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跟他甜言蜜語的人,怎么輕易就拋棄他呢?
難道之前只是為了讓他安心考試?所以都在演戲?
一陣汽車引擎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延抬頭,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蘇家大門。
車里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到他的那一刻先是一愣,然後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便面無表情地從他身旁路過。
「站住。」江延叫住了男人。
蘇硯塵停住腳步,再回頭時,俊眉微微蹙起,防御的姿態。
這個小混蛋又要搞哪出?難道還要跟他打一架?
「我沒空跟你鬧。」蘇硯塵周身氣場轉冷,看向他時已經沒有耐心。
「舒瑤在哪?」江延冷不丁的開口。
「?」蘇硯塵深黑的眸子狐疑地注視著他。
他們倆不是已經好上了嗎?怎么好意思來問他?難道又是來跟他炫耀的?
「你說什么?」蘇硯塵以為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我在問你,舒瑤——在哪?」
「什么意思?」看到他這副落魄的模樣,蘇硯塵突然想到了什么,語氣有些激動,「你把她弄丟了?」
「把她還給我。」江延向前走了一步,卻被對方一把揪住衣領。
「你特么什么意思?」蘇硯塵語氣有些急了,他本以為自己放下了,拼命工作麻痹自己的感情,但是聽到舒瑤下落不明,還是破防了。
「你把她藏起來了。」江延越說越離譜,「把她還給我。」
「去你媽的!」一碰到舒瑤的話題,蘇硯塵就會失去君子風度,急速燃燒的火苗從腳底躥至頭頂,他已經火冒三丈了,揪住江延的衣領就差把人拎起來了,「我他媽都把她讓給你了,你還有臉找我要人!」
「把她還給我...」江延已經魔怔了,似乎沒有力氣跟他爭斗,復讀機似的開口。
「既然沒有能力保護她就不要逞能和我搶!」蘇硯塵已經猜的十有八九了,舒瑤八成是被繼母趕出去了,現在已經不知去向。
這句話卻直接激怒了江延。
因為蘇硯塵始終沒有正面回答他,此刻的他根本沒有思考能力,固執的認為姐姐被這個男人搶走了。
他是不會相信母親說姐姐是為了錢才離開他的。
說不定是這個男人在這期間趁虛而入。
正想動手,沒想到卻被對方先下手為強。
江延胸前遭受一陣猛烈的撞擊,力道不小,他沒站穩,直接被人推倒在地上。
「我他媽還沒管你要人呢,你反過來找我了!」蘇硯塵踢了他幾腳,覺得不解氣又往肚子上踹,「我倒是想讓你把她還給我!」
江延一下子就清醒了,舒瑤根本不在這里。
他被踢得眼冒金星,想爬起來,又被對方狠狠踹了幾腳,只聽對方罵道,「你他媽憑什么跟我搶人!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好!廢物一個!」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絕對不會把她讓給你!」蘇硯塵眸間蘊著怒火,之前有幾次在路上碰到,江延故意當著他的面和舒瑤親密,也不管舒瑤願不願意,反正是膈應到他了。
這口惡氣,終於能出了。西裝革履的男人松掉領帶,擼起袖子,對著地上的男人又踢又踹,和之前冷靜克制的模樣判若兩人。
廢物一個...
江延人好像被踢傻了一樣,完全不還擊,倒在地上像條死魚。
身體里的痛怎么疼得過心里的痛呢。
後來動靜越鬧越大,蘇家人出來了才把怒氣沖天的蘇硯塵制止住。
被拉開後,蘇硯塵眼神發狠地指著他說道,「江延,這事沒完。」
等江延托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被帶回家里,江彤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兒啊,你怎么這么傻啊,又去招惹隔壁的蘇硯塵,這事怎么還沒完沒了了。」
「因為那個女人咱家跟蘇家都快決裂了,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造孽啊...」
......
高考完的這一天,江延疲憊的像是經歷了一整年。
他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眼神已然黯淡無光。
桌面上的鑽石正在閃閃發亮,這是情人節那天他送給她的項鏈。
甚至連商標都沒有摘下,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突然想到,上一次,她也是這樣拋棄他的。
原來經歷了這么久,他的感情對她而言,依舊廉價。
哀莫大於心死。
最可悲的是,他現在已經悲傷到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整個假期他都在找尋她的存在,從白天到黑夜,沒有她的日子,他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連句分手都沒有,她可真狠心。
昨日種種,宛若幻境中的泡沫,感情經不起推敲,謊言一戳就破。
從這天起,她像泡沫一樣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仿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只是他的幻想罷了。
作者有話說:
我看到有人取關了,接受不了虐嗎= =我早就預告過會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