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遺失了五年的時光,那他師姐不會已經嫁人了吧!
「都是國君了,怎么穿衣服還是這樣不講究。」
幽蘭正俯身給百里瀧收整衣領,忽見得對方猛地退開跟她拉開距離。
百里瀧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明明他沒干什么,可是對著聶青桑皺起的長眉,他還是心慌意亂。
就好像他背著妻子偷腥,然後被抓現行。
那種拼命想解釋,又怕越描越黑的忐忑,跟他現在一模一樣。
幽蘭瞧著百里瀧退開的距離,收攏了僵在半空里的手指,她硬扯出個笑來,對著聶青桑儀態萬千的行了個福禮。
聶青桑沉浸在——師姐可能早已嫁人的「噩耗」里。
他殺氣十足的站在窗戶跟前,腦中「痴心女子負心漢」,「下堂妻」,「妻不如妾」的念頭,走馬燈一樣來回轉動,更讓他臉色陰沉欲滴。
在百里瀧眼里,那一瞬的聶青桑好似又變成那個脾氣古怪,周身豎起無數冷漠尖刺的國師,那種冷銳漠然混著嗜血的殺意,簡直比當年宮門前血流成河時,還要來的驚悚萬分。
可是這份恐怖畏懼里,似乎又摻雜了旁的,比如誘人侵1犯,又比如讓人上癮。
啊,義父這副樣子可真是……
百里瀧喉結滾動,他心跳不由他,燒灼的空氣都變得燥了起來,他往前邁了一步,誰知幽蘭比他更先一步反應過來。
「國師好像在想事情。」
她輕聲說著,像以前無數次那樣,拉了他的衣角,帶著他從聶青桑身邊離開。
只是以往的百里瀧都是委屈的,憤恨的,甚至是難過的,唯獨現在卻頻頻回首,想貪婪的將聶青桑每一副樣子,每一張面孔都細細描繪收藏。
好想抱一抱他,讓他驚愕的眸子里盛滿自己的樣子。
「剛才可嚇壞我了。」
只等著離開院子,幽蘭才拍著心口停下。
她身材姣好凹凸有致,本是正人君子都抵擋不住的風光,落在某人眼睛卻只有滿心的心不在焉。
「輝夜?」
「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
百里瀧從自己骯臟的心思里回神,一派君子昭昭的看向幽蘭,「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剛才的國師好嚇人。」幽蘭說,「我瞧著國師心情不好,他又喜好清凈,這幾天你就別在他面前晃了,免得有惹他生氣。」
幽蘭忽的笑起,「小心他又用劍抽你。」
「不會。」
如果是以前的百里瀧可不敢這么保證,但顯然剛才的念頭給了他狗膽,「他現在不會再打我了。」
「也是。」
幽蘭咂摸著這句話,「你現在可是國君了,就算他是國師,是你的義父,面對九五至尊的你也需要謹言慎行,再不能像從前那樣打罵隨心……」
幽蘭邊走邊說,等著身邊的人好半天都沒有回應,她才轉頭。
百里瀧站在那里一臉沉思,「你說,他剛才為什么看上去那么生氣?是不是因為……」看見了我們兩個在一起?
百里瀧心跳的更快了,可能嗎?會是嗎?
被這大膽想法左右心智的他,完全沒有覺察到身後停下來的身影。
還有那隱在陰影里,遠遠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