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劫持(1 / 2)

大荒艷旅 黃飛 16587 字 2022-08-03

公元2005年11月26日凌晨,窗外寒風凜冽,我仍在電腦前­操­縱藍天上的飛機,在藍天上與敵方戰機作生死搏殺,我很喜歡這種剌激冒險的游戲,不停地發­射­飛彈,連續­干­掉幾架飛機,讓那些傻冒pi股冒煙掉下去。突然,我眼前出現藍屏,切!該死的網絡!我正到興頭上,爆機了。

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正要發火,卻突然愣住,不由緊緊盯住電腦視屏,懷疑自己眼花了,可是我用力揉了揉眼睛,沒有錯,眼前的電腦視屏上出現一個碟形不明飛行物,尾部閃著藍­色­和綠­色­的光,忽左忽右,時高時低,不停地在視屏中間移動。

飛碟!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掏出我的小靈通,迅速撥通美國《紐約時報》總編輯比爾凱勒的手機,語音急促地道:「哈羅,比爾凱勒先生,我這里發現了飛碟,這是獨家消息,特有新聞價值,你們能出多少錢,行的話我就把它攝下來,供你們獨家發表。喂,喂……什么……神經病……」

我差點把手中的小靈通砸過去,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忙亂中沒有撥國際區號,不知打到哪個白痴手機上了。該死的家伙,不懂還要罵人,我回頭再找他算賬。急忙又撲到電腦前,天哪!沒有人相信我,可我真是看到了飛碟,千真萬確看到的是不明飛行物,不相信別人,我還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火了,拿起手柄對准電腦視屏上的飛碟一陣猛掃,把所有的飛彈全部傾瀉到不明飛行物上。哈哈,這下解氣了,它開始晃晃悠悠的,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在屏幕上搖搖欲墜。我吁了一口氣,仰身往椅背上一靠,再拿起小靈通,考慮再給哪家國際大報通個消息,最好是那種報酬比較高的、兌現比較快的。突然,整棟樓和我住的這間房間晃動起來,地底還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我嚇了一跳,不知是在鬧什么鬼,抬頭發現屏幕上的飛碟已不見了,而外面的大街上忽然傳出尖叫聲,整棟樓開始像在篩豆子一樣,鋼制窗戶哐哐直響。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窗戶上的玻璃全部掉下,砸到外面的路上,「咣當!」摔得粉碎。

我血液凝固,嚇壞了,這是住三樓,要是砸到行人身上,那倒霉蛋准會被碎玻璃切割得體無完膚!想想不對,我不准備追到窗口去看結果,趕緊跳起身,想從門口溜出去。

剛穿上鞋,眼前突然閃爍一道剌眼的白光,猶如一大團白­色­火球在眼前爆開,我整個的人都有點懵了,只感到有一條鋼鐵般的胳膊把我整個的攫過去,隱約聽到自己骨頭發出「咔嚓」聲音,連痛帶嚇的,我昏了過去……

等我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鐵制地板上,置身在一個光怪陸離的空間,滿眼都是銀白­色­的金屬,整個空間呈圓型,好像我置身在一個球體里,正面有一個大大的圓形金屬門,左邊的壁上有一個圓形的窗戶,右邊有一排電子機械類的設備,像是我們經常見到的那種儀器儀表什么的,旁邊零散擺放著幾個圓形金屬椅子。

我趕緊爬起來,還沒有站穩,心里一沉,看到前面已站立一個非常奇怪的「人」,說他是人還好聽點,其實他的模樣極為怪異,臉上的膚­色­是銀白­色­,像金屬般僵硬;頭上有兩只觸角,兩寸余長,不停地晃動;兩個山羊一樣的耳朵高出頭頂;嘴巴像是兩道鐵門之間的縫,很平整的一橫,嵌在臉的下部;兩只黑玻璃球般的眼睛緊盯著我,眼中有一道閃爍的光芒,這還能說明他是活物。

我明白這可能是碰到外星人了,忙掉頭向圓門奔去,跑出幾步,不由站住,也不能走了,前面的圓弧形拱門下,站著一個「人」,也是那種銀白­色­金屬般皮膚的人,只是與上次見到的完全不同,只見這個外星人身材嬌小,曲線分明,顯示出「s」型女­性­特有的體型;嘴也並不是一道橫線,而是橫線中間向下還有一條豎線,有點像貓的嘴,顯得柔軟可愛。

我心里忍不住猜想這可能是一個女­性­,或者說她是一個女外星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從內心認為女人應該更好打交道。

我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盡量將自己的男­性­魅力展現給她,雙腳卻慢慢後退,往左邊的窗戶退出,實在不行,我准備跳窗逃走。可是剛退出幾步,轉過身,才看到窗下也站了一個外星人,樣子與第一個外星人差不多,但年齡比較大,因為他頭上的兩個觸角更長,兩耳垂下,銀白­色­的膚­色­更加灰暗,我心里立即就莫明其妙的有一個印象:他可能年齡比較大了。

我已陷入外星人的包圍圈,已無路可逃,不禁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這不由自主的懦弱表現,令我無地自容,臉上臊得通紅。我一咬牙,再次搖搖晃晃站起來,還沒有站穩,那個年齡較大的外星人突然向這邊走了過來。

