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等他回來,臉上的神色十分復雜。
只見他在封景城耳邊低語說了幾句,後者雖然面不改色,然而下一秒已經站起來扣西裝扣子。
「我出去一下,失陪。」
幾個客戶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封總向來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格么?
怎么會忽然管起別人的閑事?
走出包廂,一轉角,就看見那張熟悉的臉龐充滿憤怒。
而此時她正在試圖用力掙脫一男人的手。
後面還有個歇斯底里瘋狂罵粗口的紅衣女人。
幾人爭吵著,忽然時宛言被推了一把,一時腳下沒站穩,往旁邊傾斜。
眼看人就快要倒在花盆上。
封景城二話不說,邁開長腿,上前及時把人扶著。
清新芬芳的海鹽鼠尾草香水味從時宛言身上撲鼻而來。
他身子微微一僵。
這是霍眠曾經最愛用的一款女士祖馬龍香水味。
「你……」
「謝謝。」
時宛言道了一聲謝,趕緊站穩身子,掙脫他的懷抱。
她受不了跟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尤其眼前這位,一見面就覺得心如刀割,難以呼吸。
封景城回過神來。
霍梓康已經被滕若和幾個保鏢攔住,不讓他上前去糾纏時宛言。
然而當他看見封景城出現時,像是看見救世主般,眼里充滿激動的光芒。
「姐夫!」
封景城蹙眉,沒有回應。
後者繼續嚷叫下去,「姐夫,你也認出她了對不?那就趕緊把她帶回去,替我證明當年的清白啊!」
時宛言真心覺得腦殼疼。
還不等她說話,封景城已經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她不是霍眠。」
帶有磁性而冷漠的聲音夾帶尾音,男人的聲線特別悅耳。
他身著深灰色西裝,頭發被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氣宇軒昂,深邃而迷人的丹鳳眼,透露著尊於萬物之上的氣息,足以藐視人間。
如果不是因為見到他身體就不舒適,恐怕時宛言也會忍不住對他犯起花痴。
「呸,封景城,你看清楚!她是霍眠,她就是!那張臉我不可能認錯!」
霍梓康想撲上去,卻被魁梧保鏢們攔得死死的。
「你喝醉了,認錯了。」
封景城不為所動,吩咐下去:「幫他醒醒酒。」
「是。」
騰若趕緊找來一盆冷水,保鏢們強行把霍梓康摁住跪下,然後用冷水無情地潑下去。
嘩啦——
本想用拳頭把他揍清醒。
結果這時那位被冷落在一旁還沒氣消的紅衣女子主動走過來。
隨後,迎接霍梓康的,是一頓慘不忍睹的連環巴掌套餐。
啪、啪、啪!
熱辣辣的刺痛感在臉龐燃燒,霍梓康憤怒又無力,從一開始的大吼大叫,到後面只能無力地求助。
「別打了,別打了……不要再打我了!」
紅衣女子打得手都疼了,才停下來。
站起身的時候,時宛言還看見她迅速擦掉眼角的淚水。
「霍梓康,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話落,她頭也不回,踩著高跟鞋離開。
時宛言感覺現場好像沒她的事了。
她好想偷偷溜走。
可是這個時候,封景城那該死好聽的聲音又款款落下。
「你還沒道歉。」
她的腳一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嗎?」
「我說他,還沒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