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五國盛宴開始(2 / 2)

欺師 一貧如洗 2323 字 2022-08-03

「你想多了。」聶青桑道,「就是尋常山頭而已。」

女官以為自己問的,對方不想回答,所以干脆換了話題,只是不論她說什么,對方總是興致缺缺,到最後她也就漸漸的沒有聲音了。

反倒是聶青桑想到了什么,「你們帝君為什么那么討厭孩子?」

女官像被這個問題嚇到,「帝君的事我們為人奴婢的豈敢過問。」

雖不是直言相告,可聶青桑也從里面聽到了一絲隱情的意味。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不用太過緊張。」他說,「我只是有些好奇,尋常人家若是自己的妻妾懷有身孕,怕是要高興的合不攏嘴,可是就我來這里聽到的言論,你們帝君比起這個,反倒更喜歡送人落子湯,這不是常人能做上來的吧。」

女官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五國盛宴之後我就會離開,這個中緣由,我是不會對別人提及的。」

聽到聶青桑不會說,婢女面容緩和了一些,「其實奴婢也都是聽人傳來的,所以才不敢亂說,不過公子若真想知道,奴婢卻是也能回上一兩句的。」

女官定了定神,將自己在宮中聽到的傳言,在心里順了順,這才開口。

「我們帝君雖然記在王後名下,可是他卻是一宮外尋常女子所生。只因為先帝喜歡孩子,對方母憑子貴才得封妃嬪。

只是聽聞那妃嬪很有心計,為了分的更多先帝寵愛,竟三番五次將帝君凍病,打傷,借著帝君傷勢可憐,好分得更多先帝寵愛,因為這個帝君幼時吃了很多苦,有一次更是因為妃嬪倏忽喂酒差點沒了半條命去。

後來,還是被王後發現施以援手,這才得以成為現在的東陵帝君。」

說起這些傳言,女官也是唏噓不已,「估計也是因為如此,帝君一直沒有立後,也因為沒有王後在位,帝君曾下令不得其他女子誕下子嗣。」

女官小聲道,「帝君雖然冷酷,但我們卻能看出,他對王妃是不一樣的,王妃入宮前,這宮里有許多女人,可是自從王妃入宮後,這後宮里再沒添過人。」

聶青桑:「不是還有個良妃娘娘……」

女官一臉不屑,「那良妃還不是趁著帝君醉酒爬了床。這才有了後來風光,若不是王妃大度,她怕是在帝君醒來的那一刻就被活活打死了。」

聶青桑滿臉古怪,「聽你們這一說,這東陵帝君竟然不止身世可憐,還是位難得的痴情人?」

女官尷尬的笑笑,不敢接話。

話雖這樣說,可是帝君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又可怕又恐怖。

畢竟對著枕邊人灌落子湯,這種事,還是十分駭人聽聞的。

「但王妃是不同的。」女官干巴巴的說,「都說帝君好新鮮,可是這么多年了,王妃這里帝君卻從未斷過,可見對王妃之心,而且……」女官小聲道,「這次不就是因為王妃懷有身孕這才宴請五國同樂的嗎?」

她笑,「今天之後,王妃恐怕就不是王妃,而是王後了。」

身為王妃要把師姐帶走都難如登天,若是王後,這還不直接翻出天去。

「不行!」

聶青桑站起,「就算他縛墨好的跟花似的,他也配不上我家師姐。」

女官愕然,這配不配的,這兩人不都是兩口子嗎?而且……配帝君還委屈了?

帝君若不是脾氣不好,那張臉,還是很好看的好不好。

「哐~哐~哐~」

三聲鍾響在東陵皇宮回盪,玄墨金紋的馬車,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緩緩駛入宮廷。

聽到這銅鍾聲響,門外當值的東陵侍衛,對著馬車駛來的單膝跪地靜默垂首。

「宴會要開始了。」

女官敞開房門,跟門外侍衛一同跪地,「五國盛宴已啟,還請貴客動身。」

聶青桑回首,宮殿門外正停著一輛玄墨金紋的豪華馬車。

載了貴客的馬車緩緩向前,一模一樣的馬車像匯集溪水的喝酒,浩浩湯湯奔赴東陵最為至高無上的大殿。

溫夢妮掀著馬車簾子往外看了看,溫裘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

「你猜他是帶著安仙嬪那個賤貨逃之夭夭,還是被縛墨那個神經病抓住折磨?」

溫夢妮趁著窗外的光亮,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新染的指甲。

「要我說,他被縛墨折磨致死最好,這樣南夷就是我們的了。」

溫夢妮一個人說了好半天的話,卻一直都沒有聽到身後之人回答,她不滿的回頭就見那野性難馴的男人,靠著窗邊被長靴綳緊的小腿微微曲起,另一只手懶懶的搭在膝蓋上,滿頭細小發辮幽幽散落,趁著發尾的綠松石,顯露出一種別樣的異國風情。

斷眉凌厲,是她最喜歡的弧線,只是那看著遠處默不作聲的模樣,卻帶著她捉摸不透的陌生。

「葛藤?」

溫夢妮不滿的喊了幾聲葛藤的名字,「你聽見我剛才說什么了嗎!」

「你希望溫裘死。」葛藤看著窗外心不在焉道,「就算他死了,南夷就能成為你的了嗎?沒了他,東陵難道不能直接把朝堂打散,讓南夷成為一個偏遠小洲,到那時,別說公主,恐怕就連國君也不需要了。」

「那就讓東陵無暇顧及我們!」溫夢妮道,「五國盛宴本就是東陵狼子野心,我不相信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乖乖挨宰,別的不好說,這次昭國也在,你覺得跟東陵勢成水火的他們,會放過這個機會?」

葛藤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怕,南夷也是他不想放過的機會?」

「你什么意思!」溫夢妮柳眉倒豎,「如果是以前的昭國,或許我還會忌憚一二,可是現在的昭國對上東陵就已經十分吃力,怎么還有可能去覬覦我南夷!」

她軟了聲音,無骨的身體,蛇一樣靠近葛藤,「到時候東陵和昭國開戰,天下大亂之際,不就是我們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身側的葛藤卻聽著溫夢妮的如意算盤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他說。

「昭國或許顧不得你,那烏斯藏和漠北可也不是吃素的,難道你真以為他們沒有趁亂分一杯羹的打算?」

溫夢妮震驚,「烏斯藏就不說了,雞肋一塊食之無味棄之可,漠北那么遠跑來這里對付我們做什么,做他們沙漠貴族難道不好嗎。」

溫夢妮志得意滿,「說是五國,可我南夷之後,又有那一國能與之媲美!」

她笑得嬌艷,「現在,我們只等著昭國與東陵開戰就好了。」

葛藤笑了兩聲,沒再言語,他看向前面飄搖揚起的獸王旗,那雙異色瞳孔漸漸冷凝。

溫夢妮不滿葛藤冷落,正想瞧瞧葛藤在看什么冷不丁的看到旁邊的馬車里,有人正把車簾掀起。

掀開車簾的是史大壯,他一邊往外邊看,一邊跟身後的人說話,這轉頭的功夫里正好露出身後之人的面容。

溫夢妮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慌亂的蓋上了車簾。

「怎么了?」葛藤皺眉。

「沒什么。」溫夢妮有些慌,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每次見到還是讓她覺得靈異的厲害。

她攥著袖子白著臉,青天白日的,還是覺得有股涼風一個勁的往身上鑽。

她有些緊張的對著葛藤問,「你說這世上難道真有死而復生不成?」

明明那時分明是看到安舍拔劍自刎落下城牆,怎么時隔多年他還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