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朵朵輕哼了一聲:「你麻煩我的還少嗎?說吧。」
范閑心中一暖,臉上笑意濃了幾分。
「放出消息,就說范閑未死,月余後,就會回到慶國都城!」
海棠朵朵臉色一變,疑惑道:「為什么?」
范閑雙手攏袖,臉上掛著盈盈笑意:「我好不容易死而復生,總要知道那方是敵那方是友吧?」
「而且,不讓他們提前做好准備,我又怎么能將其連根拔除呢?」
聽著范閑這番言語,海棠朵朵臉色微沉。
不難聽出,范閑此番回南慶,定是危難重重,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念頭至此,海棠朵朵仿佛鬼使神差般道:「若是南慶真的容不下你,到時可來北齊。」
「我護著你!」
「得嘞。」
范閑笑了笑,客氣的朝海棠朵朵拱手:「聖女大人的這份心意,范某心領了!」
聽出范閑話里的另一層意思,海棠朵朵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見海棠朵朵遠去,范閑眉頭稍皺,忍不住嘆了口氣:「叔,休息一晚,明日一早離開。」
五竹點點頭:「好!」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范閑早早的便收拾好東西准備離開,但海棠朵朵卻沒有出現。
轉頭看著身後的小木屋,范閑嘆了口氣,笑容帶著幾分無奈。
旁邊,五竹聲音寡淡道:「她在不遠處,要去見見嗎?」
「算了。」
范閑微微一笑:「不見也好,不然弄的給生離死別一樣。」
說完,范閑翻身上馬:「走吧,回慶國!報仇!」
不遠處的竹林,海棠朵朵目送兩匹馬遠去,眸子里帶著幾分傷感。
看出海棠朵朵心思不定,戰豆豆緩緩道:「若是不舍,可以隨他前去。」
說到這里,戰豆豆又笑道:「母後那邊,我可以去跟她解釋。」
「不用。」
海棠朵朵深吸了口氣,咬牙道:「如今他身邊有那位高手在,我去不去,影響都不大。」
「反倒是陛下這邊,雖說沒有了沈重,但北齊境內,不一定就真的安穩了。」
聽聞海棠朵朵這話,戰豆豆不由得嘆了口氣。
「若是范閑能留在北齊幫朕該有多好?」
「到了那時,他未必不可成為北齊的第一人……」
海棠朵朵臉色微微一變,目光隨之轉到了不遠處的木屋上。
戰豆豆這話,若是被范閑聽到,指不定會讓范閑產生怎樣的聯想。
只不過,已經遠去的范閑注定無處得知。
兩人尚未趕至慶國,消息已經在南慶驚起波濤陣陣。
「你們知道嗎?聽說小范詩仙沒死,一個月後就要回都城了!」
「什么小范詩仙,投敵叛國之人,應該稱呼為范賊!」
「哎,風雨欲來啊!」
十日有余後,慶國邊境。
岷州城門處迎來風塵仆仆的兩人兩騎。
左側那人,神色清冷,腰懸鐵釺,雙眼處蒙著一塊黑布。
右側馬匹上,一個絡腮胡子,面龐粗獷的壯漢嗡聲道:「俺們是北齊來的行腳商人,捯飭些香料茶葉,賺點辛苦錢。」
城門處守衛拿著白宣畫像對比片刻後,這才一揮手。
「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