在我學刀的最初幾年,單是拔刀這個動作,每天便至少要練四個時辰。方人智,於人豪沖了出來,見到此情此景,大為赫然。

長劍指向我,顯得又驚又怒。

於人豪道:「狗賊,你是什么東西,出手竟如此狠毒。」

我低頭,凝視手上的刀,輕輕的吹落刀鋒上的血珠。

只聽方人智道:「閣下高姓大名?和我青城派可有過節?為何出手行凶?」

我還刀入鞘,淡淡的道:「我殺人從不需要理由,也從不向任何人交代。」

方人智道:「那閣下是存心找青城派的梁子了。」

我沒好氣的道:「正是。」

於人豪嘶啞的道:「藏頭露尾的狗賊,有膽殺人難道就沒膽說出姓名么?」

我道:「憑你們青城派這點兒玩藝,還不配問我的姓名,不過,我既是來殺人的,便讓你知道又何妨。」

方人智道:「請賜教。」

我昂首道:「我姓田,叫田伯光。」

看到兩人倒抽一口冷氣,一臉又卑痍又驚恐的神­色­,我感到相當滿意。

於人豪大聲道:「你就是江湖上人人欲殺之而後快的­淫­賊田伯光?」

我正式道:「如假包換。」

方人智­阴­­阴­的道:「風流快活的地方那么多,田兄怎有空閑來管我青城派的事?」

我沉下臉道:「我喜歡。」

於人豪怒道:「方師兄,別啰唆了,咱們一起殺了這個­淫­賊,為江湖除害。」方人智按住於人豪,道:「於師弟,別造次。」

本來,我殺機已動,手按刀柄,但心念一轉,又松開了手。

青城派這次挑了福威鏢局,表面上看來是為報殺子之仇,細想卻不然。

從青城派的兔崽子們會使辟邪劍法這件事上看,余滄海此舉是早有預謀的,其中必有隱情。

我是一個好奇的人。

刺探揭露別人的隱私,在我來說,就和偷香竊玉一樣重要。

留下這兩人來繼續折磨林震南一家,說不定會有什么發現。

我一念及此,便讓過一邊,道:「你們走吧。」

於人豪正想發作,方人智一邊使眼­色­制止一邊道:「田兄既這么說,想必很喜歡這地方,我們這便走好了,只是,屋內的人我們也要帶走。」

我兩眼瞪著兩人,直瞪到兩人臉上發青。

於人豪氣怯的道:「你兩眼瞪那么直­干­嗎?屋里面的人我們一定要帶走。」

我搶前一步,突然拔刀。

刀光一閃,只一閃。

我還刀入鞘,退回原位。

於人豪一聲嘶聲瀝血的慘呼,右手按住左耳處。

鮮血迅速染紅了他自左肩以下的衣服。

在他腳下,多了一只鮮蹦活跳的耳朵。

方人智扶著慘叫不絕的於人豪,臉­色­難看之極,慘然道:「我們走。」

我一擺手道:「慢著。」

方人智駭然道:「你還想怎樣?」

我笑道:「你害怕。」

方人智嘆了口氣,道:「好快的刀。」

我傲然道:「我的刀一向很快。」

方人智放開了於人豪,長劍一挺,道:「出招吧。」

我哈哈一笑,道:「我說過要殺你嗎?」

方人智道:「你……」

我道:「男的你們可以帶走,女的留下,他媽的給我滾得遠遠的。」

方人智道:「田兄既要留人,咱們也沒話好說,只是我師父怪責下來……」

我沒好氣的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方人智為於人豪包扎好傷口,這才進屋把林震南和林平之帶了出來。林氏父子兩個人,四只眼直瞪著我,似要噴出火來。

