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宛言不驚不瀾回答。
「謝謝你剛剛的善意提醒,我現在給你的毒葯是新的,保證對你有效果。」
他正想繼續大吼,發現自己的嗓子忽然發不出聲音,呼吸有點困難。
像是咽喉里被一塊塊石頭堵住,難受的很。
「說不出話了嗎?那就對了,我這其實也算不上什么毒葯,只不過能把你的聲帶和喉嚨堵塞,最後窒息而死。」
姬凌丞激動得掙扎起來。
封景城和時宛言同時將他放手,抓住時機,往走廊另一端盡頭跑去。
「言言快跑,趁這兩堵牆還沒有完全合起來之前,我們必須逃出去,要不然就得變成人肉餡餅了!」
時宛言沒時間吐槽他這奇奇怪怪的形容詞,拼勁全力跟著一起跑。
她沒時間轉頭看向姬凌丞。
姬凌丞在他們松手之後,第一反應不是跟著跑,而是把手伸進喉嚨里,試圖將那些毒葯給吐出來。
「嘔——」
無果。
喉嚨里確實像被石頭堵塞住。
無論他扣了多少次喉,始終沒法緩解狀況。
窒息的感覺愈發強烈。
這時候他終於意識到兩堵牆越來越狹窄了。
走廊上哪里還有封景城和時宛言的身影,他試著到處尋找機關,試圖把開關找出來,但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效果。
呼吸困難導致心跳愈發急促。
腦部供血不足,視線慢慢變得模糊。
由於聲帶也受損了,姬凌丞連叫都叫不出聲音。
他只能拔腿逃跑。
兩面布滿刀片的牆越來越靠近,最後是連肩膀寬度都過不去。
姬凌丞也著急了,只得橫著跑。
可跑起來的動作需要大量氧氣,而呼吸愈發困難的姬凌丞,現在只覺得氧氣是奢侈品。
「啊……啊……」
他艱難地發出一道叫聲,可聲音極其微弱。
沒有聽得見他在求救。
封景城和時宛言的腳步聲都沒了。
姬凌丞拼盡全力逃出去,可是視線已經模糊到看不清前方的路,連身體都站不穩。
直到刀片不留情地刺進肌膚。
他痛得想大叫,但喉嚨就像被鎖死那樣,死也不讓聲音發出來。
他想逃跑。
他想呼吸。
他想,活下來……
走廊的另一個盡頭。
封景城和時宛言正緊緊相擁著。
「封景城,我倆今天是不是得死在這里了?」
「閉嘴,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可是現在……」
「再等等。」
雖然封景城的聲音像鎮定劑一樣,聽著讓人心安,但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時宛言感覺死亡距離自己非常靠近。
莫名地想起上次,他們在b市一起拆彈的時候。
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准備,後來沒死。
而現在,跟著她一起面臨生死時刻的,還是封景城。
時宛言被摁在懷里,抱得老緊,沒機會抬頭看封景城。
但她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沒想到,我們還是得殉情。」
「言言……」
「希望孩子們能找到我們。」
「別說這種話,我……」
時宛言能聽得出來,封景城心里也沒底了。
他們現在就像在賭博。
但這里已經是走廊的盡頭了。
除非把機關解除,不然他們只能被夾死、刺死……
不知道封景城在等什么。
他抱著微微顫抖的時宛言,聲音卻有些不淡定。
「別怕,有我在。」
「封景城,我已經做好准備了。能死在你懷里,我時宛言這輩子沒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