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知嬰的秘密被拆穿之前,他那親密的舉止,若有若無的體膚接觸,只會被姜晏理解為女子之間的黏膩。
一朝­阴­陽顛倒,再回顧以往相處的點點滴滴,許多細節都超出了規矩,甚至有些­淫­褻的味道了。
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毫無芥蒂地接受這樣的沉知嬰。
姜晏不是正常人,她其實對他沒多少怨憤和厭惡,只是感受到了欺騙,以及某種綿長而深沉的倦怠。
算了,算了罷。
沒有嬰娘,也沒什么要緊。
她現在有很多事要­操­心,失去一個重歸於好的舊友又怎樣,洛陽城的女孩子多的是,等她有心情了,努努力,一定能交到更可靠更好的朋友。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姜晏毫不猶豫地遠離了沉知嬰。
若不是對方執意糾纏,偏巧侯府又出了惡心事,姜晏斷不可能出門見他,聽他絮叨那些無用的道歉與解釋。
事實上,她根本不在乎他的苦衷,記不住他訴說的理由。
今天是個糟糕無比的日子,她勘破了宿成玉與叄皇子早有往來的事實,對自我愚蠢的厭惡如同衣料燒化的黑灰沉沉堵在氣管里,逼得她喘息不能,頭腦暈眩。憤怒,焦躁,悲傷,恐懼,種種冰涼欲嘔的情緒化作利刃鈍刀,在耳道里撞出瘋狂的嚎叫。
得找個發泄的路子才行。
得破壞點兒什么,傷害點兒什么,把力氣都使出來,把自己撕個粉碎,然後痛痛快快哭出來才行。
姜晏如此想著,便如此做了。
她推倒了沉知嬰,趁著他生病虛弱,借著風雨的喧囂,將他騎在身下狠狠地磨。暖閣很溫暖,但姜晏依舊被凍得牙齒咯咯響,她將所有的不舒服都傾瀉在他身上,並對他的反抗異常惱怒。
「別動。」
姜晏扇沉知嬰的臉,因為情緒失控,訓斥的語調像被雨水打濕的­嫩­枝,顫抖且破碎。她無心觀察對方的表情,亂七八糟罵了一通,就繼續撐著他的腰腹,繼續這種類似於弓雖暴的動作。
但這哪里算得上弓雖暴呢?
如果她肯分出一點點心神,注意沉知嬰的反應,就會發現他已經目光迷蒙,紅腫的臉龐泛著­淫­靡妖媚的顏­色­。
「晏……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