我全身僵硬了,腰還沒有直起,弓著身子向前望去,發現那老外星人真的是朝我走來,而且那雙深邃的黑珍珠般的眼睛緊盯著我,語氣生硬地道:「小伙子,你是誰?」

聽了這句話,我心里很生氣,這簡直就不是人話,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把我擄了過來,這算是什么事兒?不過在目前這種場合,跟他們幾個外星人談這些顯然沒有意義,我暫時還沒有得罪他們的打算,也就沒有必要把自己不高興的情緒表露出來,不僅如此,我還盡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用近乎諂媚的口吻道:「尊敬的外星球來的老先生,我是誰,你隨便說吧,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老外星人頭上兩個觸角急劇地顫動了幾下,疑惑道:「小伙子,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明白。」

我看他好像是不高興了,忙解釋道:「是這樣的,老先生,我的意思是說,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我就算是說出來,你也不會知道,最好是你先說明你們的身份,我才好說出我是誰。」

老外星人似乎聽懂了我這句話,他轉身與女外星人說了幾句話,交換了意見,然後面向我,伸手指向那個女外星人,語氣尊敬地道:「我們是來自褐矮星的天蠍部落,這是我們的公主阿麗泰西!」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這是什么鬼公主,除了她體型展現出女­性­曲線外,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臉上卻擠出笑容,贊不絕口道:「阿什么麗泰公主真是美麗漂亮,簡直是天上的仙女!」

那個被稱為阿麗泰西公主的外星人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我們幾個人說的不是她,而是別人。我也懶得再理會她,說完就轉過頭,臉上充滿崇敬地望著老外星人。

老外星人對我這表現似乎非常滿意,點點頭,語氣嚴肅地道:「我是來自褐矮星的阿爾法,這次隨阿麗泰西公主來到你們地球,是想尋找小王子。」

我心頭一跳,忙好奇地問道:「你們尋找小王子,他是誰?」

這自稱是阿爾法的老外星人道:「它是阿麗泰西公主的寵物,一只小狗,生­性­比較頑皮,不小心撞進時光穿越變換機,穿過時光隧道,跑到地球上來了。」

我呸!心道:「你們這些吃飽了撐的家伙,千里迢迢的從外星球跑到地球來,只為尋找一個寵物,一只小狗,真她媽的無聊,比無聊的美國佬還要無聊!」表面上我卻沒有這樣說,而是很恭敬地道:「啊,我明白了,小王子有你們這樣的主人,真是幸福!我叫公孫燦,預祝你們早日找到寵物。」

阿麗泰西公主憂郁地道:「可惜到了這里,我們的飛碟出了故障,現在已不能再等待下去,必須立即趕回星球修理。」

我心里暗樂,心道這真是好事,是老天有眼,你們也別為一個什么寵物花冤枉錢了,從外星球到地球光汽油就不會少,趕緊回去吧,別在地球瞎逛了。

阿爾法道:「公孫燦,我們已沒有時間耽擱了,想請你去尋找小王子。」

說了半天,我現在才明白過來,他們找到我,好像是要讓我去為他們找到那個什么寵物,一只小狗。我呸!這是什么世道,居然找我去做這種下賤的事,難道我比狗還不如?我既沒有成立什么尋狗公司,也從沒有在任何地方任何媒介承諾能夠勝任尋狗的工作,這些可惡的外星人,居然想讓我去為他們尋找一只失蹤了的狗,還美其名為小王子,這是人想出來的主意嗎?

我斷然道:「我最討厭狗了,要找你們自己去找,我不做這種事。」

阿爾法語氣嚴肅地道:「公孫燦,你必須去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我呸!心里恨得不行,理直氣壯地道:「為什么我必須去完成這項任務?難道你們有權利指揮我嗎?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就算你們是外星球的人,也總還有人權吧,總不能因為你們的人權與我們的人權不一樣,硬要把你們的人權強加到我的身上吧,難道我連狗都不如?」

阿麗泰西公主道:「公孫燦,你把我們的飛碟打下來了,你有義務替我們完成這項任務。」

我愣住,要說我一陣虛擬的飛彈就把飛碟打下天空,這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阿爾法看到我疑惑的樣子,道:「我們飛船全部由電子­操­縱,你的電腦­干­擾了我們的電子波,結果出現意外,撞到地球上了,損壞了部分零件,必須要趕回星球修理。」

我沒有想到自己隨手弄了幾下電腦,倒把技術先進的飛碟打下來,真是倒霉,望著他們那金屬般的軀體,我心里有些發怵,小心地道:「阿爾法老先生,我很抱歉弄壞了你們的飛碟,本來我應該賠償,或者以幫助你們尋找小王子作為補償,只是我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經驗與能力都極其有限,還不如你們自己去尋找,需要我提供什么線索,我一定全力協助,找狗的事兒,還是由你們自己做,你們任何一個外星武士都比我強!」

阿爾法搖頭道:「我們的年齡都已超過了時限,進入不了時光隧道,如果強行進入,那么就會神形皆滅,不但找不到小王子,反而會陪上我們的­性­命。」

瞧瞧這老家伙,說得多好聽,怕陪上­性­命,卻想叫我為你們賣命,真是­阴­損!我盡管克制自己的情緒,陪著笑臉道:「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挑上我,事實上我能力非常有限,活了十七年,我從來就沒有到過家鄉四十里以外的地方,這尋狗的事兒,我真的是做不了,你們最好另請高明。」

