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2 / 2)

喜事一樁接著一樁。

帶著孝,岑三娘沒有參與到這些喜事之中,備了禮一一囑人送去。

杜燕綏回到長安時,天氣已經轉涼。

深秋時節,老夫人感染了風寒,病了。

兩口子顧不得溫存,守在老夫人榻前。

岑三娘住進了正氣堂,日夜陪著老太太。

初冬第一場暴雨襲來。樹上的葉兒蔫黃著,被凄風冷雨一吹,打著旋兒的落得滿街都是。沾滿了雨水泥漿,蒼涼之感油然而生。

第一封西邊來的邸報在暴雨中送進了宮。

征西軍一鼓作氣開進了蒼茫的草原,和西突厥開戰了。

大軍出發之後,高宗每月都點卯似的去皇後宮里坐坐。今日得了開戰的邸報,高宗批閱完奏折,看字都成了雙影,頭抽筋似的疼。

「去……皇後宮里吧。」高宗臨時改了主意。

他不喜歡皇後那番貴女作派。卻極喜歡皇後身邊服侍的宮女。那手**功夫,緩解頭疼正舒服。

夜深了,皇帝不想吵醒皇後,只希望躺在暖和的炕上,被宮女**著舒服的歇息著。高宗沒有讓人去通傳,御駕在雨里無聲無息的到了皇後寢宮。

宮里已燒起了地龍。一進正殿,一股氣熱氣撲面而來,高宗疲倦的揮手讓內侍宮女們起身,隨口問道:「皇後歇了么?」

嬤嬤小聲的回道:「娘娘知道聖駕來了,已起身梳妝。」

高宗嗯了聲,就往內殿行去。

回廊拐角處突然跑來一個內侍,勢不及,險此撞到了高宗。他慌張的跪下:「小人沖撞御駕,小人該死!」

隔著回廊,高宗看到對面正殿燈火通明,皇後在內侍和宮女的簇擁下出來。他不以為然的說道:「做事別這么毛躁。」

「是。」

高宗­性­情溫和,待宮里人也極寬容。說了一句,就順著回廊走過去。

那內侍跪在地上,身體簌簌發抖。

胡公公瞥了他一眼,瞳孔一縮,朝身後的內侍使了個眼­色­。繼續垂著頭跟在皇帝身後。

燈光下,皇後清美絕論的臉帶著曉睡未醒的顏­色­,清水芙蓉染上了胭脂,分外美麗。

高宗心頭一動,不由自主想起皇後初嫁時。他伸手扶起了皇後。

大概是許久沒得到高宗的憐惜,皇後下意識的縮了縮手,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皇上怎么這么晚了過來?」

後宮是皇帝的後宮呀。嬤嬤急的直朝皇後使眼­色­。

「進去吧。」高宗沒有回答,邁進了內殿。疲倦的坐上了炕頭。

一名侍女上前侍侯他脫了鞋。

高宗躺下,見皇後木樁似的站著,下巴微微抬著,緊抿著嘴,不由有些厭煩。夜已深了,他也累了,懶得說話,指著她身邊一名宮女道:「來給朕按按頭。」

那名宮女看了眼皇後,戰戰兢兢的應了聲是。挽了衣袖凈了手,上前輕輕的將手指搭在皇帝額間,找准­茓­位按了起來。

皇後沒有坐下,一屋子人屏心靜氣的站在殿內。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聽到皇帝起了鼾聲,嬤嬤輕輕咳了聲。

那名宮女飛快的抬起眼,慢慢的離開了。

眾人朝皇後行了禮,悄悄的退下。

皇後望著高宗,冷冷的轉身,去了外間。

高宗睡了一會兒,突然醒了。他蹙眉看了眼四周,叫了聲胡公公:「回宮。」

內侍進來幫他穿了鞋,高宗下了炕。

胡公公低著頭輕聲稟道:「剛才沖撞御駕的內侍咬舌自盡了。」

他好像只斥了他一句吧?怎么會咬舌自盡?高宗已走到門口,看到外間坐著的皇後和一屋子站著侍候的人。

皇後撐著下頜半闔著眼睛,露出一半倦怠柔美的臉。

高宗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扶皇後進屋睡去。」轉身就走了。

出了宮門,被冷風雨一吹,高宗清醒了。他上了御輦,問胡公公:「那內侍是皇後宮里的?」

胡公公輕聲答道:「是名千牛衛。已請任值的曹將軍來辨認過了。」(今天三更)亅亅夢亅島亅小說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