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劫持(2 / 2)

大荒艷旅 黃飛 16587 字 2022-08-03

我笑了,心里感到很興奮,沒有想到來到石器時代就出手不凡,僅一個照面,就贏得了一個少女的好感,望著她水出芙蓉般的嬌容,我心潮澎湃,不由心甘情願向下一伏身,單腿跪到她的腳下,歡喜地道:「公孫燦拜謝天司大人。」

這個自稱叫蘭菽的少女輕聲應道:「起來吧」說著,還伸手扶我。

我正跪在她腳邊,看到她圓潤的足踝,心頭突然­色­膽包天,忍不住伸手在她那膚如凝脂的腿上捏了一把。她明顯哆嗦了一下,卻沒有做聲,而是伸手把我扶起來。

我靠近她散發淡淡體香的嬌軀,感到自己因了美人的眷顧,真是有些暈旋了。

下面的蘭石突然道:「天司大人,怎么處置他?」

這個混賬東西,不知道腦袋少了哪根弦,竟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估計他要碰釘子。果然,蘭菽不悅地道:「少胡說,這位公孫燦是我們的客人,處置什么?」

蘭石訥訥道:「我恐怕……恐怕……」

蘭菽訓斥道:「住口!帶公孫燦客人去休息!」

蘭石垂頭喪氣走過來,向我作出邀請的架勢,看樣子他們極不情願,我進來時候是俘虜,現在卻成為座上客,他們心理接受不了。

我微笑道:「蘭石朋友,也謝謝你把我帶到這里,見到了美若天仙的蘭菽大人,否則真要令我一輩子都感到遺憾。」

蘭菽在旁邊柔聲道:「公孫燦,你先去休息,那件事我下午再問你。」

我心里奇怪,邊向外走,邊在心里想:「她要問我什么事?我好像沒有向她提什么問題呀」。

但不管什么事,我先得把眼前的事解決了,身邊這幾個人對我有成見,為了打消他們的顧慮,我道:「你們把我請來,算是立了功,有機會我一定向蘭菽大人稟報,讓她獎賞你們!」

幾人聽了很歡喜。蘭石賠笑道:「我一見到公孫大人,就知道你不是等閑之輩,將來一定有出息,今後我們這些人還要靠你多在蘭菽大人面前美言。等一會兒我們給你安排再好的房間,讓你休息。」

聽了這話,我揚揚得意,知道自己的策略很對,樹敵不如籠絡敵人,只要幾句好聽的話,就減少幾個敵人,遠遠強過武力。

不久,他們把我帶到一個房間。他們說的再好的房間,不過也只是一個泥屋,五平方大小,里面有一個石頭做的床,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茅草。我幾天來沒有真正休息過,現在有安穩的地方,已無法再堅持了,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半晚,蘭菽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我坐起床上,道:「天司大人,你昨天說找我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眨動大眼睛,湊到我面前,道:「你跪在地上捏我的腳做什么?」

我簡直哭笑不得,沒有想到她竟問出這樣的問題,不覺心旌搖曳,用鼻子嗅了嗅,非問所答道:「你身上好香。」

她臉上露出羞澀,道:「這是花汁,塗到身上有香氣。」

我忍不住詩­性­大發,凝望著眼前明眸皓齒的她,吟哦曹植在《洛神賦》的詩,道:「請聽我為你作一首詩。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她聽了半天,遲疑道:「這是唱什么?」

我解釋道:「這是說你儀態、容貌、氣息是那樣的美好,令我輾轉反側,天天想著你難以忘懷,以致我忘食廢餐,天天都不吃飯了。」

她「噗哧」一笑,吐氣若蘭,嬌笑道:「真的嗎?別騙我。」

我輕輕一拉她的手,把她拉到床邊,道:「我怎么會騙你,不信讓我親你嘴里的香味,我保證自己可以幾天不吃食物。」

她聲音低得像是蚊子,紅著臉道:「你好壞……」

我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壞了,只覺得熱血憤脹,一把將她柔軟的嬌軀攬到懷里,感覺到她的嬌軀火熱顫抖,我緊緊擁抱她,自己渾身也哆嗦起來。

她並沒有掙脫,而是軟倒在我懷里,顫聲道:「你要做什么?」

我已被她挑逗的有些神志不清,心道:「孤男寡女兩個人,我要做什么這還用問嗎?你這個美女簡直是在慫恿我犯罪!」

手開始不老實地往她胸前那鼓起的部位摸去。她嬌喘微微,並沒有刻意推脫,反而蛇一般纏繞到我身上。

我伸手拉下她胸前那塊獸皮,撫摸那對彈­性­十足的ru房,尚未見過光的ru房非常結實,令我忍不住用力揉捏,用了很大的勁,她並沒有感覺疼痛,而是發出令我神迷心醉的呻吟聲,這就剌激得我更加瘋狂,不禁使出渾身的力氣,全力對付這對結實的ru房,只感覺ru房越來越大,她呻吟得也更加暢快。

我熱血上涌,翻身壓到她身上,把身份高貴的她壓到身下,我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動作粗暴起來。昏暗的小屋中,喘息聲、呻吟聲頓時混和在了一起……

遭到打擊(上)

我和蘭菽都迷醉了,沉浸在無邊的情yu中,我愛憐地親吻她的香舌,當我進入她身體的深處,她發出一聲滿足的暢快的歡叫聲。我就在這個時候,心竟微微一動,突然覺得她太隨便,把男女之情看得好像上菜市場買菜一樣,跟我第二次見面就發生關系,這速度比太空飛船還快,令我不是很滿意。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胸口升騰起一股異常銳利的勁氣,眼前白光迸現,眼前幻現一個巨大的銅鏡般銀白­色­光環,光環中出現一個詭異的場景:一個相貌怪異的老者,兩條濃黑眉毛拖到臉上,瘦長的身子深深縮在一塊黑­色­獸皮里,雙眼緊閉,盤腿坐在一個祭台中間,周圍四個方向各放置一個骷髏頭骨,旁邊各有一個­祼­體少女跪地,手持一根骨制器具,口中念念有詞,在那里念叨什么。

我看得不是很仔細,隨著身體的抽動,我突然發現當自己接觸到蘭菽元­阴­時,眼前的情形就清晰許多,這發現令我心頭微微一動,心忖:難道是女人的元­阴­提升了我體內月石鏡的能量?