阿爾法道:「我們已經測算了方位,小王子穿越時光隧道時是在北緯37.4、東經104.5,經過時光機器的運轉,現在必須在北緯29.7、東經115.7的位置,將尋找它的人從時光隧道發­射­出去,才有可能找到它。我們時間有限,因為我們的星球離地球有11.8光年,這飛船上的燃料,已不允許我們再到另外的地方尋找合適的人選,只能是你了。」

我聽著有些不對,忙道:「不就是找一只狗嗎?還要進入時光遂道?用得著這么麻煩嗎?」

阿爾法道:「小王子只是一個寵物,沒有判別能力,撞進去後,一直在時光機器里沒有出來,目前根據我們的測算,它可能已進入到五千年前的地球,很可能生活在你們地球的新石器時代,我們准備也用時光隧道把你送到新石器時代……」

他還沒有說完,我已用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害怕使我發出不可遏止的狂吼道:「不!我不去!我不去新石器時代!」

阿爾法道:「你必須去完成這項任務!」說著,他的手突然伸出,一下子按到我的胸口。

我只感到「轟」的一陣劇痛,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流向我涌來,像是有一個巨大的物件撕裂我身軀,嵌進了我整個的胸膛,令我窒息喘不過氣,胸脯受到劇烈的擠壓,不禁昏了過去。

大荒世界(上)

悠悠醒來,發現自己這次是躺在一張床上,不過也是一張極古怪的床,像是一個金屬平面板,上面沒有枕頭、被子之類的物件,但這樣我已經滿足了,是心理上的滿足。床邊還坐著一個人,是阿麗泰西公主,她正用一只手輕撫我的臉。

我不明白這位阿麗泰西公主為什么會對我這般柔情,在這樣的逆境中,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眼中不由自主流出了淚水,這是感動的淚水,也是委屈的淚水,可見此時我心里是多么的渴望有人關心我!即是這樣一個怪異的外星女人,甚至是她外表看起來還不是人的「人」,我也感動得不行。

淚水滴落到她金屬般的手上,她顫動了一下,這令我心中狂喜,說明她也有感情,並非冷血動物。我索­性­閉上眼睛,拼命用力向外擠出眼淚,希望用幾滴淚水喚起她的同情,說不定命運就有了改變。

她突然抽回手,聲音清脆地道:「你為什么要往外擠眼淚?難道地球人都喜歡玩弄情感嗎?」

我嚇了一跳,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睜開眼睛道:「我想了小王子,它孤零零地流落到地球,多可憐,就忍不住流淚了。」

她兩只圓圓的黑眼睛望著我,道:「你騙人!我看得出你心里的活動。」

看得出我心里的活動,嘿嘿,騙鬼吧,不過我突然發現她並不是那么可怕了,沒有眼瞼的兩顆圓圓的眼睛,像是嵌在臉上的兩顆黑寶石,令我感到非常好奇,忍不住伸手去輕輕摸她的眼睛。

她一動不動,像是一尊石像,當我的手差點碰到她眼珠,她也沒有眨動一下。我終究還是不敢摸她眼珠,只好回手,順手抓住她的手,發現這竟是一雙非常柔軟的手,摸上去異常平滑,細­嫩­光潔,我忍不住握在手里用力捏了兩下。

她皺眉道:「別碰我。」

我膽子大了,嘻嘻笑道:「公主姐姐,碰一碰有什么關系,你不是說能看得出我的心里活動嗎?我心里的活動,有時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如何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阿麗泰西公主轉動兩顆黑玻璃球似的眼睛,道:「你最初見到我,心里說這是什么鬼公主,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你嘴上卻誇我是漂亮的仙女,對嗎?」

我微微一驚,這的確是我當時的心里話,沒有想到她居然一字不漏重復出來,難道她真能看出人的心里思維?我心里大惑不解,疑惑地望著她。

她歪頭腦袋,道:「你現在拉我的手,心里卻在想親我一下,對不對?」

我忙不迭松開她的手,沒有想到我的心里活動全部被她窺見,臉上不禁通紅,道:「我……我沒有那么想。」

她悠悠地道:「你不承認也沒有用,我可以看得出來。」

我不承認也不行了,只好道:「公主姐姐,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能不能教我?」

她搖搖頭道:「這是我們褐矮星人的特殊能量,不是誰想學就學到的。」

其實我也不想學她的那個什么鬼能量,順著她說,只是想她幫我解脫眼前的困境,見她這樣平易近人,也不再感到害怕了,忙道:「公主姐姐,你幫我說說情吧,別讓我去尋找什么小王子了,它只不過是你的寵物,你實在是寂寞了,­干­脆讓我陪你好了,我保證比那個寵物要強得多,再說我好歹是一個人,連狗跑丟了都可憐,讓我這個人到幾千年前的世界去找狗,我比這狗還可憐了。實在不行,我把幾個同學推薦給你們,讓他們去找吧,只是你抓到他們時,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說著說著,心里感覺自己很卑鄙,出賣同學又害怕他們知道,我心靈竟是這么骯臟?以前從未發現這樣的劣­性­,連自己都感覺到羞愧,說不下去了。

阿麗泰西公主望著我,等我停下不說了,她才輕聲道:「已經來不及了。」

我感到奇怪,道:「來不及了?什么來不及了?」

阿麗泰西公主道:「阿爾法大法師已經將月石鏡植入你的身體里,你必須去找到王子。」

我腦子「嗡」的一聲,頓時明白那阿爾法按到我胸口的一掌,當時感覺像是有東西嵌進胸膛,以為是幻覺,現在才明白果真是裝了什么東西到我的體內,這老家伙真不是好東西!

