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像只野兔子(1 / 2)

唐阮討厭何慧,討厭她的軟弱與自私,討厭她這幅可憐委屈的作態,但同時唐阮也想為她嘆息,那樣的處境,壓在她肩上的擔子並不輕松。

因為她是從那樣的困境里走出來的,她明白與人生做對抗有多艱辛,她能理解何慧此刻的無助,跪在深淵,仰頭望天,祈求上面的人來拉她一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歸根結底還得靠自己,唐阮能有今天,是因為自己足夠強悍,她能做到,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做到,她不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輕飄飄地說一句何慧的人生不艱難。

「何慧固然有錯,但你們呢?難道你們就打算拿何慧出來頂罪,自己拍拍pi股走人,萬事大吉?未太不要臉了些。」

唐阮冷然的眼眸巡視了一圈,一個個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端著「長輩」的架子,輕輕松松推何慧出來把事全頂了。

她不想放過這些人,他們理應付出代價。

黎逸飛心上看不見的傷痕就如同剜在唐阮身上,她陪他疼過,最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他背著兒子的身份,背著黎家的名字,有些時候難以兩全。

那就由唐阮來說,反正這里的人除了黎逸飛,她一個都不在乎。

「小姑娘,你說話還是要客氣點的,我們好歹比你年長,不過是件小事,不要仗著自己受疼寵就耀武揚威。」何慧的繼母最瞧不上唐阮這種女人了。

但她會看人下菜碟,唐阮連黎原都不怵,黎逸飛護的緊,說是心尖子也不為過,得罪她能有什么好,她用詞已經非常克制了。

這個克制,指的是平日里打罵何慧,做出的對比。

黎逸飛聽不得旁人說唐阮一個字的不是,更何況是何家的人,他眉眼一鋒:「她不客氣又如何?她唐阮愛怎樣就怎樣

那位繼母臉上鐵青,到底是不敢還嘴。

唐阮素凈的小臉看著十分溫婉,她笑了,道:「口口聲聲比我年長,那兩位肯定明白律法,我倒是很想把這些東西都送去檢測一下,沒准能查出毒葯,那個時候,還是不是小事?」

何家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這種事要鬧大,搞出什么故意害人的罪名,鬧到官司上,­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自己也清楚,這是違法的。

何父急了,站起來指著黎原:「這可是你們黎家的家事,是你說的要娶我女兒,現在憑什么全扔到我們家身上來?!黎原,你要真不怕,咱就對著抖摟!看誰先死!」

黎原與他私交甚密,可能真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把柄。

聽到這話,黎林安皺了皺眉。

他不關心這位大哥的死活,但有些事鬧大了受損的是他們黎家,他不認黎原可以,但他在乎黎這個姓氏,那是他的父母,他的家,給他留下來的歸屬感,丟不得。

黎逸飛也清楚,他再怎么不喜歡這個家,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也很難真的切割開來,別人眼里的黎逸飛,永遠會是黎家的人。

真要出事了,對他並沒有好處。

他輕輕捏了下唐阮的小手,唐阮瞅了他一眼,又用那種兔子眼看他,眼眶紅紅的,可愛死了。

黎逸飛很心動,他似嘆息一般低聲道:「我知道。」

知道她最疼他了,她想做的,不過是給他一個公道,還他一份公平,她見不得他們把對他的傷害輕描淡寫,死不認賬。

她在為他生氣。

他家軟軟,那么淡定柔和的­性­子,只在他的事上會暴走,像只野兔子。

這話逼到黎原頭上,他臉­色­蒼白,看狀態極為不好,氣急敗壞道:「葯是你們的,­干­出這種丑事的是你們女兒,你想抖摟什么?要玉石俱焚不成?!」

唐阮冷眼旁觀,人人都想著保自己,他們對黎逸飛從沒有過歉意。

何慧的繼母見楊曼儷還事不關己的端坐在那兒,她可忍不住了,拉拽道:「黎太太,這事兒你也有份,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忘了?你們黎家人不能一出事就賴賬吧!」

楊曼儷厭惡地甩開手,冷淡道:「我馬上就要跟黎原離婚了,他們黎家的事,與我有什么關系

話音一落,剛才還吵鬧的男人們瞬間鴉雀無聲,這對黎原的沖擊力可太大了。

他們兩口子本就是仇人,之前不離婚是因為誰都不想分財產便宜了對方,如今耀世日落西山,黎原在黎家跟個擺設似的,挾持不了黎林安,還控制不住黎逸飛,楊曼儷再不跟他分賬,以他的能力,家產都敗光了,還有什么可分的。

黎原氣的手指發抖,站都站不穩了,搖搖晃晃地指著楊曼儷道:「眼看老子不行,現在就想來跟老子分財產!楊曼儷,你想得美!沒門!」

「分不分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的律師自然會跟你談,黎原,夫妻共同財產,你想賴都賴不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