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真相(1)(2 / 2)

她伸出手,那個人也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臉邊,她輕輕親了他眼角一口,勸著:「不哭。」

而現實的秦綽聽到她說「不哭」兩個字,卻是噙著淚笑了。

看著時辰,秦綽一早走出謝星搖房間的時候,就見到了沉殊枝。

「秦門主,可否交代逍遙市的人,這幾日別讓陶雀出去。」

秦綽答應下來,也行了個禮:「多謝沉姑娘,願意將實情說出來。」

「被關在循劍宗的時候,我想了許久,」她看了看屋子里的謝星搖,又想著還熟睡著的陶雀,淡笑著,「我已經見過我在意的人了,沒什么可遺憾的了。」

這一日循劍宗里里外外也都忙了個徹底,趙掌門尋不到人已經發了好幾回怒,沒有弟子敢上前。

等到了白日,趙掌門便帶著弟子要下山,做出一副掘地叄尺的樣子,這時突然有弟子來稟,說是秦綽來了,她這才壓制住了些。

秦綽一來,叫循劍宗的人也把其他的掌門都叫來了,走進大殿,趙掌門發現他身後的沉殊枝時,臉­色­陡然一變,一瞬間那劍就出了鞘。

只是沉殊枝躲了過去,秦綽又礙了她的手腳,她怒道:「秦門主,門派家事你也要管嗎?」

「家事?全江湖都幫著您追殺您門派的逆徒了,這會兒說是家事,恐怕不合適吧。」他笑。

眾掌門這時候也走了進來,趙掌門這才沒了方才的氣焰。

但秦綽看了看眾掌門的臉­色­,似乎從從前的關切,變成了一些諱莫如深的的忍耐和隱怒。

或許昨日趙掌門就找來人,告訴他們若她出事,受賄一事誰也別想摘出去了,也難怪他們這個臉­色­。

趙掌門冷笑一聲看著沉殊枝:「你來是何意?」

沉殊枝看了她一眼,走到大殿中央用劍指著趙掌門

「是來告訴諸位,師父,是被你所殺。」

殿上一片寂靜,不是驚駭,而是宵明這幾日跟他們所說,加之他們心里清楚的趙掌門從前的貓膩,眾人皆有此猜想,卻不知該不該捅破。

笑聲頓起,趙掌門笑著搖頭,最後輕蔑道:「真是得了失心瘋。」說著就要舉劍。

「今日請眾位前輩來,是想請前輩們做個見證,」沉殊枝上前,從懷中取出兩張紙箋,「這里頭有兩樣東西,一樣,是我師父寫給凌宮掌門的信,另一樣,是我師父對身後之事的安排,皆是我師父身亡前寫的。」

趙掌門臉­色­一變,正欲上前奪走,卻被崖嶺掌門搶先一步。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上哪里偽造的東西!」趙掌門呵斥著。

「師姐,當初你毒殺了師父,好像沒看到他桌上的,是兩張紙箋吧,不巧,我當時怕你之後反咬我一口,便都拿走了。」

沉殊枝看著眾掌門翻看那紙上的字,緩緩說:「給凌宮的信,是因為我,我殺了凌宮前輩。」

秦綽看了她一眼,眾人也只是投以目光,未曾開口。

她頓了頓,才又接著說:「師父寫信給凌宮掌門,想要替我求個活命的機會。而另一張,則是他寫下交待的,掌門之位由大師姐繼任,但他要謝星搖,代持畢方印。」

「你胡說八道!」趙掌門呵斥著。

「師姐,不如將師父留下的要你繼任的帛書拿出來看看?那帛書是十年前的物件,而這紙是四年前才產出的林州金箋,誰先誰後,究竟師父臨死前的心意是如何,不就一目了然了嗎?當年師父取回帛書,重擬遺志,你不就是以為他要奪你掌門之位,才對師父下殺手的嗎?大概你也沒想到,師父並無此意。」

眾掌門見那紙上字跡無異,且那封寫著繼任掌門之事的紙上還有畢方印的章紋,都看向了趙掌門。

趙掌門沒想過沉殊枝會反咬她一口,她以為沉殊枝從前怕死,現在也不會想反水,沒想到她自己說出了她自己的秘密。且沉殊枝不提從前受賄的事,只說掌門之爭。

可掌門之爭,本就是由受賄之事所起,隱了一半的話,她倒不好拉所有人下水了。

「信口雌黃,」她咬著牙說,「我殺了師父?你見到了?師父寫信替你求情,你難道就看著我殺了師父?你的話也不編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