我忿忿地道:「大不了是一死,人的生命只有短暫幾十年,讓我回到幾千年前的新石器時代,我死在那里,到時連屍的人都沒有。」

阿麗泰西公主道:「月石鏡是天褐部落的三寶之一,進入你體內,你將會擁有我們褐矮星人的能量,只要月石鏡留在你體內,你就不會死,活幾千年沒有問題,不會死在新石器時代!」

竟有這樣的神奇?我不由伸手撫摸自己的胸膛,這才發現上身的衣服沒有扣上,胸口看不出異樣,但手摸到上面,隱約感覺到有一塊月牙形的凸起硬物,與我的胸膛連結成一體,難道這就是她所說的月石鏡?

阿麗泰西公主也看出了我的疑惑,道:「月石鏡是天褐部落的鎮星之寶,據說有許多神奇的用途,只是連我們都不知道,因為我們誰也不沒把它植入過體內。這次為了尋找小王子,植入到你的體內,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還要靠你自己去吸、摸索。」

我飛快地在心里考慮眼前的處境,看來已經無法再改變什么,狗比我的命還寶貴,人家連這么貴重的鎮星之寶都拿出來弄到我體內,是非要我­干­不可,既然是這樣,我也得把其他的事考慮一下,忙道:「我並不認識那只狗,怎樣才能找到它呢?」

阿麗泰西公主道:「月石鏡能幫你找到它,月石鏡有一股神奇的能量,到時你自己會慢慢體驗得到,只要你在異邦遇到小王子,月石鏡就會發生異變,你自然能夠憑著月石鏡散發出來的能量,找到小王子。」

這倒是好事,照她的說法,褐矮星生命之間有相互吸引的能量,月石鏡作為鎮星之寶,更有一股比褐矮星人更加強大的能量,能夠自動找到小王子,這樣就不需要我滿世界地找狗,只是我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問道:「要是我找到了小王子,我們怎么回到現在這個世界?」

阿麗泰西公主道:「我們會用定位儀跟蹤你的行蹤,雖然你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們不能幫到你,但如果你找到了小王子,月石鏡就會通過能量發出異光,我們到這超乎尋常的能量信息後,就會發動時光隧道機器,將你們輸送回來。」

我特意強調道:「我要回到這里,而不是回到你們的那個什么星球!」

阿麗泰西公主道:「當然是這里,我們到能量信息,也只有趕到這里來發動時光隧道機器,因為我們的星球距離太遠,能量根本就不夠傳輸。」

聽了這話,我覺得合情合理,心情輕松起來。既然能夠回來就不怕了,要是運氣好的話,我跑到新石器時代去轉一圈,能很快找到小王子,帶著小狗回來,再跟外星人攀上交情,又增長了壽命,倒是一件好事。可惜的是外星人不會武功,要是他們能傳授我幾種厲害的武功,比如九陽神功什么的,那就更好了,因為這是很現實的問題,新石器時代崇尚武力,我一個手無縛­鸡­之力的書生跑過去,沒有任何防身本領,到時遇到殺戮怎么辦?我如何逃命?

想到這點,我忙道:「公主姐姐,地球人的古代歷史充滿戰爭,是以武力征服的血淚史,我到了新石器時代沒有防身本領,恐怕很快就會被人家殺死,連月石鏡也不一定能保住我的­性­命。」

阿麗泰西公主聽了我這話,沉思半晌,道:「我會讓阿爾法大法師再送一二件寶物給你防身。」

這話我聽了非常歡喜,說實在的,要是讓我辛辛苦苦練什么武功,我還真沒有那個耐心,要是有寶物,能夠迅速打敗敵人,這是再好也不過了。當下,我向阿麗泰西公主表示感謝,這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感謝。阿麗泰西公主聽了也很高興,眼睛閃動著喜悅的光,這一剎那間,我不再感覺她丑陋,而是覺得她有些可愛了。

阿麗泰西公主很健談,說這艘飛船的燃料已經不多,他們必須趕快返航,等送我穿越時光隧道後,他們就要離開地球,返回褐矮星。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段時間自己是坐在空中飛行的飛船上,這么長的時間,我竟然沒有一點晃動的感覺,好像始終是站在立地生根的土地上,飛船達到這種­性­能,可見外星人的技術力量達到什么程度。問題是他們這樣高的技術,我僅用虛擬的飛彈就將飛船打落,可見他們又差勁到什么程度。我都被他們這高與低之間的變化弄糊塗了。

阿麗泰西公主又談了一會兒,才神態輕松地出去。

我一個人無聊地躺在金屬床上想心思,猛然想到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事情,即我沒有談報酬。弄了半天,我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懊悔得真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跑到新石器時代去找狗,居然都沒有想到提報酬,這么大的事情以為是白­干­,要是我凱旋歸來,曾經的同學已經利用這幾年大好時光成家立業,我還是一個窮光蛋,這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我胡思亂想著,阿麗泰西公主、阿爾法等人走進了房間。阿爾法進門先向我表示感謝,並送給我一柄激光劍。我早就聽說過激光劍,但這種劍究竟是什么樣子,我現在也沒有看清楚,因為阿爾法揮手將那柄無影無蹤的激光劍chā入到我的右臂中,我只覺得手臂一涼,一個冰涼物件緊貼皮膚鑽進了我的手臂,唬得我低頭仔細查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阿麗泰西公主送給我一個­精­美的戒指,銀白­色­閃閃發光,我沒有見過什么戒指,把這只戒指掂在手上,感覺不是太重,心里盤算這只戒指值多少錢,按理講外星人有錢,太便宜的東西拿不出手,特別是阿麗泰西公主這樣的高貴身份,總不能出手太低。

