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後跟著幾個神情瑟縮的含珠樓健仆,臉上帶著鞭痕,看樣子是被教訓了一番。
「畫屏,我正在談事情,你來搗什么亂?」
柴天仁起身朝柴畫屏走去,皺著眉訓斥道。
他知道自己這胞妹一向刁蠻,更與柴天和走得近,他與范閑謀劃對付柴天和的事情,可不能讓她知曉。
「啪!」
柴畫屏直接揚鞭在柴天仁面前虛甩一下,將其嚇得後退幾步。
而後,她直接略過柴天仁,邁步走進了亭子。
「范閑!上次在天和兄長那里被你給溜了,你今天還想躲到哪去?」
柴畫屏提鞭指著范閑,一臉刁蠻的喝道。
「柴小姐這是說的哪里話?」
「上次在青榆木匠鋪,是你沒有動手,范某可沒有賴賬的意思。」
范閑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說著。
見到范閑這副模樣,已然得知范閑昨日利用了自己的柴畫屏心中恨得要死,但卻不能發作。
她繼續裝作一副討債的樣子,沖著范閑喝道:「那好,既然你沒有想要賴賬,那就先吃我一頓鞭子!」
說著,柴畫屏也不管范閑是否做好了准備,揚鞭便朝范閑揮了過去。
她的眼底,更是有著些許的快意。
雖然不能暴露出自己已然知曉被利用的事情,但借機在范閑身上出口氣還是可以的!
自己下手有分寸,定叫這范閑雖不重傷,但痛苦難當。
「錚!」
柴畫屏正得意著,揮出去的長鞭卻被高達當頭一劍劈落。
而後,那長劍更是趁勢一卷,將鞭子纏在劍上。
柴畫屏只覺手上一緊,鞭子已經脫手而出。
「大人。」
高達將長鞭盤起,放在范閑桌上。
范閑點點頭,掃了一眼略有些呆滯的柴畫屏。
「昨日給你機會你不動手,今天想要討債,卻是不成了。」
說著,范閑沖高達揚了揚下巴。
高達重重點頭,身形如疾電般掠出,三兩下擒住了柴畫屏。
更是掏出隨身帶著的麻繩,將柴畫屏雙手束縛起來。
「放開我!范閑你要干什么?」
「我可是柴家小姐!」
柴畫屏廢力地掙扎著,沖范閑高喊道。
她一張俏麗的臉上有些驚慌與錯愕,這次卻是真情流露。
她著實沒想到,這范閑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將自己抓了起來!
「干什么?」范閑臉上現出一抹微笑,淡淡地道:「你刺殺我這個堂堂平北侯,自然要見你押解進京,明正典刑。」
說著,他不顧還在叫喊的柴畫屏,沖著高達點了點頭。
高達會意,帶著柴畫屏出了杏春院,朝舊衙而去。
直到二人遠去,柴畫屏的喝罵聲漸漸不可聞,柴天仁才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范公子……這……」柴天仁指著門外,有些疑惑地道。
雖說他不把柴畫屏這個妹妹放在心上,但范閑就這么抓了柴家的人,就不怕引起三太爺、父親他們的過激反應?
「柴少家主稍安勿躁,我先前說要在壽宴當天對付柴天和,可就寄托在你這個妹妹身上了。」
范閑淡笑著朝柴天仁招手:「來,少家主坐下,我們慢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