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都城郊外。
這處小木屋是海棠朵朵親手布置的,除小皇帝、苦荷等寥寥幾人外,鮮有人知。
正因如此,這里對范閑而言,算是難得的安生修養之地。
從范閑蘇醒到現在,已經有半旬之久,這段時間,只有海棠朵朵一直陪在他身邊。
至於北齊小皇帝戰豆豆,自打上次醒來見了一面後,之後便再也不曾遇到。
想來,或是正在為兩國邊境戰事而擔憂。
這些時日,范閑傷勢恢復的極快。
各種奇珍葯材不要錢似的胡塞一通,再加上霸道真氣的作用,范閑的傷勢痊愈的很快,到現在為止,基本上已經能夠正常行動。
默默算計著時間,范閑轉頭看向正在給菜圃澆水的海棠朵朵。
「明日,我就要走了。」
海棠朵朵身子一顫。
「走就走唄,別再被人殺了,我可救不了你第二次。」
雖然話說的不大客氣,但話里的意思卻讓范閑心中一暖。
咧了咧嘴,范閑淡然笑道:「既然這么不放心,何不跟我一同前去慶國?」
聞言,海棠朵朵甩給范閑一個白眼。
「你若真要與慶國為敵,我跟你同去又如何?」
范閑笑了笑,沒接著話茬說下去。
他此番回去,一是為了報仇,二則,是為了給林婉兒一個交代,第三卻是為了顧全給師父、兄弟遺孤的安全。
和慶國為敵?
他還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見狀,海棠朵朵剛想開口,臉色猛的一變,直接抽出佩劍,對著院門口寒聲道:「什么人?」
門口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男子。
容貌清秀,眼蒙黑布,腰側掛了一把似劍非劍的鐵釺。
「范閑在哪?」
男子冷聲開口,聲音中不夾雜絲毫感情。
海棠朵朵秀眉一皺,臉色微寒,對方雖未展露任何真氣,但往哪兒一站,卻給人一種面臨巍峨高山的壓迫感。
最重要的是,上次便是這人與師尊一番大戰。
「果然是你。」
海棠朵朵微微蹙眉,繼而轉頭看向范閑。
「你們見過啊?」
范閑干笑兩聲,主動介紹道:「這是我五竹叔,叔,這是海棠朵朵。」
自從那天醒來,他第一時間便給五竹送去了消息。
慶國都城離北齊都城路途遙遠,便是五竹,也足足趕了半旬才到。
確定了范閑和五竹的關系,海棠朵朵柳眉微微上揚。
怪不得師尊讓自己去南慶的時候,這怪人會出面。
忽略了海棠朵朵的眼神,范閑徑直上前道:「叔,你沒動手吧?」
五竹輕輕點頭,聲音中多了幾分溫度:「沒有。」
「那就好。」
「我還怕無法親手報仇呢。」
范閑眯了眯眼,聲音里帶著冷意。
之前牛欄街刺殺案,便是五竹叔出的手,如今,他只想親自復仇。
修養了半旬時光,如今總算可以回南慶了!
而計劃的首要前提,就是五竹。
五竹過來,那么自己的計劃也就能如數展開了。
想到這里,范閑轉頭看向海棠朵朵,笑吟吟道:「聖女大人,麻煩你再幫我一個小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