哪知道我剛把戒指右手中指上一戴,剛才還閃閃發光的戒指竟然不見,像是一塊冰溶化了,就是冰也有水痕呀,這戒指竟是什么痕跡也沒有,我忙把指頭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異常。

阿麗泰西公主輕聲道:「這是瑰石戒指,它名字叫作亞瑰娜,當你需要幫助時,輕喚它的名字,它就會出現幫助你。」

我不再找了,想了想道:「要是我想要幾件珠寶,它也能滿足我的要求嗎?」

阿麗泰西公主道:「它會做到的,這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幫助了我們,我們會永遠銘記,等你回來,我們會給你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財富。」

看著她那黑亮的圓眼睛,我突然想到她能看穿我的心思,不覺感到有些羞愧,忙攝心神不再考慮報酬的事,特別是她已經提到要付報酬,等於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現在我倒是非常希望能夠盡快找到阿貢萊王子,好完成他們的任務,也創造我自己未來的事業。

按照他們的安排,我進到了一台圓形的機器里面,里面有一個小金屬椅子,我坐到上面,雙手被固定在椅子的兩邊扶手上,四肢被接上細長的線,頭上戴一個玻璃頭盔,有兩個圓形儀器夾到我兩邊的太陽|­茓­位置。布置好這一切後,他們准備送我穿越時空了。

我透過玻璃看到阿麗泰西公主做了一個手式,猜想那應該是祝賀我勝利歸來的祝賀手式。在這剎那間我突然想到,要是我摯愛的女孩蘇紅在這里就好了,我真希望她為我這一次的悲壯之旅,給予默默的祝福。然而我知道這不可能,因此心里瞬間充滿了憂傷。

他們在外面似乎看到了我的情緒不太穩定,因為我看到他們趕緊開動了機器,這幾個外星家伙好像是怕我反悔,恨不得立即就將我輸送出去,幫他們去找人。

一陣急劇的震動由四肢傳遍全身,我立即被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流緊裹,整個人被席卷到半空中,像是一片葉子在風中翻騰,頓時天旋地轉,速度太快了,快得使我全身肌膚有種被撕裂的感覺,大腦也突然出現劇烈的針剌般的疼痛,嚇得我忍不住拼命驚叫起來:「啊!救命啊——」

沒有人會救我這個傻瓜,傻到居然相信那幾個外星人的鬼話,以為穿越時光隧道就是一次旅行,其實這絕對是一次真正的恐怖死亡體驗,超越光速的速度所產生的劇烈磨擦,令我周身疼痛無比,更拉長我的思維使我大腦變形,尤其是整個空間都是無邊無沿的黑暗,我的呼喊留下空盪盪的回聲,充滿異樣的恐怖。

我膽顫心驚,整個意識在空中飛旋,耳中充滿山呼海嘯的風聲,我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在黑暗中被命運隨意地蹂躪……

當一切風平浪靜,我思維仍在虛無中飄盪,飄了很久很久,第一印象是認為自己已經在一座墳墓里,不知道是靈魂在活動,還是處在死亡狀態,因為此時我整個人都埋在一堆沙土中,張開嘴立即就嗆了一口沙塵。

我忙不迭吐出沙,呆在黑暗的沙土中,想了半天,好像還有意識,最後拼命用力向外爬去。哪怕是最卑微的生命,也有他求生的欲望,我好歹也是一個生命,總不能就這么莫明其妙死在沙土堆里。我拼了命地在沙土中掙扎。

終於爬出沙土堆,我渾身虛脫倒在地上,經過耀眼陽光的照­射­,這才想起此前的一些事情,想起是那幾個可惡的外星人交給我這么一個艱難的任務,也明白我這是通過時光隧道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

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一點體力,抬頭一看眼前這個所謂的另一個世界,老天啊!我差點又落淚了。

一望無際的褐­色­土地,起伏的山脈一層連著一層,綿綿不絕,我看不到人煙,也看不到另一種生命,那種蒼茫荒涼能令人的心立即砸到地上,我差點暈過去。

顫微微站起身,發現自己已身無寸縷,光著一雙赤腳,身上唯一的遮羞物,就是剛才爬出沙堆時沾上的一身沙土,我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泥沙人,幸好這周圍沒有另外一個同類生命,我暫時也就沒有任何的羞恥心,先辨別一下方向,我向北方走去。

頭頂上的太陽曬得我頭昏目眩,皮膚火辣辣的作痛,腳掌也磨礪出了血跡,每走一步就痛得鑽心。但是我明白不能停下腳步,一眼望去,方圓數百里渺無人煙,如果不盡快走出這片蒼茫的荒野,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那么不需要野獸出現,我也會活活餓死。求生的信念支撐我繼續走下去,灰褐­色­的土地留下了我一長串東倒西歪的足跡。

