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銬鎖(2 / 2)

是她在自作多情。

「我不要,我才不要和你走——」

玉伶嘶聲力竭,朝陳一乘那走在前面的背影吼出了她的想法。

然陳一乘並不想同她多言語,他走他的路,像是沒聽見似的,並不理會她。

玉伶被逼著歪走了幾步,她本就不安分,找到機會便想岔路開來跑個空。

可她戴著的手銬在雨聲里還不嫌亂,想要保持平衡時直直「哐哐」作響。

許參謀伸手攔她,玉伶下蹲躲了過去,但她的人還沒站起來,身體也還沒穩住,便被回過頭來的陳一乘捂住了嘴,好似抱一捆柴似的,單手將她提起來夾著抱著,既防著她再喊叫,也預著她拔腿就跑。

陳一乘大跨幾步,走回自己的車邊,打開後座的車門,把玉伶直接塞進了車里。

玉伶的視野一直在顛轉。

他抱她的方式並不溫柔,剛剛被他夾抱下墜的時候勒的是她胸前的肋骨,好似在掐她脖子一樣讓她不能呼吸,這會兒被扔到車的後座上,也沒管有沒有個女兒家的好德行,反正是半坐著又半趴著,披頭散發大口大口地咳著喘著。

陳一乘跟著上了車的後座,坐在了玉伶身邊。

待自己的呼吸平穩之後,陳一乘碰了她的手臂,應是想要扶她起來坐好,卻被玉伶扭身避開。

玉伶靠著被銬住的雙手撐著椅背起身,靠在另一側的車玻璃上,對他避之不及。

她這才注意到,車前沒有司機,車上只有他們兩人。

又見遠處的許參謀在同謝沛的司機交談,車很快就開走了。

玉伶的眼睛一直追看那輛漸漸駛離的車,直到看不見了才回自己的視線。

大抵是走不了了。

玉伶這才把眼神遞給一直在看她的陳一乘,對他道:

「軍座……」

「強求不好。」

陳一乘同玉伶對視。

瞧見她在風雨里被浸濕的頭發,凌亂的發絲正順著她垂首的動作墜在膝前。

只剩了落魄的美麗與想讓人疼惜的可憐。

且今日的她並未抹妝勻面,但面­色­卻欲顯蒼白。

他才幾天不在家,她似乎就變得陌生了。

不過有一點是不會變的,她總是如此的……

可恨又可愛。

相顧無言半晌,陳一乘最後卻只問她道冷嗎?」

玉伶不答,甚至在陳一乘還想開口說什么的時候打斷他,倔強地繼續道:「玉伶的身契已經沒了……」

「我可以不賣給您的,軍座。」

「您能放我一次,為何這一次不可以呢?」

車內在玉伶毫無邏輯的語無倫次之後陷入了僵持沉默。

她本就沒有耐心再去敷衍誰了。

窗外的雨還在「嘩嘩啦啦」地下,車停著,人坐著,但就是不說話。

玉伶預感到陳一乘在等人。

但這並不是她能指手畫腳的事情。

直到玉伶聽見遠處有車鳴笛的聲響,她扭頭朝後面看去,卻被陳一乘直接拉到身邊,強行擺正她的頭,抱她於膝上懷中。

他慢條斯理地為她理好耳邊的碎發,與她交耳,輕言細語:

「在等誰同我好好說一說,你今天約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