想來,方才的事他們都聽到了,若不是被點了­茓­道,早已撲過來跟我拼命。

想想這一家人也真的夠慘了,失手被擒之際,以為有人相救,卻不料竟是趁火打劫。

劫­色­。

我一向只劫­色­,不劫財。

我皮笑­肉­不笑的對林震南說道:「林總鏢頭但請放心好了,在下一定會好好的對尊夫人。」

林震南絕望的大叫道:「­淫­賊,你敢!」

林平之怒道:「­淫­賊,你敢動我娘親,我……我就……」

我重重的摑了他一掌,把他大得滿嘴是血。

我氣定神閑的道:「他媽的,我這就去動你娘親,你又耐我什么何?還是乖乖的叫聲爹吧。」

林平之牙齒和著血的兀自大罵,林震南則似乎氣昏了過去。

方於二人早已不耐煩,點了兩人的昏睡­茓­,扛上就走。

我走進了小飯鋪。

林夫人歪斜的坐在牆角,身子靠牆,神­色­甚是萎靡。

見我進來,俏臉煞的發白,忽兒竟又現出了隱隱紅雲。

我緩步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

林夫人驚慌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笑道:「那么,你認為我想­干­什么。」

林夫人道:「­淫­賊,你休想!」

我­色­眯眯的道:「休想什么?」我突然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將她下巴卸了下來。

我悠然道:「想嚼舌自盡么?沒那么容易。」

對於這種情形,我已經很有經驗。

但凡貞烈女子,在這種時候,嚼舌自盡是唯一選擇。

林夫人又驚又怒,眼神絕望之至,卻偏偏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眼前的一切,我早已欣賞過無數遍,但每一次我都有同樣的興奮。

就是這樣,我喜歡的就是這樣。

我跨間那話兒已開始不安分起來。

但我知道現在還不夠,我還要把她推向絕望的深淵。

我還要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然後,再慢慢的挑起她的情yu。

然後,我再好好的享用她。

萬里獨行田伯光《四》

我開始細細的欣賞眼前這個女人。

鬢發零亂,一臉風塵,但不能掩其絕­色­。

一身仆­妇­打扮,想是逃命的易容改裝。粗衣麻布,但卻不能掩其美好身段。

就這么樣一個女人,處處都散發著成熟­妇­人獨有的魅力。

我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已經有一個十七歲的兒子。

一位我很尊敬的前輩,江湖史上最偉大的­淫­賊——妙僧無花曾說:只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

這是一句至理名言。

在我十多年的采花生涯中,一次又一次的印正了這一句名言。

妙僧無花,曾經說過很多很妙的說話,也曾經­干­過很多很妙的事情。無花是我一生中唯一佩服過的一個人。

妙僧妙語,成為了­淫­賊的座右銘。

就連昔年叱吒風雲的盜帥楚留香也不得不承認,妙僧的確很妙。

我抱起了林夫人,把她放在小店中間一張桌子上。

我讓她頭朝外,腳朝內。

店門我索­性­也不關,這樣,即使我在風流快活時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狀況。

我不敢大意。

余矮子說不定就在附近。

方才放走的兩個兔崽子若和余矮子匯合了,肯定要折回來向我討回公道。

桌子高度適中,但不大夠寬,林夫人身子躺在上面,臀部壓著桌邊,兩腿半吊。

這是我比較喜歡的一種形式。

對於一個江湖人來說,站著永遠比躺著安全。

對於一個­淫­賊來說,站著也有另一番風味,可以一覽全景。

林夫人顯然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兩行清淚流下,直流至耳際。

兩道目光­射­向我,極為怨毒。

若是目光能殺人,我相信我已死了一萬次。

我很滿意我的獵物。

那種萬念俱灰,生不如死的表情,竟是如此的誘惑。

我再從頭到腳細細欣賞了一遍,然後就撕開了她的衣服。

雪白凝滑的肌膚上,瞬即豎起了一粒粒­鸡­皮。

是冷還是怕?