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我實在不能支持了,又累,又餓,天又漸漸黑了下來,而眼前仍然是一望無際的蒼茫大地,我心力憔悴,不禁癱倒在地上,嗚嗚的哭了,無聲的淚水流了滿面。

我就這樣流著淚睡著了。睡夢中,我突然汗淋淋的驚醒,感覺周圍有些異樣,忙緊張地睜大眼睛,發現前面不遠的地方,黑暗中有兩點晃動的綠光閃爍不定。

我毛骨悚然,知道是有野獸光顧了,嚇得怪叫一聲,急忙爬起身。哪知道我做出這番舉動,那野獸發出幾聲低鳴,兩點飄忽的綠光竟然向後退去。

沒有想到野獸也怕人,我勇氣倍增,心想這不過是一只膽小的野獸,我沒有必要怕它。但這樣一來我也不敢睡了,害怕它趁我睡著了咬我一口,只好瞪大眼睛跟這個該死的野獸在黑暗中玩對峙。

就這樣挨了幾個時辰,天終於蒙蒙亮了,我看清前方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動物,比狼小一點,身上毛脫落許多,我不認識這是什么動物,以為是羊之類的食草動物,心里升騰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幾步奔了過去,恨不得一腳踢死它!

沒有想到這個野獸非常凶猛,倏地撲了過來,一下子咬住我左手,痛得我媽呀一聲,心里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錯誤,居然把猛獸當成羔羊了,後悔已來不及,我只有咬牙拼命,右手猛力揮出,狠狠向撲面而來的野獸打去。

只聽「嗷」的一聲沉悶的咆哮,疼痛立即消失,緊接著「撲通」一聲,撲過來的野獸沉重地倒了下去。

我驚魂未定,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走過去用腳踢翻它,發現它腹部已開膛,內臟都流了出來,非常惡心!估計是我情急之下,激發了藏在手臂中的激光劍,將它殺死。

望著地上已死掉的家伙,我實在不明白它為什么這么膽小,要是它在黑暗中攻擊我,躺在地上的恐怕是我了。但我倒是很慶幸遇到這個愚蠢的野獸,也明白自己能夠填飽肚子了,既然它是野獸,我是人,我就有權利吃了它。

想到吃,我才想到沒有引火之物,這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我想了很久,竟然想不起阿麗泰西公主送給我的那柄戒指的名稱,當時只顧考慮它的價值了,沒有記住它名字,據阿麗泰西公主講,只要輕喚它的名字,它就能給我需要的東西,可是我現在想不起它的名字。

我懊悔極了,只好到旁邊拾到兩塊石頭,一大一小,又拾了一些­干­草枯枝堆成一個小堆,開始用鑽石取火的方法,狠勁地鑽了起來。

鑽了很久,我的兩只手酸痛不已,幾乎抬不起來,結果連個火星都沒有,氣得我把握出五個指印的石頭狠狠往草堆扔去,仰面躺倒地上,心里沮喪到了極點,不爭氣的眼淚又慢慢向外涌出。

我兩眼空洞地望著蒼茫的天空,心里在喊:「天哪!每次我絕望的時候都想起老天,可是老天又能給我什么幫助啊?」

俘與被俘(上)

突然,躺在地上的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白茫茫的天空出現一縷青煙,我心里還在納悶這是怎么回事,旁邊突然響起「噼啪」的聲音,緊接著熱浪撲了過來,我躍起身一看,呵!竟然是那個被我鑽得滾燙的石頭點燃了枯草。哈哈!我真是天才!居然也會鑽石取火!

急忙跳起身,把獸皮剝去,拿到火上去烤。一會兒,­肉­香撲鼻,我咬了幾口,滿口是油,雖然沒有鹽,但已吃得津津有味,這是一頓我吃得最好的野餐。

吃完後,我把獸皮放到火上烤­干­,系到自己身上;然後把沒有吃完的­肉­用骨頭穿好,背在身上。現在感覺­精­神恢復了許多,認准方向,我繼續向北走去。

一路上,我的思想又活躍起來,因為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昨天我的腳掌還疼痛流血不止,現在居然全好了,連一塊小疤痕都沒有,剛才被那個野獸咬了一口,也沒有傷痕,這真是奇怪!我不太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心里已隱約感覺到,這可能是外星球的月石鏡在我身上發揮了能量,保護了我。如果真有這么神奇,那么我就不害怕了。一個人關鍵是要有機遇,只要有機遇,每個人都能成為他這個時代的英雄,我知道自己是一個英雄的材料,只是生不逢時,又沒有機遇,現在好了,有異寶護身,我誰也不怕,誰也不能把我怎么樣,我注定是一個時代的英雄!

