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不喜歡看我這病懨懨的模樣,等我真的好了,再來邀晏晏出去玩。」
他往前靠了靠,手指探向花狸的腦袋。姜晏下意識後退,緊緊護著貓,他的動作便落了空。
只想示好的宿成玉停頓一瞬,手指根根蜷起。
「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究竟哪里犯了錯,讓剛回洛陽的你氣成那樣,氣得仿佛要殺了我。」他很淺地笑了一下,「總歸是我的不對,晏晏盡管出氣,氣消了就好了。但是,氣歸氣,不能教人欺騙糊弄,尤其是那些慣會花言巧語偷香竊玉的浪盪子。」
話音落時,姜晏略微驚訝。
她很少聽見宿成玉使用如此尖銳的言辭。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個人總是溫和的,就算情緒不好,也不會直接表露攻擊­性­。
但現在,宿成玉的眼眸很冷。他氣息虛浮地站在那里,仿佛風都能刮倒,卻不吝於顯露對季桓的敵意。
坐在榻邊的季桓面含笑意,裝作聽不懂似的,附和道:「六郎說得對,不能讓五娘被壞人騙了去。六郎慢走。」
待宿成玉離開,姜晏立即踹了季桓一腳。
「坐遠點兒,別挨著我。」
冷落宿成玉,親近季桓,自然是故意的。
她想試試宿成玉的反應。
結果不出所料。
宿成玉有求於侯府,不會輕易與姜晏翻臉。他需要結親,他必須結親,這樣才可以在仕途上走得更遠,才可以竊取姜榮昌和太子往來的機密。
姜晏與季桓親近,只會讓宿成玉產生危機感。
有了危機感,做事還會周密不疏么?
姜晏等著宿成玉的動作。
她抱起貓往外走。季桓心情挺好,想再待一會兒,可惜遭到了逐客令。他唉聲嘆氣的,作出傷心模樣,姜晏忍不住懟道:「你裝什么,有什么可傷心的?」
季桓苦笑:「我嘆我拋棄摯友,卻換不來晏晏真心。」
姜晏只覺得好笑。
隨隨便便就和宿成玉割席斷交,這也能叫做摯友?
季桓搖頭。
「晏晏你不懂。割舍時自然難過,但我是個拎得清的,二選一從不拖泥帶水。非要論個長短的話,只能說,宿成玉沒那么重要,也沒那么好。」
他說,「我很樂意有這個機會選擇你。」
不像許多年前,在侯府酒宴上,眼睜睜看著宿成玉擋在姜晏身前,攔住了滾燙的熱油—
想多寫一點,但是寫太慢了,決定放在下一章。
從下一章開始,劇情就要變快了,該鋪墊的東西都鋪墊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