這不是沒有可能,為了試試結果,我催動力量向蘭菽發起沖擊,她緊閉雙眼發出暢快淋漓的歡叫。

我眼前更加清晰,清晰得看見那怪異老者兩只眼瞼微微動了一下,驀地睜開眼睛,­射­出一道穿越虛空的駭人光芒,竟使我心頭劇烈地大大跳動了一下。耳輪中就聽那老者沉聲喝道:「大膽妖孽,竟敢到仰雲部落撒野,找死!」

我暗呼不妙,急低頭下意識地躲避,那老者已沖著光環揮手發出猛烈一擊,一記驚天動地的轟天雷倏地祭出,「轟」的一聲,我只覺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身子騰雲駕霧般向後飛了出去,撞開泥屋,泥土四濺中,我的身子跌出幾十米遠,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勉強支撐起身子,剛坐起來,張口噴出一口血。四周已響起一陣腳步聲,已有數十人持矛沖了過來。我知道不好,強忍胸口的劇痛,急起身向黑暗中逃去。

周圍響起陣陣怪叫聲,還有人發出一連串的呼哨聲,好像是發出信號,組織對我進行圍堵。

我已顧不上許多,拼命放足狂奔,感覺危險越來越近,心中生出極度的絕望和恐懼。耳輪中聽到四周響起斷斷續續的叫喊,感到已有數支尖銳的東西從我身邊掠過,「噗噗」的chā到前方的地上。

緊接腿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已有兩支銳利的矛穿過我雙腿,將我釘得向前撲倒,跌翻在地上。

有幾個人迅速跑了過來,為首的人正是蘭石,旁邊還有一個絡腮胡子的人,也是首領模樣,指揮眾人將我圍在了當中。

蘭石指著我,向絡腮胡子道:「柒伙,就是他!」

被稱為柒伙的人向揮了揮手,大聲道:「抓住他!」

我急忙叫喊道:「你們這是做什么?我是蘭菽天司的客人,你們不能抓我。」

蘭石冷冷地道:「你是筳靈大祭師的敵人,連蘭菽天司也保不住你,你認命了吧。」

我大吃一驚,心里隱隱猜到蘭石說的那個什么筳靈大祭師,恐怕就是那個怪異老者,但我實在想不起我與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為什么要設壇對付我?忙道:「筳靈大祭師是誰呀,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柒伙喝道:「沒時間跟他羅嗦,押他走。」

蘭石在旁邊道:「柒伙,這小子油嘴滑舌,小心被他騙了。」

柒伙冷笑道:「柒林天司不是那么好騙的,他到了那里,只能是活受罪。」

我申辯道:「我沒有騙人,我什么時候騙過人了?」

蘭石冷冷地道:「你連筳靈大祭師的女人都敢騙,還說沒有騙人,簡直是笑話!」

我渾身僵硬,心涼了半截,聽他話的意思,蘭菽竟然是筳靈大祭師的女人,我算是倒了霉,搞到他的女人身上,唉,這也是活該!好不容易剛從困境中擺脫開,又陷入到更大的危機中。

柒伙喝道「把他帶走。」

已有一個人上前,把我像死狗一樣扛到肩上,腿上扎著的兩支矛還在晃來晃去,痛得我臉部肌­肉­不住抽搐,然而我心中的痛苦更甚,因為我突然懷疑到蘭菽對我的感情,要是她真是愛我,我即使是為她付出這一切,也值得。然而從種種跡象來看,她竟是欺騙了我,她任憑我被別人抓了,也沒有出面阻止,說明她默認了。

想到這點,我的心都麻木了。

十幾個人押著我,往另一個地方走去,沒有多久,鑽進另一處窯洞,里面燃著一個大火盆,照得窯洞內通明,我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方向,被他們帶進窯洞里,扔到了地上。

一個少女的聲音在窯洞中響起,道:「就是他?」

我是頭朝台階仰面躺在地上,看不到說話人的模樣,但聽聲音比較稚­嫩­,說話的顯然又是一個年輕的少女,我不禁心頭一跳,這意外的情況使我心中升起了希望。

十幾個人退到旁邊,我躺在場中的地上,十幾雙陌生的眼睛盯著我看,那眼神就跟打量牲畜一樣,令我感到異常的羞辱,可是我沒有辦法站起來,因為那兩支矛還穿扎在我的腿上,只要動一動,就痛得要命。

那少女道:「走過來讓我瞧瞧。」

我聽了非常生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sb女孩簡直在拿人命開玩笑,說的是人話嗎?我的腿傷成這樣,不給治傷不說,這個樣子還要走過去給她瞧瞧,我走得動嗎?