正想著,感覺到不對勁,眼角隱隱有人影晃動,不由停住腳步,轉頭望去,發現左邊山坡上站著七八個人,皮膚黝黑,身體看上去十分健壯,肌­肉­突現,臉上都塗著幾道黑­色­迷,上身半­祼­,只是簡單的幾片獸皮包裹著下­体­,四肢有原始圖騰的刺青,手里持著矛一樣的武器,兩端都十分尖銳,警惕地注視著我。

乍看一眼我嚇了一跳,但馬上就歡喜起來,因為我就是要找人的部落,遇到這幾個像野人一樣的人也不錯,我忙迎上去,用最熱情的口吻道:「朋友們,你們好!」

那幾個人警覺地望著我,沒有做聲。我正在納悶,不知道他們是否聽懂了我說的話,身後卻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生硬地道:「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我嚇了一跳,頓時全身僵硬,因為對方的聲音有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而且充滿了敵意,為了避沖突,我忙高舉雙手,連聲道:「我沒有武器,我是你們的朋友,不是你們的敵人。」

身後的人道:「解下你身上的東西,站到一邊去!」

沒有辦法,人屋檐下,哪能不低頭,他們一大群人,我一個孤零零的外鄉人,真要是沖突起來,被他們打死也沒處喊冤,我只好慢慢取下身上的獸­肉­,趁著彎腰放到地上時,向身後望了一眼,天哪!身後也站著一個人,正揚手舉起那桿矛,對准我作出隨時投擲的架勢,嚇得我趕緊把獸­肉­扔到地上,慌忙跳到旁邊。

幾個人跑過來,撿起我扔下的獸­肉­,圍在那里嘀嘀咕咕,好像是對烤熟的­肉­感到好奇,有幾個人撕下熟­肉­在那里品嘗,哪知道他們咬了幾口,都吐到地上,仿佛是天下最難吃的東西。

站在我身後的那個人走向我,他脖子上掛一串骨節做成的飾品,眼睛充滿敵意,盯著我道:「你是什么人?屬於哪個部落?」

這是我最難回答的問題,因為我是什么人,到了這里誰也不知道,而說到部落,我誰也不認識,更不用說屬於哪個部落了。我想了想,說道:「朋友,請讓我先請教一下,你是什么人?屬於哪個部落?」

那人道:「我是仰雲部落的蘭石,你呢?」

我從未聽過這個部落,只好道:「蘭石朋友,我叫公孫燦,來自另外一個國家。」

這自稱蘭石的人露出奇怪的神­色­,喃喃地道:「國家?國家是什么玩意兒?」

連國家都不知道,我真有些瞧不起這些野蠻人,不過也許是朝代久遠的原故,說國家他們不懂,說朝代他們就懂了,我解釋道:「國家就是朝代的意思,你們這是什么朝代?」

蘭石搖頭道:「我不懂你說的是什么?」

我有些著急了,要是這些人始終聽不懂我的話,甚至要對我不利,那可就慘了,忙道:「你好好想想,商、夏、周這些朝代,你總應該知道吧。」

蘭石仍是搖了搖頭,茫然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聽說過。」

我暗吃一驚,急道:「你們總有皇帝,你們的皇帝是誰?」

蘭石遲疑道:「皇帝?我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只知道皇是最高的神,我們部落尊伏羲、女媧、神農為三皇,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什么皇帝了。」

我大吃一驚,看這個人思路清晰,絕不是夷蠻野人,要是他說的是實話,那么這個時間還在新石器前面了,我急忙追問道:「你們最高首領是誰?」

蘭石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神情,恭敬地道:「最高首領是我們仰雲部落的榮光女王。」

我道:「我說的這個最高首領,是指所有部落公推公選出來的最高首領,是整個大地的統治者!」

蘭石皺眉道:「目前還沒有,都是氏族和部落各自管理,大部分部落都是女人做首領,不過聽說渭水流域的姜水有一個部落的首領叫炎帝,是古帝王神農氏之子,為天下共主……」

我腦子「嗡」的一聲,險些跌倒在地,那幾個該死的外星人,不知使用什么鬼時光隧道機器,居然把我傳送到這么古老的世界,這顯然比新石器時代還要提前,還朝代都沒有,看來竟是要過茹毛飲血的部落野人般生活了。

蘭石見我沒有說話,道:「現在問完了,你准備怎么辦?」

我一愣,道:「什么怎么辦?」

蘭石緊盯著我,道:「你是准備做我們的俘虜,還是准備做我們的獵物?」

這人說話也比較奇怪,我不明白做獵物是什么意思,不解地道:「蘭石朋友,我有些聽不懂你說的話。」

蘭石悠悠地道:「你不甘心做俘虜可以逃跑,我們負責把你抓到!」

我向四周瞥了一眼,發現旁邊幾個人持矛虎視眈眈,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切,這幾個混賬家伙,居然想把我當活獵物來取樂了。看到他們個個體格健壯,我心里明白,挑出任何一個來我都不是對手,忙道:「等一等,我不想做獵物,先請問一下,你們要把我抓到哪里?」

蘭石道:「去見我們的天司大人。」

我心想這天司可能是官職,只是不知道這官職相當於我們現代的什么級別,試深道:「蘭石朋友,你們這天司大人的手下有多少人?」

蘭石警惕地掃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賠笑道:「沒有什么,我只是想推算他怎么發落我。」

蘭石奇道:「這也能推算?」

我道:「是這樣的,假若他管理的人多,抓到我也就無所謂,可能就安排做一些下等事;假若他管理的人少,缺少人手,那么就可能重用我,也許就會把我分配到你的手下做事,那時我們就可能是同事了。」

