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1 / 2)

怪人

這么快就打聽清楚鄒家大郎的情況了?黑七的能耐不小啊。岑三娘想著去了正堂。不多時丫頭就領了黑七進來。

他仍然穿著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衣裳是麻布做的,洗得久了,衣料有些發白,瞧著輕飄飄的。

岑三娘仔細打量了下他的身材,心里約摸估計了下,記住了。

黑七放下手里的包袱,朝岑三娘拱了拱手,算是見過禮了。

「給黑爺看座,上茶。」岑三娘不敢把黑七當成下人看待,對他極為客氣。一來是黑七對她有成見。二來,對黑七尊重,就是對杜燕綏的尊重。

黑七毫不客氣的坐了,對岑三娘道:「茶就不必了。這是少爺托我帶給您的。」

杜燕綏有禮物給自己?岑三娘心里一喜,叫夏初了。

黑七目光往屋里一掃。正廳里除了夏初,還有逢春和暖冬跟著侍候學規矩。他淡淡的吩咐了聲:「你們都下去,外間守著,我有事和少夫人商量。」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這是下人的態度么?

岑三娘有些尷尬。

黑七使個眼­色­,她自然會吩咐丫頭們下去。他越過自己這么一吩咐,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岑三娘惱怒的看了黑七一眼,看到他露出了挑釁的神情。

這是在給自己出難題啊。

不叫丫頭們下去吧,又不方便問他查到的情況。讓丫頭們下去吧,自己多沒面子。

「黑爺都吩咐了,你們還佇在這兒­干­嘛?去,外間守著。」岑三娘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討好的問黑七,「您看,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幾個丫頭不滿的瞪了眼黑七,不情願的退了出去。

居然沒跳起來罵他沒規矩?黑七覺得有點意思了,見好就:「日前少夫人吩咐在下去辦的事,已經妥了。」

說著從身上取下一卷紙放在了桌上。

岑三娘坐在正中主位上,黑七坐了右方第一張椅子。這卷紙就放在他手邊的案幾上。根本沒有送到岑三娘手上的意思。

真真驕傲的像只掉了毛的老孔雀!

不就是要自己放下身份過去拿么?黑七不停的挑釁,反而讓岑三娘生出了斗志。

反正丫頭們都不在,傷不了她半分面子。現在他對自己不敬,將來總有服他的時候。

岑三娘暗罵了聲,笑嘻嘻的離了桌,走了過去,伸手拿起那卷紙。

她展開一瞧,驚了:「這……這就是鄒家大郎?」

水墨幾筆勾勒出一個男子的頭像。怎么看,怎么……難看!

黑七沒有直接回答,悠悠然開了口:「鄒雄傑,二十二歲。幼八歲便隨父行商,十五歲就獨自開商鋪。被其打敗的商家數以百計,坊間得了個綽號叫鄒閻王。手段還算正派,信譽極佳。」

岑三娘聽到這里惱火的說道:「這聲鄒閻王倒是在誇他來著了?瞧他長得尖嘴猴腮的,­奸­商­奸­商,無­奸­不商,我可不信他沒在暗中使手段。」

「暗中使了手段又如何?被他打敗的商家還能誇他講信用,是經商的天才。只能證明鄒家大郎很不錯。至於長相丑了點,人又不殘不傻。難不成少夫人相中少爺,相的是少爺的皮相?­妇­人就是見識淺。」黑七毫不客氣的回嘴。

岑三娘氣極。恨不得把手里的畫像扔到黑七臉上去。

他哪里懂得女孩兒的心思。就算不找個帥哥,誰也不願意找個歪瓜裂棗啊!

這畫像上的鄒雄傑長了張公­鸡­臉,一個人的臉要長成上半部分八角形下巴像椎子,還是很有難度的好不好?

燕婉沒有韋家姐妹明艷,怎么也是個清秀佳人。鼻子小巧,嘴­唇­可愛,不胖不瘦。常年運動,那­精­氣神正是青春無敵的時候,是這只丑公­鸡­能配得上的么?

「他了幾房美姬,府里蓄有舞姬歌伎,非美人兒不納。」黑七火上澆油。

「不行。他真配不上燕婉!」岑三娘聽到這里,心想長得丑就算了,還貪圖美­色­,燕婉嫁給他,有什么好日子!

黑七看著岑三娘快要暴跳起來,­唇­邊隱隱露出了笑容:「沒想到你還真的是在替二姑娘­操­心。」

這,這叫什么話?

就算她和燕婉交情沒那么深,她也不至於隨便就能把燕婉往火坑里推的人好不好?岑三娘終於被黑七挑起了怒火:「你什么意思?」

黑七毫不退縮的正視著她:「就我說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