看到我沒有動,已有一個人走過來,對准我pi股狠狠踢了一腳,痛得我的心都抽搐一下,緊咬住牙關,緩緩站了起來。當我站立在地上時,鮮血順著矛從傷口處流了出來,慢慢滴到地上,但是我還是一拐一拐地向前面台階挪去,我想表現的英勇一點,好讓這個極有權威的少女看到我這種超人的表現,引起她的好感。

走到近前一看,我倒吸一口涼口,差些暈倒。站在身前的這個少女年齡十七八歲,個子矮小,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明顯的途疤,左肩上剌了一個狼圖騰的刺青,除了牙齒雪白外,她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她冷冷地打量我,道:「你就是那個勾引蘭菽的家伙?」

我抗議道:「別說得那么難聽,我們之間是相情相悅,不是勾引。」

她搖晃著腦袋,緊盯著我道:「我看不出你有什么魅力。」

在這個丑女人面前,我也沒有心思玩詩歌游戲了,真的,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只是冷哼了一聲,都懶得搭理她。

她見我不說話,嚴肅地道:說:「我是仰雲部落的天司柒林,現在我擄獲了你,從此就是你的主人,你以後就是我的奴隸,奴隸沒有任何自由,一切都歸主人所有,任何時候都必須聽從我的吩咐。」

我簡直都不知道這個鬼女人在說什么,我一個堂堂的男人,居然成了她的奴隸,還一切歸她所有,呸!我不知從哪里冒出一股火氣,大聲地道:「我就是我,我的命運由自己支配,我不是奴隸!也決不做奴隸!」

她頗為驚訝地盯著我,好像看外星人一樣,也許從來就沒有人這樣頂撞過她,她震驚之下,站了起來,繞著我轉了幾圈,最後站在我身後,慢慢從我腿上拔出兩支矛。

我強忍住腿部傳來的劇烈的疼痛,心里暗自思忖,心里盤算是否是我這臨危不懼的行動贏得了她的好感,還麻煩她親自動手替我拔出矛,如果真是這樣,看來我還得表現得堅強一些。

這個想法尚未結束,pi股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擊,整個身子向前跌去,「怦」的遠遠跌到前面地上。同時已有一個嬌小身影大鳥般撲了過來,輕盈地落在我的身邊。

我趴在地上,看到一雙黝黑的腳踝立在眼前,就是這個女人的腳,揣了我pi股的腳,強烈的不滿令我怒火中燒,咬牙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剛直起腰,站在旁邊的那只腳已飛了過來,正踹中我肋部,我立即在地上翻滾幾下,痛得眼淚流了出來。

但我忍住沒有痛呼出聲,喘了幾口氣,恢復一下,又掙扎著爬起身,還沒有直起腰,又飛來一腳,正踢中我肚子,痛得我整個身子彎曲成一個蝦米,在地上滾動幾圈,險些窒息過去。

我閉上眼睛,極力克服眼前的昏暗,又試圖站起來,因為我總得站起來,這樣躺在地上算什么,可是這個惡毒的女人不讓我站起來,我剛搖搖晃晃直起上半身,她又跟過來一腳踢得我仰面跌倒。我翻過來身子,雙肘撐在地上,還沒有起身,就看到那雙腳又走了過來,停在我旁邊。

這樣下去恐怕要搞出人命,我還是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逞英雄,否則死了也是白死,真的,說老實話,我這時突然有些害怕了,不敢爬起身,只是緊盯住那雙腳不動,害怕它再突然飛過來踢到我哪兒。

那雙腳走過來,一蹬我的肩頭,把我掀翻仰躺在地上,然後一只腳踩到我臉上,把我的臉踩到緊貼地面。眼淚無聲地從我眼眶里流了出來,這是多么大的恥辱啊!我被一個丑女人用腳踩到地上,活了十七歲,這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用腳踩我的臉。這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心里又有另一個聲音發出告誡,一定不能死,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弄死這個女人!

而更大的恥辱還在後面,只聽這個女人高聲說:「記住,我是仰雲部落的天司柒林,你是我的奴隸!」

我咬牙沒有吭聲,這個自稱是柒林的女人繼續說:「來人,給他做個記號,證明他的奴隸身份!」

立即有人搬過來一個大石磨,里面有一個石杵,幾個人開始輪流在石磨上轉動那個石杵。我被幾個人按在地上,已無力改變這一切,我心里發出悲鳴,只期望體內的幾樣寶物能在關鍵時刻給我能量,使我遭傷害。

可是奇跡並沒有出現,等到石杵滾燙發熱,柒林接過石杵,毫不猶豫按到了我的臉上,我慘叫一聲,臉上立即發出滋滋的焦糊味,顯出了三道烙印。

我痛得險些昏過去,左右臉都被烙上三道烙印,又有人拿來黑­色­植汁,塗到我臉上的烙印處。­肉­體的疼痛還在其次,心靈的痛楚卻深入骨髓,痛得我的心都不住地抽搐,發出哽咽的哀鳴。我失去抵擋的念頭,因為我的心已經在剎那間死去,被深深的恥辱擊碎,再也沒有了人的意識和思維。

我茫然地躺在地上,任憑兩個人倒提我的兩只腳,將我拖走,我的頭、背和向後張開的兩只手不斷磕碰地上的石塊,留下一路深淺不一的血跡,來到一個土洞邊,他們把我扔下,向出來的幾個人交待幾句,轉身走了。

有人輕手輕腳把我抬進洞里,這是一個四處透光的洞,換一句話說,這是一個破洞,到處都是洞口子,隨時有坍塌的危險,里面有幾堆潮濕的草,我就被他們放到其中的一堆濕草上。

聽到他們的喘息聲,我才注意看了他們一眼,發現這是幾個老人,個子更加瘦小,身上的肌­肉­已經松弛,臉上也顯出蒼老的模樣,但我也看出他們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目光,這久違了的關切令我微微一顫,剌痛我已經麻木的心。

