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慶,京都。
足足十二次鍾聲響起,浩浩盪盪的銅鍾徹響京都城,京都城內,煙花漫天,爆竹聲聲。
大年初一,新年已至。
皇宮禁內有宮人聞著鍾聲及時點燃煙花爆竹,熱鬧非凡。
可在皇宮主殿上,人聲寂寥,明明是新年伊始的喜慶時間,在場的這些人卻無一人敢笑。
太子一番質問,字字誅心,句句可殺人。
場面一度陷入冷場,慶帝的目光接連在范閑和太子兩人間輾轉,最後,眼神徹底落在范閑的身上。
「確有此事?」
隨著慶帝的詢問,所有人的目光都隨之轉到了范閑的身上。
這消息過於駭人聽聞,若是太子說的是真的,那么,便是范閑得到的恩賜再多,今天也有可能走不出大殿。
林若甫老臉上滿都是驚愕。
他既沒有想到太子今日會這么冒失好進,也沒有想到范閑居然有可能做過這種事情。
范建眉頭緊鎖,盯著范閑,眼神質問。
眾目睽睽之下,范閑突兀一笑,繼而攤手道:「沒有。」
不等慶帝再次發問,他緊接著又補上一句:「正如太子殿下所言,當時的我不僅是太常寺協律郎,又是司南伯之子,這樣的身份,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呢?」
「至於偷入太後寢宮?這就更不可能了。」
說到這里,范閑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不敢對陛下有所欺瞞,太後對我並無好感,我之前曾去後宮拜訪時,更是連面都沒有見到,直接在門外就跪安了。」
范閑滿心感慨的嘆了口氣:「凡事都講究一個動機,太子殿下指認我偷入太後寢宮,可我為什么要去哪兒呢?」
「太後見我不喜,我反而要厚著臉皮偷偷闖過去?」
說到這里的時候,范閑頭微微偏了偏:「殿下,你看著我像是那種沒點腦子的人嗎?」
太子似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幕的出現。
面對范閑反問,太子不慌不忙,旋即道:「狡辯無益,直接找來宮人當面對質便是。」
說著,太子轉身看向慶帝:「父皇,可否招太後寢宮侍奉的下人參見?」
「到時候,范閑有沒有偷偷入寢宮,一問便知。」
慶帝臉上帶著些許不喜,看著太子良久,最後還是點點頭道:「准了。」
太子喜出望外,當即讓人把那下人喊來。
不多時,兩個宮人結伴進入大殿,剛進門便直接拜服,口呼參見陛下。
慶帝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說,你們是什么時候看范閑喬裝打扮去了太後寢宮,又是做什么去的?」
那兩個下人一男一女,面對慶帝的詢問,嚇得身體抖如篩糠,說話更是結結巴巴,連半句完整的話講不出嘴。
看著眼前一幕,慶帝臉色神色越發不喜。
注意到慶帝的臉色有了變化,太子忙著厲聲命令:「你們無需害怕,只需要把知道的事情只管講出來就好。」
說到這里,太子眼角余光看了眼慶帝,又道:「另外,只要你們能說出實情,我保證你們不死,而且還有賞賜。」
「哎哎。」
聽著這話,范閑終究還是開了口:「太子殿下,話可不是這么說的。」
「你這又是保證不死又是還有賞賜的,分明是在誤導他們。」
「萬一他們為了銀錢,空口白牙污蔑我,那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