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惹禍(1 / 2)

京師北鎮撫司衙門鍾逸是去過的,不過經歷司正好在南鎮撫司,鍾逸只好一路走一路問,好在對京城稍有熟悉,這才在半個時辰內來到經歷司。

經歷司主管人事,鍾逸必須先辦好赴任手續。

南北鎮撫司等級相同,職責各異,手下皆設衛所,都有自己的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刑訊、處決,不必經過司法機構,鍾逸先進南鎮撫司衙門,後又詢問,找到經歷司。

進了經歷司,接待鍾逸的是一名小吏,見到文書上鍾逸的名字後,小吏不由抬頭驚奇地瞧了他一眼,垂頭再看文書,再抬頭看他一眼。

鍾逸對他這種態度感到無語,忍不住問道:「這位大人,你做頭部運動我不反對,事實上我很贊賞,生命在於運動嘛……可你能不能把我的手續辦完了再運動?」

小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然後開口道:「你就是鍾千戶?真個久仰了……」

鍾逸拱了拱手,苦笑道:「久仰倒不必,我只想請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嘴里說久仰的時候,臉上用不著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雖不好意思誇自己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至少也是五官端正,可圈可點……」

小吏又笑道道:「鍾千戶卻是風趣之人,聽說您在東都打了西廠廠公錢山的干兒子?」

鍾逸一楞,錢山的干兒子於津?事情過去那么久,小吏不提他還真給忘了,可他確實沒有對於津動手,只不過當眾侮辱一番罷了,於津看來注重臉面,回京也只能說是被打了,若是讓眾人知道他是丟了整個西廠的臉,那別說不為他報仇,不懲罰他都算不錯了。

鍾逸又想起前段時間送予陳達斌的那兩人,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在與西廠的對抗中有沒有派上用場。

可今日為什么小吏會在初見之時問起這件事呢?鍾逸有些想不通,京師水深,可能一句簡單的問話里面或許有機關。

鍾逸不答反問,小心翼翼道:「打了錢山的干兒子……是對是錯?」

「當然打對了,打得太對了!給那幫閹狗們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咱們錦衣衛不是好惹的!」小吏激憤道。

聽到這里,鍾逸才舒了口氣,他把胸膛一挺,當仁不讓的模樣:「不錯,就是我打的,閹狗人人得而誅之,我之所以沒把他活活打死,乃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吏的表情愈發崇拜,甚至朝鍾逸拱了拱手:「鍾千戶少年英雄,給咱們錦衣衛兄弟長了臉,下吏佩服之至……不過鍾千戶手下留情,那閹狗倒是把事情做絕了……」

鍾逸一呆:「此話何意?」

「那於津挨了打後回到京師,一開始默不作聲,可事隔許久,他才在錢山公公面前哭訴起來,錢山不知發什么魔怔,勃然大怒……」

別人不知,鍾逸心中卻跟明鏡一樣,於津之所以隔這么久才匯報,完全是暗殺之事暴露,他為了取得先機,只能惡人先告狀了,錢山是他干爹,就算生氣,也是向著他的,自己多半是要遭殃了,他嘆道:「看來錢公公果然是恨上我了,不用說,這事算在了我頭上。」

小吏笑道:「鍾千戶猜錯了,錢山勃然大怒倒不是針對您,而是直接命番子把於津亂棍打死,屍首扔在京師城外亂葬崗上喂了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