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主府後，華灼立即讓白慕染給臨意檢查，臨意的身上有很多處傷痕，華灼特地瞧過的，很明顯那都是臨意自己造成的，畢竟這世上除了她和容慕根本沒人有本事讓臨意受傷，可臨意為什么要傷害自己？而且他的情緒很不對勁。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白慕染才從房間里走出來，臉色有些怪異。

「怎么樣了？臨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華灼上前問道。

白慕染先是遲疑了一下，表情中有些不確定：「這個我也說不好，臨意現在的狀況看起來似乎有些瘋癲，而這些瘋癲顯然是他體內的亂玉碎片造成的，我在給他治療的時候發現他似乎在掙扎著什么。」

華灼聞言臉色微變，白慕染又繼續說道：「華灼，我曾經聽你說過，八年前的臨意似乎並不是現在這樣的性子？或者說那時的臨意並沒有要統一四朝的意思？」

華灼愣了一下，隨後點頭：「沒錯，那時我和臨意是朋友，我和他之間有過約定，他不會攻打南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有人激發他體內的亂玉碎片，從而改變了心性。」

白慕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說起來或許有些不可能，不過依照我目前的觀察，他似乎有要恢復的趨勢。」

「什么？」華灼大驚。

「只是趨勢而已，到底能不能恢復我也說不准，得看他自己抗衡到了哪一步，我想應該是前段時間出了什么事對他造成了情緒波動，所以他才有了要反抗的意願，只是他的心性已經被控制了整整八年，這個時候要反抗成功顯然不容易，他身上的那些傷大概就是反抗的時候造成的吧。」白慕染道。

「你是說他有可能恢復到八年前的樣子？那個不會挑起戰亂的臨意？」

「大概吧，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所以無法給你完全的答案，不過就現在看來是有這個可能的。」

華灼聞言沉默了，臨意能夠恢復到當初的樣子，這對她而言無疑是個好消息，畢竟臨意是她的朋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並不想與其成為敵人，更何況引起戰亂受傷最大的是百姓，倘若臨意能夠恢復，便能避免戰亂，這對誰而言都是好的。

「我知道了，你之後再觀察一下吧，我進去看看他。」華灼道。

白慕染點了點頭，正當他准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華灼，說道：「華灼，我知道你和臨意是朋友，你也希望他能恢復正常，可我得提醒你，現在的局勢我們和他依舊是敵人，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

華灼皺眉沉默了一下，隨後點頭：「我明白。」

等白慕染完全離開後，華灼才走進了房間里，此時臨意正躺在榻上，白慕染給他用了葯，現在他已經睡下了。

臨意的臉色很蒼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數都數不過來，可想這段日子他過得並不好，看著臨意如今安靜乖巧的模樣，華灼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時的臨意雖說惡趣味了一些，但作為朋友他們倆相處得很不錯。

誰能想到轉眼間竟然就成了如今的田地。

華灼坐在床邊沉默了許久，臨意一直沒有醒來，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外面的天色漸漸變成了金黃色，已經到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