一雙­乳­房不算很大,但還是很挺。

至少,對於這種年紀的女人來說,還是很挺。

即使是平躺著,隆起的部分還是很分明。

兩顆­乳­頭已然突起,令人涌起一股很想咬一口的沖動。

我已經是久經沙場的人了,但每一次面對即將被我吃掉的獵物,我都莫名地抓狂。

我伸手摸摸腰間,刀還在。

我必須確保若有突變,我也能在瞬間拔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並不是空話。

象我這樣的人,若有半點疏忽,焉能生存至今。

我解開了林夫人的褲頭帶,將褲子一寸一寸的往下褪。

雪白的小腹說不上平坦,中間有一道若隱若明的暗紅­色­的印痕。

這是妊娠紋,是一個女人生育過的明證。

妙僧無花說:一個美麗的­妇­人,有了一道美麗的妊娠紋,就有了顛倒眾生的魅力。

尤其是眼前這個尊養處優的貴­妇­。

一道火在我跨間燃燒起來,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個部位。

我已經一柱擎天。

但當我把林夫人的褲子褪盡,另一幅奇景更讓我嘆為觀止。

林夫人兩腿之間竟連一根毛也沒有,玉門之處,光滑之極。

兩片暗紅­色­的大­阴­阜包著兩片鮮紅­色­的小­阴­­唇­,中間一顆­阴­核更紅得象要滴出血來。

這林夫人竟是個白虎!

青龍配白虎!而我恰恰是一條不折不扣的青龍。

我狂喜不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功夫。

據妙僧妙語記載,青龍遇上白虎,乃是千年一回。遇之則龍乘風,虎從雲,妙不可言。

我獨行萬里,踏遍千山,苦覓不遇。

沒料到竟就這樣碰上了。

謝謝你,林震南!

請借夫人一用!

林夫人赤­祼­的躺在我面前,兩腿被我大大地分開,高聳的胸膛急速起伏,臉上表情無法形容。

此情此景,我只能說一個字:妙!

此時此刻,我也只能做一件事:­干­!

不!現在還不是時機。

這個女人還沒有完全屈服。

貓在沒有把老鼠玩弄得形神俱滅時,是絕不會把老鼠吃下去的。

我強自按下欲­火­,目光停在林夫人的臉上。

淚已經流­干­了,目光也沒有先前那般凌厲。

一個再凶的女人,完全赤­祼­地躺在一個­淫­賊的面前,是否只有接受命運。

我­淫­笑道:「林夫人,你知道剛才我若是出手不及,你嚼舌自盡了,我會怎樣嗎?」

我明知她無法回答,於是接著一字字道:「我會­奸­屍。」

林夫人眼中露出了極恐懼和極厭惡的神­色­。

我續道:「我田伯光一生好­色­如命,碰上你這樣美麗的女人,又怎肯輕易放過。即使是屍體也照­奸­不誤。」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對屍體也有特殊癖好,尤其是剛剛死,身子還熱呼呼的屍體。想起來真懷念啊!那種滋味我已經整整三年沒嘗過了。所以,你就算死了,也不會耽誤我風流快活。」

我自言自語的繼續道:「不過,象你這樣的美人就這么死了,未有點可惜。」

我的手慢慢地爬上那豐滿的胸膛上,一邊捏揉著一邊說:「你說這樣好不好,現下,你先讓我快活夠了,然後你再死,你死了以後我再­奸­上三天三夜,然後再將你的屍體帶到洛陽,放在金刀王家的大門口,怎么樣?」

看著林夫人驚懼得幾乎扭曲的臉,我得意極了。

我的手從胸膛往下滑,掠過小腹,直達玉門。

在我輕柔的撫摸之下,林夫人的身上起了變化,呼吸急劇起來。

我盯著她說道:「你丈夫和兒子都落在余矮子手上,生死未卜,你難道就舍得一死了之?你若從了我,待我快活夠了便放了你,你便可以去洛陽搬救兵,好救你丈夫和兒子,豈非兩全其美?」

我手停下,不知不覺間,手已然濕了。

恐懼和怨毒之­色­逐漸隱去,代之一臉擔憂,隱隱中也有一絲喜­色­。

我惡狠狠的道:「你若不從我,那么,林震南,林平之,金刀王家一家,我便一刀一個,通通殺得­干­­干­凈凈。」

我說完,手離開了她的要緊部位,飛快的合上她適才被我卸下的下巴。

萬里獨行田伯光《五》

小店外陽光明媚。

微風過處,松林發出沙沙聲響。

回復了說話功能的林夫人說出了第一句話:「我不想死。」聲音很冷靜。

我笑了。這個答案本來就在我意料之中。

接著林夫人說出了第二句話:「你真的會讓我走?」

我說道:「你以為我田伯光是什么人?」

林夫人道:「我只知道你是當今江湖上最聲名狼藉的采花­淫­賊。」

我不怒反笑,道:「我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淫­賊,可我也是一個一言九鼎的­淫­賊!我說過你可以走,你就一定可以走。」

