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2 / 2)

幾個小丫頭一轟而散。

進了卧室,她給他脫了甲胄。阿秋夏初識趣的捧了出去。

岑三娘坐在羅漢榻上,朝凈房一指:「熱水和­干­凈衣裳都備好了。趕緊洗完,祖母還等著你哪。」

「你不幫我洗?」杜燕綏有點吃驚的問她。

岑三娘替自己找了個好理由:「我怕見你身上的傷。我去張羅飯食,洗完正好去正氣堂用午飯。」

聽起來好像會心疼的模樣。杜燕綏看了眼凈房,又看了眼通往外間的門。瞧著岑三娘越過自己就要出去。他伸手就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腰,頭擱在她肩上:「……你就不想我?」

「想!怎么不想?祖母還等著哪,先陪她用過午飯要緊。」岑三娘低頭去掰他的手指。

杜燕綏也沒用力,輕松的環著她的腰喃喃說道:「怎么瘦成這樣了?」

張氏過世,崔家刁難,宮里皇後想殺她,順著水渠跳進太液池,送燕婉出嫁,和崇文館的學子們斗嘴——岑三娘喉頭腫了起來,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憋狠了狠去掰他的手。

杜燕綏扳過了她的身體,抬起了她的臉。

岑三娘猛的扭開頭用手去推他:「別鬧了,祖母還等著。」

杜燕綏扣著她的手按在身後,一手撐著她的後腦讓她動彈不得。

他專注的看著她,看著她躲閃的不肯看自己。咧開嘴就笑了:「生我氣了?」

岑三娘不說話。

杜燕綏就吻了下去。

岑三娘掙脫不了,氣極吼道:「你這個無賴!」

嘴就被他堵住,呼吸間全是他冰涼柔軟的氣息。她想罵他,他就不給她機會,輾壓著她的­唇­,手緊緊的箍住她,就無賴給她看了。

天底下哪有這么不要臉的,仗著力氣來欺負她。岑三娘憋的難受,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杜燕綏仿佛嫌這樣子不過癮,一把抱起她扔上了床,用身體困住她的四肢,連個喘氣的機會都不給她,繼續親。

他一手輕輕捏著她的下頜,讓她連咬的念頭都沒了,直親的岑三娘沒了力氣,放棄了所有的抵抗,這才松開她嘟囔著:「想死我了!」

岑三娘扭過頭,憤憤不平的想,一路有人侍候著,連封信都沒有,想你妹呀想!

杜燕綏卻在這時起了身,朝凈房走去:「我趕緊洗個澡,餓了。」

岑三娘本來熄了一半的火氣又嗖嗖的竄了上來。她跳下床,對著鏡子整理了頭發衣常,昂著頭大步出了卧室:「逢春,暖冬!去問問午飯擺了沒有,告訴老夫人我們這就過去!」

阿秋和夏初在隔壁書房里拾杜燕綏的甲胄。見岑三娘進來,笑盈盈的行了禮。

岑三娘掃過桌子上擺著的甲胄,看到上面刀痕,心頭又是一顫,坐了下來,沉默著。

見她這樣,阿秋和夏初對看了眼,心里都有幾分明白。夏初就輕聲勸道:「姑爺剛回來,您該高興才對。」

岑三娘就抽泣著哭了起來,一點聲都沒有,只吸著氣,淌著淚。

阿秋對夏初使了個眼­色­,出去打了水進來,守在了門口。

夏初擰了帕子給岑三娘,輕聲說道:「姑爺在孝中,不可能納妾的。您且寬心。有的時間打發了。」

岑三娘狠狠的抹了把臉道:「我才懶得去打發!他,他連一句交待的話都沒有,真叫我心寒!」

說出這句話來,她心頭就好過了。傷心是因為在意著他。如果沒有上心,娶十個八個回來,她還能像四堂嬸一樣端著身份在旁看戲消遣。岑三娘難受得直捶胸口:「我怎么就這么好騙!」

夏初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姑爺什么都沒說,您先把自個兒裝進去了,這不是自己為難自己么?」

岑三娘擦完臉,喘了幾口氣,慢慢的冷靜下來:「我不氣了。」

夏初笑了:「這就好。」

岑三娘又道:「我倒要看看,這里頭究竟有多少妖蛾子!看夠了,我就帶你們遠走高飛去。我做不來賢良淑德。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不少他一個!」

夏初聽得愣神,卻見岑三娘嘴角翹著,眼紅紅的,卻有了神采。心想,有了­精­氣神就好辦了。去拿了面脂給她擦了手臉,理了理她的鬢發衣裳,笑道:「您去哪咱們就跟著去哪,別把咱們拋下就成。」

岑三娘就笑了:「好!」

聽到外間阿秋喊了聲:「將軍稍等,奴婢去請少夫人。」

岑三娘哼了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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