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驟雨(1 / 2)

天擦黑,陳一瑾的車才拐回集團軍的營地里。

他並沒回陳一乘的獨院,而是直接去了後勤處的招待所,今晚約著在那邊喝酒吃飯。

陳一瑾在招待所的門外碰到了正在等他的陳一乘。

自家大哥對他說道:「已經玩夠了罷?」

陳一瑾反問道:「她乖乖回來了?」

陳一乘一邊轉身往里走,一邊回道:「不然呢?想買糖沒買到,就找個麻酥糖找了整整一下午,才勉為其難地買了一包蝦片和一些胭脂水粉,姑娘家的嬌嬌勁頭還能做什么?」

陳一瑾沒有和自家大哥並行,而是站在他身後,明確地否認了他的話不可能。」

陳一乘不答,直接走進招待所然後上樓了。

陳一瑾看了一眼烏雲壓蓋的天。

晚間怕是要下大雨。

今晚在場的還是管海訓的幾個長官,只是陳一瑾臨時過來了,給他足足的面子專門就著他的喜好來布置菜式。

所以說是在請陳一瑾吃這個飯,實則還是軍部的幾個長官在拉關系。

因著通訊處的劉指導員最近在教玉伶,陳一乘也把她一並叫過來喝酒。

陳一瑾已經很久不坐在陳一乘手旁的位置了,只因為玉伶曾說過他這般是在貼掛著哥哥。

推脫幾番後,眾人按照職位落座。

陳一瑾正對著主位的陳一乘,身旁坐著那位劉姓指導員,而玉伶則仍然被自家大哥藏在家里,不會讓她來這種chā諢打科的場合。

酒過叄巡後,有人趁著酒勁口不擇言,問起陳一乘關於玉伶的事,甚至冒著膽子稱呼玉伶為「小太太」。

但這似乎並不是馬屁拍在驢腿上,陳一乘喝了對方敬來的酒,算是默認了。

然後眾人起哄,包廂內吵吵嚷嚷。

陳一瑾旁邊的劉姨聽來眼睛是瞪了又瞪,轉了又轉,這才低聲問她身旁仿佛置身事外的陳一瑾:「哎,敢情那小丫頭不是你哥哥說給你陳二少的小媳­妇­啊?」

陳一瑾似是有些喝多了,頰邊耳廓脖頸一律都在泛紅,眼睛也只盯著一處發呆愣神,無神又無光。

別人吵鬧敬酒沒到敬他這里來,便安靜地一個人喝著悶酒,半天才模模糊糊回了句:

「我也以為是我的。」

「啊?」劉姨是真沒聽懂陳一瑾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話,仍嘀咕著,「我覺得你倆般配呢,還好沒說給軍座聽……」

陳一瑾聽罷登時起身,還把身旁的劉姨嚇了一跳。

可他什么都沒說就直直出門,半晌拿了瓶洋酒回來。

倒了滿滿一大杯,說是今天見了國外念書時的同學,對方送的,拿來敬自家大哥和未在場的小嫂嫂。

甚至為了彰顯誠意,讓陳一乘喝這看起來度數不高的花哨洋酒,自己則回了滿滿一杯白酒。

然後有人開始催陳一瑾也趕緊找個姑娘,指不定到時候可以和這小太太一同娶進陳家,妯娌作伴,好事成雙。

陳一瑾一概笑著應下,說回了錦錫就依自家大哥的意思,該相看誰家的小姐就去看,也應當安定下來了

玉伶見外面開始飄雨了就躲回卧房內,一邊試著今日買的那些香膏,一邊等陳一乘歸家。

雨愈下愈大,傾盆瓢潑,雨滴砸在地面的聲響像是要砸出一個深坑來,偶爾斜著落來的雨水也似是連窗戶都要一並砸了。

估摸著等會兒還得電閃雷鳴,眼見著院子里的樹都吹斷了一些枝椏,這種天氣還是早點回來的好。

她嘆氣幾聲,心情還算不錯,今日總算有些進展。

至少給謝沛的人遞過話了。

只是下次怎么出這集團軍的營地還是個問題。

這時玉伶聽見院門打開的聲音,她剛取了傘打算去院子里迎他們兄弟倆,一開門就看見陳一瑾半拉半攬著陳一乘,司機為他們撐傘送到房內。

司機走之前對玉伶道:「……軍座喝多了。」

陳一瑾把陳一乘放到正房的床上,然後回他自己的卧房換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