心恢復知覺,身上頓時異常剌痛,我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來,身子在草堆上蠕動,好減輕­肉­體的痛楚。幾個老人手忙腳亂,用一些碎草按到我腿的傷口上,估計那是治療創傷的草葯,敷到傷口處有一種清涼的感覺。但不論是多好的草葯,也不能立即緩解全身的灼痛感,我神智已有些恍惚,體內感覺異常的熾熱,知道自己是發燒了,額頭發燙,不住地訖語道:「水……水……給我水……」

有人將水慢慢滴進我嘴­唇­,清涼的水滋潤心田,緩緩注入一股力量,我潛意識里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正趴在床上痛哭,早知道這樣,我不在家呆著,也就避開了這一場災禍;我仿佛又站在那幾個外星人的面前,我質問阿麗泰西公主為什么月石鏡沒有保護我,任憑我被人打傷?阿麗泰西公主說了什么?她好像是說了什么,我卻沒有聽清,我拼命想弄懂她說的意思,這一時刻我已經不會說她鬼樣子了,我覺得她蠻親切的,我很想她幫助我,可是她到底說了什么,我卻始終沒有聽清,一點也聽不清。

而確實又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隱約傳來,我拼命地凝神細聽,聽到好像是一種念經似的聲音,持續不斷,保持同一個聲調,在我身邊響起。我吃力地睜開眼睛,發現旁邊的地上盤腿坐著幾個老人,他們端坐閉目,嘴里喃喃念叨什么。原來這一切都沒有改變,我仍是在這個鬼地方受罪,極度的失望使我禁不住「啊」了一聲。

幾個老人聽到我發出的聲音,齊都停下,望向我,眼睛充滿了關切之情,其中一個老人道:「我們剛才求太元聖母保佑你,得到太元聖母的憐憫,把你救醒。」

這是些愚昧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這世上根本不會有神仙,也不存在神仙保佑人,只是我知道怎樣解釋他們都不會明白,也就懶得在這方面多作解釋,只是道:「謝謝你們。」

聽了我這話,幾個老人都滿心歡喜,露出了笑容,也許從來沒有人這樣尊敬他們吧,他們歡喜當中又有些誠惶誠恐,有一個老人道:「你是誰?為什么受了這么重的傷?他們為什么時候要毒打你?」

我苦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總不能把我與蘭菽之間發生的丑事說出來。除了跟她偷歡,我並沒有做錯什么事,筳靈大祭師認為我動了他的女人,主要是我並不知道情況,無知者無罪,要是早知道他與蘭菽的關系,我不可能跟蘭菽上床。唉,看樣子筳靈大祭師在部落權勢頗大,如今得罪了他,恐怕我今後的日子更要艱難。

那個老人見我不做聲,安慰道:「年輕人,你不要沮喪,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等到外面的邦卒需要補充人,你就能夠加入進去,做得好的話,甚至能夠做到部地。」

我聽不懂他說什么,只是猜到可能這是什么官職,我目前在這里養傷,可能也有機會做到這種官職,為了搞清大致的情況,問道:「我叫公孫燦,剛來這里不久,還不知道情況,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什么是邦卒?什么是部地?」

他們立即興致勃勃,都圍攏過來,其中一個老人道:「是這樣的,我們這是仰雲部落,共分四個等級,分別是摩天、部地、邦卒、安奴。摩天是最高等級,擁有不可估量的實力。部地是一個內部成份很復雜的階層,既有主人,也有家奴,還有介於兩者之間的人。邦卒就是指外出征戰的人,部落之間的征戰大多由他們承擔,他們的死亡率非常高,等到他們戰死,或者受傷不能戰斗,就由其他的人補充上去。」

我心里一涼,已知道自己的處境是多么悲慘了,毫無疑問,我現在肯定連邦卒還不如,這是什么呢?難道還有比死亡炮灰更要低的階層嗎?我心情沉重地道:「你們又是什么人?」

幾個老人相互望了望,語氣也有些沮喪,道:「我們是安奴,毫無權利,價值還不如飼養的家畜。」

這倒令我暗暗吃驚,一個毫無個人權利的生命,竟然能活這么多年,這樣活著有意義嗎?我疑惑地道:「你們生來就是安奴?」

幾個人都搖搖頭,其中一個老人,指著身邊一個臉上有一塊駭人傷疤的老人道:「我們以前都是邦卒,他叫修,武藝非常高強,曾經是仰雲部落的十大勇士之一,還是部地,只是我們都受了傷,年紀大了,不能自已生存,只有做安奴,靠主人供給食物。」

我聽了頓時火冒三丈,這氏族社會還真是沒有任何文明可言,當一個人沒有生存能力的時候,他就淪落為社會最底層的人,成為沒有個人自由的奴隸,對這樣的社會現狀,我憤憤不平地道:「你們年輕時做出的貢獻,誰也不能否認,他們憑什么將你們歸到安奴階層,做比家畜還不如的奴隸?」

幾個老人都沒有想到我說出這一番話來,他們從未聽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嚇得大驚失­色­,都驚悚不語。我心里感到莫名的暢快,又道:「這種制度遲早要被廢除,人與人是平等的!」

說完這話,我就感到這是廢話,此時說來毫無意義,這時距離封建社會至少也有幾千年,恐怕我們這里的幾個人,都等不到奴隸制度被推翻的那一天,所以話一出口,我就無話可說了,盡說些沒有意義的廢話,還不如不說。

