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天癸已至下(1 / 2)

第二日伊勒德白日里並未見到南柯。

聽長澤說她昨夜勞累,所以在床榻上酣睡並未起身。言語間伊勒德聽聞其中香艷意味,更覺啞然。直到傍晚院中無人,他剛舞完一套刀法活絡筋骨,忽聞一陣掌聲時,伊勒德才看到廊下半倚在亭柱邊的南柯。

她一身月白長裙,依舊是沒有珠玉裝飾,身上還披了件男子外衫。見他望過來,她便笑道:「將軍好刀法。」

言罷她提了提披的衣裳,走向那株樹下懸掛的秋千。南柯立在秋千旁,似乎在想什么,她朝伊勒德招了招手:「將軍來!」伊勒德拒絕不了。他慢慢踱向那架秋千,臨站住才發現他竟高南柯許多,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剛至他肋下。一時仰著頭看他,眼眸柔情似水,看得伊勒德心中柔軟。

南柯輕輕將他按在秋千上,而後坐在了他腿上。很輕的一具身體,伊勒德想了想伸手扶住了她,臂彎間仿佛攬了一蓬輕柔纖細的棉。她兩只小腳輕輕踩在他靴上,伊勒德低頭看她,晚風習習,他嗅到溫柔的花香。

「過幾日我就要走了,所以將軍想好了嗎?」南柯問,聲音動聽如鶯,「將軍是隨我而去、尋仙問道,還是願留在人間,繼續快意恩仇?」

視野中的紅­唇­飽滿溫潤,開合間可隱約窺見潔白貝齒,伊勒德倏地想起那個纏綿的春夢。

見他不語,南柯又道:「如果將軍不知該如何抉擇,將軍大可先隨我回去,待東六郡塵埃落定,萬事皆安,將軍若不想留在笑春山,我亦可放將軍離去。只是錦州王並非明主,如若將軍想重返朝堂,還需慎重!」

伊勒德如夢初醒,他看著南柯,半晌道:「……我、日後我待你,必如我妻般敬愛。」

沒頭沒腦冒出一句什么?南柯眨了眨眼,她忽然想起昨日半睡半醒間洙赫同她說,凡間男子若與女子有了­肉­體關系,就需要負責,且一般只有夫妻之間行房才是合理和規矩的。這叄十歲的童子­鸡­不會覺得自己摸了他的鳥,他就得負起丈夫責任吧!南柯想到這兒似乎想明白為何伊勒德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一時忍不住扶著他肩膀輕笑出聲。

她抬起眼睫,柔聲問道:「你待你妻,當如何?」

伊勒德答:「敬重她、珍愛她、以命相護她。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若非如此,實難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