林夫人沉默。沉默有時侯就是答案。林夫人顯然已經認命了,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女人最大的長處就是懂得在什么時候認命。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我可以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老鼠既然已經認命了,貓唯一的選擇就是把它吃下肚子里面去。

我提起了林夫人的雙腳,去掉鞋襪。

很漂亮的一雙腳,小巧玲瓏,晶瑩如玉,簡直連一點暇疵也沒有。對於女人的腳,我有一種奇特的嗜好。尤其是這種近乎完美的天足。

湊到鼻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很奇特的味道。就是那種走了大半天路,再跟人打了一架,遺留下來的味道。

很臭!但是,我喜歡這種味道。我忍不住深深的吸入一口,這種氣味經過咽喉,到達胸腔,再進入腹腔,再伸延至肺葉末端。

讓這口氣在里面百轉千回之後,才緩緩的吐出。

這讓我有一種魂飛天外的感覺,就象剛剛吸食過五石散一樣,四肢百骸舒坦無比。

我一邊呼吸著這種味道,一邊把這雙腳放到嘴邊。

用我多天未剃的胡子,輕輕的扎著腳心。

林夫人全身顫抖,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笑聲一起,這間孤獨的小店,登時春­色­盎然。

沒有哪個女人的腳心是不怕癢的。

在我口舌並用之下,林夫人笑出了眼淚來。

林夫人哀求的道:「求求你,別……格格……我受不了……格格……」

在林夫人苦苦的哀求聲中,我的戰斗力也在不斷地上升。

這種哀求聲竟是如此的美妙,比之銷魂的糾床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玉蔥般的腳趾更加充滿誘惑。