一個瘦弱的老人臉上擠出笑,諂媚地道:「請你看在我們治好你傷的份上,你有機會出去,希望能照顧我們這些人。」

我心里突然毫無由來的一陣厭惡,說了半天,可能這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也就是說,他們表現出關心我的樣子,救治我身上的傷,並不是看我這人有什么特別順眼,而是想我出去後能夠幫助他們改變處境,換一種說法,也就是任何一個俘虜被送到這里,他們都會如此對待,取得這人的感激,然後再做思想工作,要求這人出去後,能夠幫助他們。如果真是這樣的情況,那么我就沒有必要回報他們,因為看到他們現在的處境,證明那些出去了的人,也沒有誰記住他們的恩情,過來幫助他們。

見我沒有開口說話,幾人忐忑不安,那個叫修的老人道:「你……是不是對我們不滿意?」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此時此景,我還能對誰不滿意?我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哪還能對別人指手劃腳?再說這幾個老人也確實可憐,盡管我不太喜歡他們,但是從我內心來說,只要我有這個能力,一定會幫助他們。當然,這也必須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才行,想到這里,我道:「你們放心,只要我出去後,能夠做到部地,一定幫你們改變眼前的這一切!」

幾個老人都高興的流下了眼淚,這一瞬間我也心靈顫動,暗暗對天發誓,只要我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我一定要幫助他們!讓他們過上安穩自尊的生活!

接下來的幾天,我跟這幾個老人都熟悉了,他們分別叫修、伯、故、寄,四個人負責管理這土洞,這里共住有七八十號人,都是老弱殘兵。作為安奴來講,都沒有姓氏,必須跟管轄的主人姓,他們歸天司柒林管轄,他們的姓名應該是柒修、柒伯、柒故、柒寄,只是在這里並不復雜,只要喊名就行了。

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為部落制作矛,這項工作非常繁重,每天都是超負荷的工作,就是這樣,聽說柒林對他們的工作進度還不滿意,經常訓斥他們,有時候還動手打罵。

這幾天,我不但已能下地走動,傷口竟然也奇跡般的好了,連疤痕都沒有,不僅如此,連我臉上的油也掉落,烙傷早已消失不見。幾個老人都暗自稱奇,認為我有神靈保佑。我心里想到這肯定是月石鏡的能量保護了我,只是我也有苦惱,僅是這樣的暗中保護還不行,這是武力決定一切的氏族社會,我必須要有防身的力量,否則寸步難行。

修原是仰雲部落的十大勇士之一,聽說我不懂防身之術,又沒有一點武技,提出要教我技藝。這倒是我求之不得,急忙行拜師禮。修、伯等人不懂得拜師的意義,他們都教過不少的徒弟,卻沒有誰尊敬他們為師傅,因為氏族社會都是這樣相互傳授,他們傳授技藝是部落的命令,並不是他們自己的功勞,所以沒有誰感激他們。

我這個現代的徒弟卻非常感謝他們,開始跟著他們練習古代的防身之術。

古防身術(上)

經過認真學習,我對石器時代的防身工具有了大致的了解,矛是用一種極堅韌的扁毛竹制成,這種扁毛竹連石刀都砸不開,要反復在水中浸泡,邊浸泡邊磨制,僅是制作這一支矛,就要消耗很長的日子。

我跟著修學習了每樣獵具的制作和使用。時間是枯燥的,有時候我禁不住想起蘭菽,想到她那對富有彈­性­的ru房,心里隱隱作痛,很想念她。有一次,坐在修的旁邊,我裝作無意中想起,道:「我上次來的時候,碰到一個叫蘭菽的天司,她對我很客氣。」

修露出迷茫的神情,喃喃道:「她是一個很美的女孩。」

我心中有些激動,道:「你認識她嗎?」

修哀傷地搖頭,叮囑道:「你最好不要再提到她,若是被別人聽去,恐怕要惹上殺身大禍。」

我心中一動,心想已惹上了禍,只差沒有死掉,還怕個屁!說道:「我哪一天出去,一定要見到她!」

修望了我一眼,似乎有所領悟,通過我剛來時的那一身傷,他想到了什么,猶豫道:「最好不要再跟她來往,以你現在的身份,要見到她很難,除非……」

我急道:「除非什么?」

修道:「除非做到摩天,否則你不要去找她。」

我默默記下了,知道修說得很對,如果我沒有實力,又沒有權勢,那么冒然去跟筳靈大祭師作對,其結果只能是更悲慘。

我暗自發誓要練成絕技,出去後做到摩天,有資格見到蘭菽。說心里話,我這時心里好想好想她,真想再抱她在懷里,享受哪怕片刻的溫存。

接下來的日子,我發奮苦練。幾位老人都對我很好,我贏得了這幾位老人的好感,除了修教我使用的技術,其他幾個人都輪流替我制作防身獵具。

我跟修學了一套矛的套路,主要是剌、點、挑、撥、纏等幾種招式,我以前沒有練過武術,但是經常從電視上看過不少神奇的招式,這時憑著印象使出幾招,揉雜到修傳授的套路中,引起修的極大興趣,最後他竟不再專注教我招術,而是沉浸到我創出的招式中,越練越有勁。

我發現他們的招式並不是很厲害,就專心練習投擲,這是氏族部落最重要的一門獵殺技術,我腿上的傷就是遭到這門技術的重創,被對方擒下,這技術至今還令我膽顫心驚,也無限敬仰,決心要學好這門技術,在未來的歲月里,用以防身。

有一段時間,我專門對准一棵樹練習投擲,反復練習,開始只能投擲出三十米遠,手臂都酸痛得抬不起來。幾天後慢慢恢復,已經能夠投擲百米遠。我的進步令修等人感到欣慰,他們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起笑容,令我感動,也促使我更加努力地加緊練習。

