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岌岌可危的和平假象,連同宿成玉的眼球一起,亂七八糟地破碎了。
掙扎。
壓制。
撕咬。
糾纏。
真正動起手來,男女的差距便顯得極為殘酷。宿成玉雖不習武,力量和體格卻足夠對付一個姜晏,她尖利的牙齒與不甚乖順的指甲,都只是貓兒般的抓咬,既不致命,也不疼痛。
以至於姜晏被捆了兩只手,佝僂著脊背蜷縮在床腳時,恍惚羨慕起朱鷺的本領來。不過其實她也記不清朱鷺是誰了,鼓噪缺氧的大腦擠滿了毫無邏輯的碎片畫面,失焦的視野全是扭曲旋轉的黑渦。宿成玉抓著她的發根,將她的腦袋拉扯仰起,露出脆弱纖細的咽喉。
「……晏……」
「不……聽話……」
話語聽不清楚。連宿成玉的臉也看不完整,成了血淋淋的殘影。
她覺得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身體和魂魄都要死在這里了。
過度凌亂的呼吸仿佛直接鑽進了頭頂,胸肺快要炸開,五官不受控制。可是在這種痛苦的漂浮感中,她清晰聽到自己的聲音。
「去死。」
這是多么真誠的祝願啊。
為什么宿成玉的臉色這么奇怪呢?
好像被傷到了一樣。好好笑啊。
好好笑好好笑好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