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怎么會昏倒在偏殿里？」

司羿沉默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反問她，「國主是不是已經撤去對你的處斬令了？」

南門舜華見著他昏倒還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倒是有些微驚，隨即想到他虛弱的神色，與之前他去天牢中探望自己說的話，怔怔出聲，

「難道那場所謂的天神顯靈，是你做的？」

見男子垂眸不回答，她倒是越發的肯定了。

在整個東陵，除了他大祭司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制幻能力，還能有誰。

「只是一次制幻，就對你產生如此大的損傷嗎？」

司羿聽到女子的話，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南門舜華見他如此，倒是急忙為他倒了一杯茶。

「你為何如此緊張？」

南門舜華雖然在司羿身邊待的身邊並不長，但她多少也發現他一些小小的習慣。

比如一緊張時就會忍不住的咳嗽，這一點倒是被她十分的敏銳察覺到了。

「難道你在這次制幻之前還用了幻術？」

想起林淵說過，他給她的葯就是來補償幻術消耗過度的意志力，而她剛才給司羿服下葯後，沒多久他就醒了，顯然是因為幻術使用次數過多，意志力消耗太大，身體一時承受不住才會導致的虧損昏迷。

可司羿卻對南門舜華的問題一聲不吭，如此倒是讓南門舜華越發的懷疑。

南門舜華凝神深思，想著之前經歷的種種，從宮九歌成為天女以來，再到她成為天女，直到這一次的天神顯靈，難道所有的天神顯靈都是他制幻出來不成？

「司羿，你到底瞞了我什么？」

司羿見著女子神色凝重，本就泛白的唇色越發的沒有血色，「我並沒有對你隱瞞。」

「那你就告訴我，你到底在背後做了什么！」

「那一日，我成為天女，祈福時所呈現出來的景象，也是你制作的幻境對嗎？」

「是。」

既然已經沒有辦法再隱瞞，就只好坦白。

南門舜華聽到男子這話，喉嚨一緊，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司羿竟然在背後為她做了這么多事。

「既然是你制造的幻境，那就不是所謂的天神顯靈，那為何臨海的風暴會突然褪去？難道這也是幻境嗎？」

司羿見南門舜華誤會，急忙解釋，「那些風暴從一開始並不是幻境，但到後面卻成了被人加了幻境才會有後面的嚴峻形勢，只是制造幻境的人不是我。」

南門舜華聽到他這話，便已然猜到了，「是宮九凌。」

司羿微微頷首，「我沒有想到宮九凌為了成就宮九歌天女的名聲，鞏固他在東陵的地位，竟然會將注意打到百姓的身上。」

南門舜華聽著司羿滿是痛恨生氣的語氣，心里倒是沒有多大的起伏波動，那些愚蠢的百姓，也活該被利用。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將宮九歌從天女的位置拽了下來，又將我推上了天女的位子？」

「宮九歌祈福失敗，其實也是我未曾預料到的，或許是宮九凌背後的玄師出了什么差錯，才會讓我鑽了空子。」

「除了你，整個東陵還有其他更厲害的玄師？」

司羿聽到南門舜華驚呼的聲音，淡淡勾唇，「師兄的玄術就遠在我之上，只是宮九凌背後的那個玄師，卻是不知從何而來。」

南門舜華不禁神色微沉，如今敵人在暗，若是他們連對方的底細都不知，那豈不是很被動。

見女子擔憂的臉色，司羿不禁安撫道，「你也不必如此擔心，那玄師想必也出現了什么問題，否則今日刑場之上也不會讓我鑽了空子。」

「原本掉下的火球，想必宮九凌是想讓世人將我當成妖女，人人誅之，若不是後來那一只火鳳凰，怕是那些百姓要將我生吞活剝了。」

聽到女子語氣里的冰冷，司羿有些擔憂，「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可憐之人罷了。」

南門舜華知道司羿這是在勸她不要將這一切都怪罪在那些百姓身上，但她南門舜華向來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怕是這一次要讓司羿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