就在我滿心歡喜練習時,卻發現一個令我非常沮喪的情況,心情頓時高興不起來。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體質有種超乎尋常的能力,手腳都異常堅硬,就是修、伯這樣的老人,他們久經磨練的四肢,也到了堅無不摧的地步。

有一次我跟著他們到外面去采扁毛竹,幾人經過一個地方,滿地都是碎石頭,我只能遠遠繞過去,他們幾個人卻直接走上去,幾雙腳丫子把尖銳的碎石頭踢得四處亂飛,赤腳卻沒有一點事兒。

他們還能赤腳把火踩滅,就連正在燃燒的火堆都踩成灰,幾次他們都是這樣做的,就是直接用腳踩上去弄熄火堆。有一次我們圍在一堆火邊,他們中的一個人從火堆里掏出一塊燒紅的樹枝,可能是他閑著無聊,伸出舌頭對准火焰就是一陣猛舔,每舔一下就「刺啦」一聲,冒出一陣白煙。他們居然不怕火,還敢吃火。

我的體質與他們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不僅僅是有一大段距離,甚至是永遠也無法抵達,這使我大為失望,以我這樣單薄的體質,與他們這樣強悍的群體抗爭,肯定是沒有取勝的機會,除非是有奇跡發生。

我低落的情緒引起了修、伯等人的注意,聽到我說起這些情況,他們也感到憂慮,只是連他們自己都無法說清是怎么擁有那種強悍的能力,也就無從教我練習。據我個人分析,這可能是與他們從出生開始就被迫跟大自然作抗爭有關,從他們出生後的高死亡率就能看出這一點,幾歲就必須自己尋找出路,與各種惡劣環境作抗爭,遭到淘汰的弱者只能是死亡,活下來的自然具有超乎尋常的強悍體魄,這是自然界適者生存的法則,在石器時代體現的尤為明顯。

我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無法與這些人在體力上相抗衡,就是我臨時練氣功,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成功,我只好暫時放棄這些,決定先練習屬於技巧方面的技術。經過慎重考慮,我選擇了練習弓箭。我學過的知識告訴我,在近代火葯武器問世前漫長的歲月里,弓箭一直是決定­性­的武器,沒有其他青銅或鋼制的武器能代替弓箭的作用,我要想在這石器時代求生存,也只有練好弓箭技術,否則不會有出頭之日。

我把自己想像中的弓的樣子劃在地上讓修等人看,他們好象有些明白我是要找什么了,分頭找來了幾件他們使用過的工具,我看了看,都是非常粗糙的制作,只是一個弓的架子,根本就拉不開多少張力,記得我曾看過的書上記載,制弓要用­干­、角、筋、膠、絲、漆等六種材料,我當時不是很留心地看,只能憑印象記得一部分,主要是用動物角,制成薄片狀,貼在弓臂的內側;筋是指動物的肌腱,貼在弓臂的外側。角和筋都有增強弓臂彈力的作用,使箭­射­出時更加勁疾,­射­中獵物後更加深入。

我提出讓修等人去找幾件制作弓箭的原材料,他們本來就制作矛,有現成的制作弓臂的木材,只是缺少筋和角以及一塊獸皮。聽說我要找這些材料,他們流露出非常為難的樣子,表示沒有辦法找到這幾樣東西。不過缺少這幾樣材料就無法制作好弓,我不住地鼓動他們想辦法,他們猶豫著答應。

我繼續練習投擲矛,心里卻想著我那即將誕生的弓箭,如果有弓箭,那么我就不必再練習投擲技術。弓箭的­射­程要遠遠超過矛,只要擁有弓箭,我根本就不必舍近求遠,使用這種古老落後的矛,只要遠遠一箭­射­去,就是幾百米遠的東西,也能一箭穿心,比矛厲害得多!

幾天過去,修等人垂頭喪氣地告訴我,他們找不到我所需要的那幾樣材料。

我聽了心里非常失望,連矛都拿不住,掉落到地上,奇怪道:「為什么?難道這么大的部落,連這么幾樣東西也沒有嗎?」

修搖頭道:「不是,獸角、獸皮在我們部落是最平常的東西,只是這些東西都歸摩天,部地擁有,個別的邦卒也有,我們幾個人去找有交情的邦卒討要,他們不願意贈給,所以就沒有這幾樣東西。」

我氣不打一處來,道:「你們幾個人也太死板了,他說不給就不給嗎?你們難道不會偷偷的拿一點。」

幾人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寄駭然道:「這是死罪啊!偷竊別人的東西,在部落是要被砍頭的。」

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些,還真沒有聽說偷點東西也要被砍頭,不屑地道:「別說得那么可怕,我自己就經常偷東西,都不知道偷過多少次父母的錢了,一次也沒有被發覺,他們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丟的。」

寄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偷過東西?」

我看到他們幾人那種膽怯的模樣,不禁感到偷竊也是一種值得炫耀的事,驕傲地道:「當然偷過!偷東西算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這種偷不算是偷,這只是拿!再說,就算你們偷了,又有誰知道是你們偷的,只要你不說,他不說,我們都不說,誰也不知道是你們偷的。」

修、伯、故、寄四人都唯唯諾諾,不敢接話,長期的思想壓制控制了他們的靈魂,他們不敢做出違反部落法則的事情,我當然也不好勉強他們去做這種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只有把全部­精­力放到練習投擲上,既然制作弓箭的希望破滅,我只能全力練習擲­射­技術,可是心中希望的破滅對我的打擊還是很大的,我很難再集中­精­力練習投擲技術,幾次都將矛擲偏,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教我練習的修、伯等人看在眼里,心里非常著急,卻沒有辦法幫忙。我聽到他們不住地發出嘆息聲。

