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誆騙(2 / 2)

他對她說:「這邊只有懷瑜會過來住,離他的畫室近。」

「他今天不回來,你要住一晚也不妨事我又不怕惹到他,他說不過我。」

陳一乘試探­性­的安撫聊天被玉伶回懟了過去,他隨意撥弄了一下桌上的手搖電話,調侃道:「狠??記仇又脾氣大,我現在就給你表哥撥過去,叫他來說你幾句?」

玉伶馬上軟了下來,哀聲回道:「莫要打電話,我不想回去。」

她聽著手搖電話撥弄表盤所發出的「咔噠」聲音,知道陳一乘的確是在聯系江雍,還是從酸澀的眼睛里擠出了一些虛假的眼淚,才抬頭說:「我可以和你說……你能不能別送我回去。」

男人大概都喜歡勸妓從良,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喜歡從自己憐惜的女人那里聽來他們願意相信的可悲故事。

覺得自己是別人的救世主。

所以玉伶也只是聽著陳一乘對江雍說玉伶在他這邊,讓江雍放心。

掛斷電話後,玉伶知道她得抓住今晚的機會,強迫自己暫時壓下夜蝶的事情,將心割裂。

從而幻想自己愛著眼前的男人。

「玉伶……給您添麻煩了。」

「得了好處才想起來說好話,未必也太晚了。」

陳一乘似是現在打算對著態度軟和下來的玉伶翻起今晚剛過去不久的舊賬。

玉伶突然站起來,仿佛真怕他惱了她,局促地說道:「軍座,是玉伶的不對,太不懂事了。」

陳一乘的語氣並沒有什么變化,他粗沉的聲線出聲便能自威自厲,可用這種聲音說起關懷意味的話來又讓玉伶的心止不住地悸動。

他問:「發生什么事了?可是你的表哥對你不好?」

她明白了陳一乘根本不介意她耍的那些小脾氣,那些話大概只是為了讓她轉移注意力的調侃而已。

他的溫柔和江雍浮於表面的體貼是完全不同的。

至少,陳一乘給予了她足夠的尊重。

但玉伶能回贈給他的,只有自己提前想好的悲慘故事——

說自己姆媽找來讓自己回去嫁人,已經了對家的禮,說什么都不讓她讀書了。

她本就是從家里偷偷跑出來投奔在錦錫不熟也不親的表哥,現下姆媽拉著兄弟幾個硬要帶她回縣城,現在就在她表哥家里堵人。

沒了法子,才跑了出來。

玉伶哭道:「表哥對我是好的,我就不想回家,我不要回去給庄子上的地主老爺做小……」

「現在表哥准是煩了我了,我吃他的住他的,花了他一大把錢,如今又讓他這般難堪,我回去定要讓我姆媽帶我走的。」

玉伶一通連哭帶泣地訴說著,渾身都在顫抖。

頓了頓,似是才意識到陳一乘是她今晚才見過的陌生人,又突然說:「您把我送回去吧,玉伶不能再給您添麻煩了。」

此時書房的門被輕輕叩了幾下,想來是那個佣人來提醒浴室的熱水已經好了。

陳一乘並沒有對她的故事多作什么評價,只是沉聲說道:「今晚別想那么多,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去吧。」

可是玉伶並沒有像她嘴上說的不想再去麻煩陳一乘,而是大膽地走到他面前,擺出一副決絕的表情,說道:「玉伶能不能請您最後幫我一個忙?」

「說來聽聽。」

「軍座您……今晚能不能要了我?」

玉伶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並沒有足夠的勇氣支撐她去迎上他沉靜如深海的目光忘了說,姜糖是當時的妓汝為了留住回頭客而用的一種提興致的葯,葯­性­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