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玉碎片的力量已經和臨意徹底融合了，就算他現在陷入昏迷，碎片的力量也會保護他不受侵害，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沒有想過趁著這個機會殺他嗎？」

華灼的話讓元域的臉色很難看，他本以為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只要趁機除掉了臨意那么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可誰知到最後他依舊什么也做不了。

「那咱們就這么看著嗎？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敵人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卻無法動手？」

華灼沒有回話，她心里也不好受，可就目前而言他們的確做不了什么。

「你先回去吧，臨意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反正最壞的結局也只是雙方交戰而已，難道還能有更壞的結果嗎？」華灼道。

元域咬了咬牙，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看著華灼疲倦的神色，他也只得將心里的話都給咽了下去，最後獨自離開。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了他們兩人，華灼看著躺在床榻上的臨意，而臨意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此時正直勾勾地望著她。

「什么時候醒的？」華灼問。

「剛才那個人闖進來的時候便醒了。」臨意支起身子靠在床邊，臉上的表情很平淡，不似以往那樣看不透，此時的他更多了一些脆弱和無助。

華灼已經很久沒看見過臨意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心中欣慰的同時有有些搐痛。

華灼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得坐在床邊陪著臨意，二人就這么相望無話地待在一起，也不知過了多久，臨意的嘴唇微動，輕聲說道：「我以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做了許多我不願意做的事，我原本試過醒來的，可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整整八年，我仿佛已經麻木了。」

華灼明白對方的痛苦，此刻卻不知從何處勸起，只得說道：「你不是已經醒來了嗎，只要你變回以前的樣子，就可以永遠擺脫這場長久的夢了。」

臨意苦笑著搖頭：「你明白的，我永遠也不可能醒過來了，我的意識已經被侵占了整整八年，如今這點時間已經是我最大的堅持，過不了多久我又回變成之前那樣，現在的我連自行了斷都做不到。」

「所以你特地跑來北域是為什么呢？你想讓我做什么？」

臨意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人，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殘破的笑容：「華灼，我們還是朋友嗎？」

華灼聞言愣住，遲疑了片刻後才說道：「我永遠都將你看做朋友。」

「那……作為朋友，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我到最後依舊無法控制自己，就由你來了結我吧。」

臨意的話讓華灼猛地怔了一下，嘴唇有些發顫，她低垂著眸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一些：「我原本就打算親自了結你的，即便你不開口我也會動手。」

臨意聞言笑了：「是啊……那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會阻止我錯得更多的，時隔八年還能再見你一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