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身子將要落入池塘的范閑雙掌在水面和蓮葉上迅疾地拍擊,利用反沖之力倒飛出池塘,落在了草坪上。
見到謝必安緊接著又是一劍刺來,氣息不穩的范閑一邊勉力躲閃,一邊高喝道:「聖女大人,你再不來,范某就得折在這兒了!」
「嗖!」「嗖!」
似是為了應和范閑的喊聲,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兩道破空聲響起。
謝必安循聲望見兩柄短斧飛來,連忙側身躲開。
「砰!」
緊隨短斧過來的海棠朵朵一腳踏在謝必安胸口,借力追上被自己擲出的兩柄短斧,伸手握住後落在了范閑身邊。
「撲通!」
謝必安卻是被海棠朵朵這羚羊掛角的一腳直接踹入了池塘當中。
雖然他很快便自水中躍起,但渾身已然濕透,看起來略顯狼狽。
「恭喜聖女大人境界又有突破,一腳踹飛光陰劍!」
范閑看了一眼謝必安,沖著海棠朵朵拱手笑道。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剛才那一下是出其不備,再加上他傷勢未愈,接下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海棠朵朵對范閑的恭維不假辭色,下巴指了指謝必安,鄭重地說道。
聞言,范閑仔細看了持劍而立的謝必安一眼,果然發現後者臉上涌現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潮。
海棠朵朵一腳定然沒有這個威力,看來是五竹叔上次給謝必安造成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
大宗師一擊,沒那么好消受。
「范閑。」
謝必安甩了甩劍上的水珠,冷冷地看了范閑一眼,縱身便要飛遁而走。
「呃……」
謝必安才剛剛提運真氣,便陡然覺得經脈凝滯,喉頭一甜,嘴角滲出鮮血來。
「真氣運行不暢?」
范閑笑呵呵地站在不遠處,眯眼問道。
「你下毒?!」
謝必安目光閃爍,很快便猜出了問題所在。
「本公子在虎門關受了多少傷,還能不長些記性?」
「你方才追著想要本公子的命,本公子就還了一禮。」
范閑淡笑著回答道。
他將藏在袖中的雙手拿出來朝向謝必安,上邊依稀可見一些沾著水跡的葯粉。
今日為了參加這柴家壽宴,他可是做了萬全的准備,這泄氣散本是為了讓柴天和毒上加毒准備的,此時用在謝必安身上,也不算虧!
范閑自認記憶力不差,飛玉灣內那一場惡戰中謝必安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范閑,你今日,必死!」
情知無法逃掉的謝必安雙眼死死盯著范閑,眸中殺意突然暴漲。
「嗤——」
他揮劍前沖,劍鋒斬落沿途花草,再次刺向了范閑。
「還請聖女大人為我掠陣!」
范閑沖海棠朵朵說了一句抽出腰間柏影迎上,與謝必安戰在了一起。
這個人,他要親自宰了!
半炷香後,池塘邊上。
范閑柏影回鞘,雙手攏袖站在草坪上。
他渾身衣衫破敗,有著道道交錯雜亂的口子,有些口子內,更是能看到深淺不一的傷口。
而謝必安此時拄劍半跪在地上,渾身血跡斑斑,長劍上布滿了交錯的劍痕,肋下更是有一處得見森森白骨的傷口,正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范閑……你……」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