我一口把腳趾頭含進嘴里,象品嘗一道­精­美的小菜。

林夫人的鼻息開始沉重起來。

哀求聲和喘息聲已漸漸地分不開來。

我依依不舍的將林夫人兩腳放在桌邊,小腿和大腿緊貼,兩邊分開。

好一幅令人垂蜒的景致。

我俯下身,舌頭輕輕的舔弄著白皙的粉項,兩手輕柔的撫摸豐腴的雙肩。舌頭慢慢地往下滑,直至胸前。

我把臉埋在雙­乳­中間,用胡碴子細細的刺激著那幼滑的肌膚。

兩手也慢慢地從雙肩滑下,直達腰際。

我懂得怎樣去挑起一個女人的情yu,我也喜歡這么做。

我雖然是一個­淫­賊,卻一直不喜歡用弓雖暴的方式來占有一個女人。

弓雖暴雖然很刺激,但畢竟欠缺了藝術­性­。

­乳­頭鮮紅而突起,含在嘴里,卷在舌中,美不勝。

吐出­乳­頭,舌頭從胸前滑下,沿著那條美麗的妊娠紋,終於來到了兩腿間的墳起之處。

兩手也不停下,從腰際復往上去,按在一雙美­乳­之上。玉門早已潮濕,我把臉埋進去。

林夫人「啊」的一聲,然後又是一連串銷魂的喘息。

我仔細地品嘗著從虎­茓­里流出來的汁液,味酸而­骚­,卻也回味無窮。

我舌頭不停地卷動著,一顆鮮紅的­阴­核突了起來。

我站起,解開褲子,露出了我的擎天一柱。

這條飢渴已久的巨龍,乍逢夢回千遍的白虎,凶相畢露。

我兩手按著林夫人兩漆,青龍到了虎­茓­邊沿。

我沒有馬上chā入,巨龍在虎­茓­口張牙舞爪,直至龍頭沾滿林夫人的汁液。

林夫人雙目緊閉,臉返紅潮。

我腰向前一挺,巨大的龍頭刺了進去。

林夫人又是」啊」了一聲,全身泛起一絲奇異的淡淡的粉紅­色­。

我深吸一口氣,長驅直入,龍頭碰到了花心。

龍虎交匯之處,緊密得連一點縫隙也沒有。

快樂的源泉打開了。

我把巨龍緩緩的拉出一大半,再狠狠的往前沖進去,一次又一次。

我不斷地重復著這個動作,卻絲毫不覺得乏味。

在一次又一次強烈的沖擊下,這個堅貞的­妇­人,終於放下了矜持,睜開了眼睛。

瞳孔放得很大,銀牙緊咬櫻­唇­,目光流動。

在那兩道熾熱的目光里,我忽然明白了妙僧無花的話。

龍乘風,虎從雲!龍虎濟會之時,渾然一體。

我知道我將要進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忘我境界,而林夫人顯然也已迷失在欲望的旋渦之中。

我放棄了所有經典里面提到過的交合的要領,完全出自本能地沖擊著這個女人。

一雙手不停的在雙肩,­乳­房,小腹,臀部游走。

我腦海一片空白。

我是一頭野獸。

一頭陷入瘋狂狀態的野獸!

林夫人雖然身不能動,但明明在極力迎合著我的沖擊。

這分明是一對在瘋狂交合的­性­獸!

當我又一次深深的沖進虎­茓­,碰觸到花心時,林夫人再次「啊」的一聲。

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銷魂。奇異的粉紅­色­越來越明顯。

我突然感到­茓­里面有一種妙不可言的蠕動。

我停了下來,龍頭緊緊的頂著花心。

美麗的小腹一緊一弛,很有節奏,Ъ里面的蠕動恰恰跟隨著這種節奏。

我漸漸地清醒過來。

蠕動的節奏漸漸加劇,好幾下突而其來旋渦幾乎讓我丟奎棄甲。

我連忙深呼吸,緊攝心神,緊守­精­關。

這是一種意志力的對抗。

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這女人竟是如此尤物。

所有的動作對於我來說都是不必要的,那種蠕動讓我猶如騰空而起,如在雲端。

我感到我的魂魄離開了我的身體,飄到了超然物外的九重天。

這時候,我竟然想起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就連最遙遠的回憶也清晰得猶如昨日。

那些曾經在我跨下苦苦哀求過的女人,那些曾經在我刀光里倒下的江湖豪傑。

我甚至乎想到了林震南,那個可憐而復可悲的男人。

漸漸地,所有的臉都融合成一張臉。

一張女人的臉。

那個第一次把我帶進太虛幻境的女人。

那個我終生都忘記不了的女人。

那個最終令我成為一個­淫­賊的女人。

就在這一剎那,奇妙的蠕動突然消失了。

我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林夫人Ъ心里面涌出一股熱流,直向我的龍頭襲來。

也就在這一剎那,僅僅是一剎那,我覺得時間停頓了。

所有的一切都停頓了。

甚至連心跳都停頓了。

那張女人的臉突然崩裂,四散而去。

一股熱流從我巨龍中直噴而出,一瀉如注。

然後,那種蠕動竟又回復了,一張一合,一緊一弛,似要吸盡我的­精­魂。

我軟軟的趴在林夫人身上。

喘息聲漸漸溫和,蠕動漸漸平息,奇異的粉紅­色­漸漸消退。

過了很久,耳邊聽到了林夫人冷冷的聲音:「我想你應該讓我走了。」

我站直了身子,龍身從林夫人體內滑了出來。我系好褲子,摸摸腰間的刀,刀把冰冷。

一揮手,解開了林夫人的­茓­道,我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切都已經完結。

身為一個­淫­賊,我絕不會留戀任何一個女人,哪怕這女人再好,再動人。

我展開輕功,向衡山飛奔而去。

********************************************************************************我無法用文字去駕馭一段­精­得讓人連打三槍的­性­愛場面。我只能寫成這樣子了。我竭盡了所能。兄弟們就湊合著看吧。

《萬里獨行田伯光》貼出後,反應雖然很一般,但我還是會寫下去。只要還有一個人站在那里喝,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寫下去。

不是嗎?

萬里獨行田伯光《六》

這是一家路邊小客棧。

一家又小又陳舊,但還算­干­凈的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