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魂與(1 / 2)

陳一乘用手輕拍了一下他身前的桌面,對玉伶說道:「過來。」

短短的兩個字品不出什么情緒,是他一貫說話時­干­脆利落的腔調。

玉伶當然聽話地起身,乖乖走過去。

只不過堪堪走出幾步,又折回來拿了那本她不愛看的話本子抱在胸前,像是拿了個擋箭牌。

陳一乘現下面上毫無笑意,玉伶方才嘴快說了那些輕浮的話,他現在的態度才讓玉伶意識到他可能不愛聽。

不然為何剛才在院子里的時候他就又變了臉呢?

玉伶站在桌子的角邊,不敢走到他的跟前。

只聽得陳一乘像是先生在考問上課根本沒聽的學生一樣,問她:「剛才讀的什么?」

玉伶胡掰:「讀了虞姬劍舞折柳腰,甘為霸王身向死。」

陳一乘伸手抓住玉伶抱在胸前的書,搶了去隨意翻了翻,再扔回給她,說道:「翻開,唱幾句來聽聽?」

他定是沒有找到,知道她在這里瞎說歪扯。

玉伶吐了吐舌頭認輸。

他現在許是無聊到想要認認真真抓她的小辮子。

可她又不是個說戲的粉頭,既記不住詞曲也不會唱花腔。

見玉伶不說話,只擺出這耍賴的調皮把式來糊弄他,女兒家這些難得的灑脫要是被他管沒了又是他的迂腐,陳一乘嘆了句:「今晚是不是坐在那台階上喝西北風喝多了?膽子大到人都在飄了?」

玉伶聽了只想笑,但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陳一乘也不是真的在諷她訓她,話里只有他無奈的放任。

不過她既擾了他看書寫字,當然也是有備了些能哄他開心的後招,委屈哼道:「是玉伶的不好,不懂事……您可要寬待些。」

「玉伶雖比不得那虞妙弋傾城善舞,但還是能柔腰走個幾步,反彈琵琶給您添個趣。」

她說完又自覺不妥。

一提起琵琶便想起那把何小姐留在陳家家宅里的黃梨木琵琶,可能這是陳一乘的傷心事。

她自知現下在陳一乘面前說話是愈發肆無忌憚地不過腦子了。

玉伶懊悔時移開視線,只用余光瞟他的表情。

似是沒什么變化。

甚至他還伸手拉她,把毫無防備的玉伶一把拉到身前,她踉蹌一步直接歪坐在了他的腿上。

陳一乘的手順勢環到玉伶的腰間,垂首時話語的溫度吹過她的脖頸和耳廓,說道:「回去後找人給你做幾身衣服,再好好給我跳一回。」

他的音­色­粗礪,壓低後的輕語讓她的身體竄過一陣麻意,又像是撩撥似的微癢。

玉伶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復她這急速跳動的心,心猿意馬間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那……下回再跳的話,這回要做什么?」

她回過神來又開始在心里啐罵自己傻。

他都說了要看書要寫字,她這不是沒話找話嗎乖乖為何又在臉紅?」

陳一乘似是把注意力全放在玉伶的別扭勁上了,沒留心她在說什么,只吻落至她的發頂,手將她圈緊。

玉伶現在正跨坐在他的腿上,臀部頂蹭到什么物什已經不言而喻。

臉變得更燙了。

似是熱到胸悶氣喘,玉伶立刻下意識地偏頭避過他想下移至她脖頸處的吻,連聲掩飾說道:「陳叔叔,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可移開視線的她看到的也只是牆面上的兩人交迭重合的影子。

玉伶的下頜被他強行擺正,一眼沉入他的視線里,仿佛再也跑不掉也逃不了了。

他道:「看著我,好好說。」

陳一乘可能是記了她的什么仇,好似要靠這眼神來警告她不要再瞎扯胡掰,她得說一個讓他信得過又喜歡聽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