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有多余的力氣,姜晏願意用最惡毒的字眼辱罵程無榮。
但她當下的精力,甚至不足以應付司晨。
她是真的會死。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第二世已是難得的奇遇,而奇遇如何可能發生第叄次?她還沒有處理好前世的恨與憾,她還浸泡在前世的夢里,未來的慘象也許還會發生,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不甘。
好不甘心啊。
姜晏竭力掐著指甲,但她所謂的竭力,連紅印子都沒掐出來。反倒是眼眶蓄著水,絕望的恐懼的惡心的抗拒的憤怒的液體顫悠悠晃盪,落在司晨眼中,只是一副嬌弱可憐的模樣。
司晨當然不知道姜晏的感受。
也不知道姜晏的秘密。
他注視著她,神色漸漸變了意味,扼住下巴的手指緩緩移動,貼住了她發顫的脖頸。
「好細。」
少年低聲喃喃。
他似乎並不期待她的回應,也不好奇她出現於此處的原因。清遠侯府的小姑娘雖說身份矜貴,可如今困在這卧房里,就算死了,司晨也能處理得干干凈凈。改日與清遠侯寒暄,清遠侯也無法察覺女兒真實的死因。
所以他繼續摸她。
用剛剛殺了人的手指,挑開她的衣襟。用屈起的關節,磨蹭她的鎖骨。
動作漫不經心,又有些新奇。
「要哭了么?哭也可以啊,反正每次看見你,總是一副要哭的模樣。」
司晨像是回憶過往般笑了笑,嘴里吐出的言語惡意十足。「你哭起來挺蠢的。」
說話間,他的手掌貼住姜晏鎖骨,向下滑去。尚未觸碰綿軟之地,抖個不停的少女突然張嘴,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淋淋漓漓的湯水混合物,全部吐在了司晨身上。
沉默只在須臾。
下一刻,司晨重新扼住姜晏咽喉,幾乎要將她拎起來。缺氧的窒息感迅速加重,姜晏臉色憋得通紅,紅又轉為青紫。
她掙扎著撓他的手背,連紅痕都劃不出來。
草你爹的程無榮。
草你祖宗的司晨。
草草草草草你這種該挖了眼剜了心捅爛屁眼從後面扯出腸子扔到糞坑里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