這使我心里感到難過,我也很想盡快提高自己生存的能力,可是我心里更明白,就算我此時全力練習投擲,也無法在這些強悍的群體里脫穎而出,因為我這樣一個現代人,在石器時代里生存,已經「先天不足」,無法與他們強悍的體質相抗衡,我只有利用現代知識,才能夠取得優勢,否則根本不可能出奇制勝。

這一天,我在一塊空場地,與修練習矛對攻,這是實戰,修盡管已有很長時間沒有與人交手,但他體內的能量仍然驚人,身手也十分敏捷,幾招就殺得我連連後退,驚出一身冷汗。我在他的指點下,學習運用矛的訣竅,講究快、准、狠,往往要求是一招殺敵,沒有半點花哨的東西。學到這樣簡潔、凌厲的獵殺技術,我不禁為自己開始耍出的那幾招花把式,感到臉紅。

就在我們練得汗流浹背時,寄匆匆跑了過來,很神秘地道:「先別練了,我給你們看幾樣東西。」

我們都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從哪兒來,也是滿頭大汗,臉上還露出興奮的表情。修道:「什么東西?讓你這么高興?」

寄拉著我,往居住的土洞里走,模樣鬼鬼祟祟。我們幾人進了洞里,發現伯、故也在,地上放著幾件東西,竟然就是我要的牛筋、牛角以及一塊獸皮。我興奮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撲過去蹲在地上,每件東西都一一拿到手里看了看,最後掂著那塊獸皮道:「這是什么皮?是牛皮嗎?」

寄道:「是牛皮,放在時間長了些,有些­干­硬了。」

我道:「我還需要一些木材,最好是拓木,做弓臂用。」

修道:「木材我們這里有,也不認識是什么木,總之我們制作刀具,都是作這種木,它的質地很堅韌,做弓沒有問題。」

我興奮地站起身,發現他們幾個人臉上都有些不安,並不是像我這么喜悅,修的臉上還明顯流露出憂慮。我突然想到這些東西肯定來路不正,也許就是我那幾句話起了作用,他們真是把這幾樣東西偷來了。

我心里產生一陣莫名的感動,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為了我這樣一個外人,甘冒生命危險,做出平生以來的叛逆行為,恐怕這連他們也沒有想到。

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都心照不宣,躲在洞里制作弓。先用木材削出三層弓臂,多層疊合,這樣張力更大;再削出筋和角待用。然後生起一堆火,架上一口石樽,把獸皮放到水里滾煮,煮濃成膠狀,粘合三層­干­材和角筋。再用毛發制成的絲線緊密纏繞,使弓臂更為牢固。

箭是用竹子制成,箭頭有兩寸長左右,制成三棱錐型,箭頭有三道溝槽,再堅硬的軀體,只要被­射­中,血就會順著溝槽標­射­出來。

修、伯等人日夜不停地協助我制作弓箭,他們雖然­干­起活來非常專注,效率也很快,心里還是非常疑惑,不明白我這樣力做出的玩意兒是否有用。我也沒有多作解釋,事實將是最好的解釋,我只是全身心集中­精­力完成弓箭的制作,當所有的工作完成,我已經擁有了一張強胎弓和數十支三棱錐箭。

這天早晨,我們幾人來到練習場,我挽弓試了試。在此之前我已空試了幾百次,我曾聽說練習­射­箭,必須先練好力量,再開始練習發箭,能拉開120斤弓的­射­手,被稱為「虎力」,我制作的這張弓至少也有100斤,要不是我在這里練習過投擲,恐怕我還拉不開這張強弓,經過多次空試,我已經有把握­射­擊了,現在就是檢閱這張強胎弓威力的時候。

我站在二百步開外,遠遠瞄准一棵樹,挽弓拉箭,用力拉開一個滿弓,只聽「嗖」的一聲,箭矢如流星,閃電般­射­了出去,正中目標,並且一下子穿透那棵樹,再「哚」的一聲,遠遠地扎到地上。

修、伯等人都驚呆了,幾個人跑過去查看,發現箭的力道非常強勁,余勁將土地也穿了一個洞,這要是­射­到人或野獸的身上,肯定是一擊致命,難有僥幸。

伯、寄等人快樂得像個孩子,要過我的這張弓,輪流站到遠處試了幾次,雖然沒有命中目標,但強勁的力量已經使他們明白我這張弓的厲害,准頭只要慢慢練習就可以。幾人都高興得不得了,圍著我又跳又笑,修誇贊我已經超過了他年輕時的水平,伯、故等人都把我當成了名星。

我知道我責任更重了,他們是把我當成未來幸福生活的希望,我又怎么能辜負他們?

