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藤卻趁勢抬起他的下巴,「是不是越了解,越迷戀我?」
揚起的半截粗獷斷眉,透著濃烈擴散無差別攻擊的荷爾蒙,「你知道的,我之所以記不住別人名字,只是為了更好的記住你。」
「青桑,今晚留在我這里吧。」
葛藤聲音柔情似水,濃情蜜意如待此生摯愛。
聶青桑實在是無語至極,他從那礙眼又礙事的華車上跳下來,下車那一瞬,既是眾人目之所及。
聶青桑負手而立,緊張又造作的扳著臉,於是清冷孤傲如山間明月的昭國國師油然而生。
宮女侍衛紛紛跪地行禮,聶青桑矜持點頭,大多時候他強迫自己不去低頭看那些跪地的宮女,因為總有種苛待女人的負罪感。
卻全然不知,他這仰著下巴的模樣,更加成就了昭國國師霜雪為骨的矜貴。
不遠處百里瀧正在安排隨行的侍衛,這可能是踏出昭國前,最為繁復的一個環節。
沒有人真的會以為,東陵廣發請帖,只是為了請大家去吃個飯。
黑甲侍衛與黑衣騎鐵衛分列兩側,黑色軟甲加身,鋒利刀劍加持,這些人雖然尚且年輕,可一身錚錚傲骨不可磨滅。
「參見國師。」
眾軍對著聶青桑見禮,那氣勢恢宏整齊劃一的姿態,讓聶青桑深覺這群人不應該喊他國師而是——將軍。
「將軍。」
聶青桑咂摸著這兩個字,或許他還真的是。
想到這個,他突然想起還關在牢里的賀湘。
既然他們都要前往東陵,似乎賀湘再繼續留在這里也不合適。
「輝夜。」
聶青桑小聲喊。
「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百里瀧伸著耳朵過來,「義父直說就是,我必無不聽從。」
百里瀧這么干脆反倒讓聶青桑不好意思,他考慮很久,這才開口,「我想把賀湘放了。」
誰知剛才還口口聲聲「無不聽從」的國君,干凈利落的搖了搖頭,簡直口不對心渣男本渣無疑。
還不待聶青桑一個問號拋出來,就見百里瀧態度堅決,「如果是旁的事,我或許還能滿足義父,但是關於賀湘我實在……」
聶青桑在心里不爽的撅嘴,口甜心狠的熊孩子果然不討喜。
聶青桑轉身就要走,卻被百里瀧哭笑不得拉住,「這事我真答應不了義父。」
百里瀧小心扳過聶青桑的身子,指著不遠處的黑衣鐵騎,「義父往那看……」
黑壓壓的軍隊,看上去就跟蒼蠅一樣,豎著一個個黑揪揪的腦袋,聶青桑沿著百里瀧指著的方向看的皺眉,「人這么多,你讓我看……」
「什么」兩個字還沒蹦出來,就見那軍隊最前面站著和女兒家似的小個子,面皮白凈,身材細長,一雙眉眼風流雅致。
「這是……賀湘?」
而在他身後跟他一塊站著的還有五大三粗的黑風寨寨主史大壯,青頭麻臉蛇眼駝背的舍老。
聶青桑驚訝到表情失控,「他們怎么在這里?」
百里瀧見狀笑起,「東陵一行前途莫測,他們是我特意請來的幫手。」
「義父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聶青桑喉結滾動,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個字出來。
他瞧著面前的百里瀧,突然很想抱抱他。
被聶青桑帶著星星一樣的眼睛看著,百里瀧幾乎快控制不住吻下去。
「義父。」百里瀧的聲音沉而沙啞,他貼著聶青桑的耳側,「等會忙完了能陪陪我嗎?只一會就好。」
聶青桑點點頭,卻不知自己應承下怎樣一場……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