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桑「!!!」
逆子爾敢!
事實證明,「學習對象」百里瀧真的很敢。
……
白夫人去而復返,她慌亂的絞著手指,停在門外很是猶豫不決。
帶著翠色玉鐲的柔荑剛想推開房門,卻聽見房中的聲響愕然停下。
「這是……」
本來是要離開的,可是這房里傳來的聲音卻讓她變臉色,她推開房門一角,垂落的紗幔擋住了她的視線,可是凌亂落在地上的衣服,卻出賣了榻上之人的身份。
那霧攏於月的白色,不正屬於宴席上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男人……
白夫人像被燙了手腕,她慌忙退後,現在門前心神大震。
怪不得兩個人當時坐的那樣貼近,原來竟是這樣見不得光的關系。
富家公子圈養孌童在世家名門之間十分常見,哪怕是已婚的世家公子,也有交好的「同澤」。
說實話,就是白普現在說他喜歡男人,自己也不會如此驚訝,或許為了白府臉面好看,他還會親自挑選干凈的小童去伺候他。
可是如今目睹百里瀧跟旁人如此,她卻在心緒不寧間,隱隱有怒火燒1灼而起。
怎么就能如此不顧綱常倫理,如此胡作非為,簡直……
簡直……有違自己當年教導!
是的,因為那塊藍田蝴蝶佩,再加上百里瀧的面容,白夫人已經能有七八分肯定,百里瀧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
白夫人一口銀牙暗咬,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推門而入,對榻上引人胡來的聶青桑痛罵一頓。
可是她按住了。
白夫人憤憤後退,多年不見,她也不知道百里瀧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對她又有幾分記得。
現在冒然過去,只會讓她們本就如履薄冰的關系,更加雪上加霜,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夫君兒子。
他們之間的事最好還是從長計議。
白夫人一路若有所思,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白玉樓的院里,白玉樓捧著一本詩集,他張開書頁看兩眼,然後又低吟淺笑間笑著念上兩句,偶爾還會握筆寫上一兩行。
伺候的婢女近來又添了幾盞燭火,察覺硯台里的墨跡干了,又用銀匙舀上一些清水,一手持硯,一手端袖站在一側細細研墨。
燭火清幽,窗外涌來的風從婢女身上吹過,帶起絲絲縷縷的香氣向著白玉樓隱約而來。
暗香浮動,白玉樓側身轉頭,於燭火處笑看著婢女,「你今日換了香?」
「少爺前兩天不是說梨花香氣好聞,奴婢就悄悄置辦了些,少爺聞著可好?」
白玉樓輕嗅,「聞著確實有些梨花的味道,但是卻跟我從別處那里聞到的不一樣,脂粉氣息太過厚重,沒有少軍師院里燃著的好聞。」
婢女微微失落,「少軍師那種神仙人物,又豈是我等能夠效仿的。也得虧少爺厲害竟然能入少軍師的府邸,要是奴婢哪天也能去上一兩次就好。」
婢女神情越發哀怨,「可惜了,我等位卑身微,恐怕這輩子都不能陪少爺去見上那少軍師一次了。」
白玉樓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少軍師神龍見首不見尾,在東陵是比帝君還要難遇見的高人。
尋常人別說與少軍師相處,就是見上一面都很是難得,可是少軍師對他是不同的。
幾次三番邀請他前往府邸品茗釣魚不說,還……
白玉樓輕輕撫摸著手中詩集,就連這書都是少軍師親手所贈。
「他好久都沒有邀請我前去府邸了。」
白玉樓微微惆悵。
「好想見他啊。」
他在心里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