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浮萍(2 / 2)

玉伶目不斜視,直接推開了店門。

一大股濃烈的咖啡味道撲鼻而來,玉伶面無表情地咬牙,她一直都覺得這種味道讓她難以呼吸。

同時她也看到了整個咖啡廳里為數不多的幾個平國人,大多都和外國人坐在一桌,穿著熨帖的西裝襯衫來就為了來吃一盤炒­鸡­蛋煎培根,嘴里說的也不知道是哪國的洋文。

但她也看見了一個拿著報紙坐在窗邊卡座上的年輕平國男子。

他身著黑­色­長風衣,骨節分明的手捏握著報紙的邊緣。

容貌昳麗,­干­凈清爽。

他偶爾來,玉伶並不是時常看見他。

但玉伶第一次見他時就記住了他。

金­色­細框眼鏡在折進咖啡廳的光下反著微弱的光,更多的光亮直接透過玻璃照到了他的報紙上。

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看起來他不需要像這里其他的平國人,一定要陪著一些洋鬼子才能理直氣壯地出入這種外國人的地盤。

也許他坐在這里真的只是為了喝一杯咖啡然後看看報紙。

玉伶猜測著他可能是某家報社的主編,因為她覺得他看起來就像是會寫詩作文又有硬骨氣的人。

她的視線在進入咖啡廳的時候,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徑直走向櫃台。

金發膚白,面孔深邃的侍應生小姐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用誇張的語氣說話問好,餐廳里的每個人都能聽見她在說什么。

她並沒有因為玉伶看起來是平國人而對玉伶說國語,她也許並不想招待平國客人。

玉伶也只是點點頭,自顧自地說道ant.(一杯中杯摩卡和一個可頌面包。)??」

此時上班的侍應生小姐已經熟悉這個平國小姑娘只會點這兩樣。

好像她只會說這幾個單詞似的。

這姑娘身著朴素的條紋格長裙,寬大松垮的衣物讓她看起來非常瘦削;裙邊開衩的部分只到小腿,鞋子也只是普通的綁帶平底黑布鞋,穿著­干­凈的白­色­長襪。

看不出來是會有喝咖啡習慣的門戶里的大小姐。

更何況沒有矜持的小姐是會主動來點單的,她們需要一個紳士為她們做這種掉價的事情喜歡巧克力的女孩也會喜歡白摩卡,今天要不要試試白摩卡,小姐?)」

玉伶僵硬了一會兒,那個女侍應生知道她聽不懂太多洋文,每次和玉伶打招呼的時候她都會憋著笑。

而且這個女侍應生也不是第一次向玉伶額外搭話,大概她就是在享受調侃玉伶這種明明說不了多少洋文,卻又硬要說洋文來換取尊重的滑稽心態。

當然玉伶記得第一次她來這里說國語的時候,這個女侍應一副聽不懂她在說什么的誇大表情和她那像是脫臼了一樣的嘴巴。

還有自己紅燙到不行的臉,落荒而逃時聽見的笑聲,以及別人聳肩看熱鬧的神情。

所以現在已經可以做到一直保持冷漠的玉伶從不回應她的話語,這是她所堅持的不會招惹其他人的小報復,她只從這里拿走她想要的東西,然後快速離開。

當玉伶想要像以前一樣重復自己的點單時,硬質皮鞋走在光滑木地板的聲音傳入耳中。

有人在向櫃台走近英文這個隨便看看就好,後面會有別的語種,作者不會就不再這樣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