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一瑾應是短期內不會離開錦錫,玉伶自認為利用陳一瑾來成事應是贏面大一些。
只要他還喜歡她。
不過她這算是利用他一回又一回,心里稍感虧欠。
陳一瑾終於短短地回了句:「何事?」
這冷冰冰的調調叫玉伶聽來還以為她在和陳一乘說話。
玉伶對陳一瑾突然冷漠的態度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剛進咖啡廳時感受到的熱切仿佛是她自作多情一般。
她只低聲對他說:「……作畫的事,還算數么?」
「甄小姐難得想起來,真叫我受寵若驚。」
陳一瑾說完便把報紙合上,取下眼鏡別放在上衣口袋里,然後站起身。
玉伶聽他還有心思來反諷她,當下便松了口氣。
可是他站起來就像是要離開的架勢。
咖啡沒喝幾口,話也只撂了半句,連報紙都被他搓皺了。
玉伶當真認為他今天奇奇怪怪,像是要叫住他似的忙說道:「要是你不想畫了,那我可就回家了……」
陳一瑾這才看向她。
不戴眼鏡的他連那最後一絲儒雅氣質都沒了,定定的眼神看得她的心不知為何感覺毛毛的。
難不成他還在氣頭上……
陳一瑾的確不像那天晚上暴躁又失控,要是他擺出那種勢頭,恐怕她見到他的第一眼便扭頭跑了。
送死她是絕對不會送的。
「誰說不畫了?甄玉伶你都走到我跟前了又說這些那些,還想耍我?」
然後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手往外走。
掙是掙不開的,越掙他就會越用力,以前早就見識過了。
陳一瑾拉扯的手勁很大,玉伶只能踉蹌幾步跟上他。
他今天的臉變得好快,突然間叫她全名還讓玉伶以為他要當眾不留情面地說她幾句。
卻不想語氣也沒那么重,更像是心情不錯時的揶揄。
她在心里嘆了幾句,沒打算和他在外面吵
陳一瑾的車在街邊不遠處,車上陳家的司機已經習慣等他些時候,平時算好時間打個瞌睡,一般睡醒時這二少爺就喝完咖啡回來了。
哪想今天只聽見「砰」的一聲,車門打開關上,司機剛睡著沒多久就被這聲音嚇醒,冷汗出了一身。
然後一個清脆的女聲惱怒說道:「陳一瑾你松手!」
司機下意識朝後視鏡看去。
只見自家二少爺把一個俊俏的姑娘推進後座。
她身著灰底的格紋長旗袍,原本斜放在胸前的長辮子揚起甩到了身後,驚呼一聲。
而後自家二少爺擠著她上車,坐在她身邊。
說句不好聽的……
簡直像是土匪惡霸強搶的派頭。
還好大少爺沒見著。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再把身體往車窗邊挪了挪,生怕再碰到他。
「去畫室。」
司機早就睡意全無,他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也不敢chā嘴問,但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他一聽到陳一瑾的命令就立刻打火啟動車的引擎,不再偷瞄了——
­精­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