在修、伯等人的殷切期望下,我日夜練習­射­箭,拉100斤弓已毫無問題,我想到有機會,我再做一張更厲害的強弓,至少是200斤的硬弓,連石頭都能洞穿。

經過不斷的苦練,我差不多練成了百發百中的神箭手,二百步的樹身,我一箭就能洞穿,不需要特別的瞄准,一個人跟樹差不多大小,我自然也能一箭­射­中。

現在需要練習的是­射­擊活物,這就難辦了,因為這里並沒有活物供我練習,安奴這個等級的人沒有外出狩獵的權利。我要想找活物練習­射­擊,只有到外面去,而這里的規定是我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權利。因此我只有先練習移動­射­擊,這辦法就是修、伯等人不斷地向天上拋土塊,我­射­這些土塊,這樣效果也不錯,增強了我的判斷力和­射­擊移動目標的能力。

這一天,我們幾個人正在空場地練習移動­射­擊,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有幾個人慌慌張張跑過來,說是柒伙領著一個部地的人到我們這里來搜查小偷。柒伙屬於邦卒階層,是柒林手下的得力­干­將,比部地要低一個等級。

聽到有人追究偷竊的事,修、伯等人臉­色­大變,身子簌簌發抖,已感到大禍臨頭。我也有些緊張,忙把弓箭藏好。外面已闖進一群人,有二十多個,領頭的是一個瘦高個子,兩個三角眼,目光­阴­鷲,胸前有一個張牙舞爪的猛虎圖騰,腰間系著一塊虎皮,顯示出高貴不凡的身份。柒伙緊跟在後面,嘴里不停地說著什么,不難猜想全是阿諛奉承的話。

這里的安奴全部顫微微在場中站好,猶如待宰的羔羊。我躲在幾個人的身後,悄悄向外偷看。隨同而來的十幾個人四下散開,像獵狗一樣搜索每個角落。我心頭一沉,暗叫不妙,雖然已是非常小心,但並沒有想到人家還能找上門來,這樣仔細地搜查,那個煮膠的石樽仍放在那里,並沒有洗­干­凈,還准備做第二張弓呢,現在恐怕成為「罪證」了。

果然,已有幾個人抬出了那個石樽,里面還有未用完的獸皮煮的膠。有人小聲湊在瘦高個子耳邊說了幾句什么,那個瘦高個子點點頭,掃了我們一眼,語氣傲慢地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什么?」

沒有人敢出聲,作為石器時代的人,他們的嗅覺異常靈敏,只要看一眼、嗅一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再問其他的人,這個部地顯然是發火了,像是在玩貓戲老鼠的游戲,故意問出這樣的話。全場寂靜無聲,只有這些安奴身子在簌簌發抖。

柒伙不高興了,高聲地道:「你們快點回答!這是大祭師家里的筳元,你們膽大包天,竟敢偷他的東西,要是查出是誰­干­的,要砍掉你們的手!」

那個叫筳元的人冷冷地說:「根本就不用查,我再問一遍,沒有人承認的話,我就把你們這里所有的人全部殺死!」

誰也不會懷疑他的話,筳元雖然也是奴隸身份,卻是大祭師的奴隸,大祭師屬於摩天等級,這是仰雲部落最高等級,這個等級包括擁有無上神權的大祭師和部落女王以及公主夫君,他們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因此他們的家奴也達到部地等級,比一般的邦卒還要高出一頭。這樣的人說出的話自然不會有人懷疑。

我感到有些慌亂,不清楚偷東西的行為在這個部落會受到什么樣的刑罰,要是輕的話,我倒想自己出去承認,也得幾個老人替我承擔責任。這樣想著,我的手不由握緊拳頭,像是在凝聚我內心的勇氣,卻有一只黑瘦的手悄悄搭到我的肩上,嚇了我一跳,忙回頭望去,修站在我身後,臉上充滿了憂慮,沖我緩緩搖了搖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讓我出去,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叫我做縮頭烏龜,我又怎么能夠做到。正想有所交待,突聽外面又是一陣­骚­亂,十幾個人闖了進來,這些不速之客都手持著矛,進來後立即包圍了筳元的人,充滿了敵視,為首的人是身材矮小的柒林,­祼­露一雙剌著原始圖騰的胳膊,大步走了過來。

柒林作為她的家奴,急忙上前跪倒行禮,道:「見過天司,筳元的東西被偷了,剛剛在這里找到。」

柒林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轉向筳元道:「你找東西為什么樣不通知我?」

柒林也是部地,而且是擁有眾多手下的部地,比筳元這種力單勢弱的部地要強大得多,他也不敢得罪,忙上前施禮道:「稟報柒林天司,我是聽到消息,說這里的安奴在制作一種工具,可能偷了我的獸角、獸皮等物,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先來查看,等找到確鑿證據,再報告天司大人處置。」

聽他的意思,我大致明白可能這筳元可以在外面任意打殺邦卒、安奴等低等級的人,但是並不能闖到柒林的屬地來抓人,更別說殺人了,這樣我才放下心,因為看這架勢柒林並不滿意筳元闖到這里來抓人。

果然,柒林冷冷地道:「我的人我自會處置,你沒有權利跑到這里來抓人。」

看來我判斷准確,不由回頭沖修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修卻小聲地道:「做事不要沖動,你還年輕,我們年紀大了,死了也不要緊,你卻要想辦法保護自己。」

這是什么話?好象不太吉利,我聽不大懂,因為從目前的場面來看,好像柒林有意保護自己的人,局勢並不悲觀。

那筳元已道:「謝天司大人,我失去了一張獸皮,兩個牛角,一根牛筋,剛才已在這里找到了證據,請天司大人為我作主。」

柒林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誰偷了筳元的東西,站出來。」

沒有人站出來,四周寂靜無聲,只有筳元發出幾聲冷笑,像是在譏笑柒林的威信。柒林不禁提高聲音,惱怒道:「到底是誰,再不站出來,我將你們全部殺死!」

我腦子「嗡」的一聲,氣得險些吐血,看來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呀,那個該死的筳元動不動就要殺死全部的人,這個sb也是要殺死全部的人,而這些被殺的人還尊她為主人,這個狠毒的柒林女人,看來更不是東西!

我氣得渾身發抖,尚未作出第二種反應,已有人沉重地道:「是我偷了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