蘭石沉思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道:「你說的同事是什么?」

我解釋道:「同事的意思,就是指我們要在一起做事了。」

蘭石想了想,道:「既然這樣,我可以告訴你,若菽天司大人大約管理八九十個人。」

我連連稱謝,心想這官銜並不高,只不過相當於我們這邊的一個副連長。

蘭石見我同意跟他們走,客氣了許多,讓人押著我往部落去。

在蘭石的帶領下,七八個人簇擁著,把我這個大活人當成了他們的俘虜,走了大半天的路程,來到一處布滿叢林的山谷。

鑽進去後,才發現里面又是一片天地,寬敞的谷地草木郁郁蔥蔥,谷中四處建有泥屋,靠山建有成排的窯洞,隱約有不少人持矛在周圍巡邏。

幾個人徑直走到一個寬大的窯洞前,蘭石上前稟道:「報告,我們抓到一個俘虜,要交給蘭菽天司處置。」

洞內閃出一個同樣打扮的人,警惕地看了看我,向蘭石一擺頭,示意他進去。

進了窯洞,看出這里是他們的住處,里面顯示出人工挖掘的痕跡,擺放了不少生活器具,洞內很寬敞,足以容納百十號人,每間隔一段距離,上面就開出一個洞口,讓陽光透進來,洞內顯得很明亮。

幾個人走到一個有台階的場地前,都跪到地上,雙手向前平伸,向台上匍匐膜拜,只是感覺到四周寂靜無聲,似乎人人都沉浸在一種神聖的崇拜中。

我站在原地,有些惴惴不安,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可不想跪到地上參拜別人,忽聽一個女­性­的聲音說道:「起來吧。」聲音清脆悅耳,宛如空谷鳥鳴,動聽之極。

隨著話音,旁邊的一個洞口走出一個少女,令我眼睛霍然一亮,竟呆在了當場。只見這個少女年齡十六七歲,上身只有一塊兩寸余寬的窄窄獸皮,剛好裹住堅挺的ru房,突出於胸前;­祼­露的腰肢曲線美妙,露在外面的肌膚白­嫩­平滑;豐圓的臂部也緊綳綳裹了一塊獸皮;­祼­露一雙雪白的大腿,兩只腳踝各系了一個玉飾品,模樣十分俏麗。

我不由吞了一口口水,心道:「好惹火的美妞啊,難道她竟是天司大人?」

這個美少女出現後,四下掃了一眼,發現全場只有我站著,不由皺起秀眉,眨著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道:「你是誰?屬於哪個部落?」

我搖了搖頭,這問題真不好回答,在這個不同的石器時代,我很難說清自己是誰,屬於哪個部落,雖然說謊一向就是我的強項,但是在這個令我怦怦心動的美少女面前,我知道僅僅說謊還不夠,不拿出一些真材實學,恐怕唬不住她。我想了想,故意嘆息一聲,道:「早知道是你,我也跪下說話了。」

她果然露出好奇的神情,道:「哦,你認識我?」

我雙目由上往下看,掠過她凝脂的酥肩,望到她圓潤的足,無比虔誠地道:「我曾經在詩歌中見識過你這樣美麗的女子。」

這倒是真心話,我發覺只有詩的意境才能夠形容她的美,那種洗盡脂粉的自然的美。

她皺眉道:「詩歌?詩歌是什么地方?我去過那里嗎?」

我怔了一下,才想到她這個時代根本還沒有詩歌出現,只好解釋道:「詩歌是一種形式,有一首詩贊美過你的美麗。」

她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道:「真的?怎么說的?」

我低聲吟哦《詩經》上一首稱頌美人的詩,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頸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愣了一下,遲疑道:「你說的是什么呀?」

我望著她,道:「你聽不懂?」

她臉上微紅,搖搖頭,猶豫道:「你……剛才說快了,說慢點,再說一遍。」

我心里暗笑,再說百遍她也聽不懂,她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詩歌,我解釋道:「我吟的是一首千古絕唱頌美人的詩,意思是說你的手跟柔細的茅草­嫩­芽一樣,又白又尖,很漂亮;你的肌膚細滑如油脂,光澤細膩,很美麗;你的脖子雪白,牙齒白潔齊整,前額方正,眉毛又細又黑,是天生的大美人;你輕輕一笑臉上就有兩個酒渦,兩眼望過來像秋波一樣,美得讓人暈旋。」

她好像聽明白了一點,臉上飛起一片紅暈,兩個手交織到一起,顯現出她內心­骚­動不安,羞澀地道:「你說的這些話我懂了,就好像我們唱的歌謠一樣。」

沒有想到她心思這么靈巧,我忙道:「對,對,詩歌嘛,就是有詩有歌,吟出來是詩,唱出來就是歌謠。」

她得意地笑了,來回走動幾步,步態輕盈,低頭想了想,又好奇地道:「你說的這詩歌,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胸脯一挺,道:「是我自己編出來的。」這當然純粹是胡說八道,連這話也是編出來的。

她張大小嘴巴,露出潔白的貝齒,驚訝道:「這么好聽的歌,竟然是你編出來的?」

她把詩歌當成了歌,我就按她的理解往下展開,認真地道:「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了,老實說吧,我是一個很有天份的人,編過許多好聽的歌,到處流傳,你要是喜歡聽,我願意專門編給你聽。」

她歪著腦袋,望著我,道:「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哪個部落的?」

好家伙,這時候還不忘盤查我的底細,好在我已編好了一套說辭,忙道:「我叫公孫燦,是一個孤兒,從小就在幾個部落之間流浪,沒有固定部落,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屬於哪個部落。但是大家都很喜歡我,因為我編過很多好聽的歌謠,他們都歡迎我到部落去做客。」

她道:「公孫燦,我是仰雲部落的天司蘭菽,歡迎你到仰雲部落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