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欲擒故縱(1 / 2)

「說得跟沒死過人一樣。」鍾逸雲淡風輕道:「審訊嘛,死人不也是常有的事?死幾個正常得很。」鍾逸言語輕松,殺死一條人命在他嘴里就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聽鍾逸這么說,林鐵更加恐懼了,他全身抑制不住的戰栗,雙目之中既有絕望,又有癲狂,不過懼意更甚。

「大......大人,您讓小的干什么,小的就干什么,絕無怨言!但求您留小的一條命,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這要是沒了我,可怎么活呀!」說著便嗚咽起來。

鍾逸作噤聲手勢:「月有陰晴圓缺,誰家缺了男人該怎么活還怎么活。」

林鐵眼巴巴的望著鍾逸,祈求道:「就把小人當個屁!放了吧!」

「詔獄的刑法你可有聽聞?」鍾逸將話題轉在另一上面,這是林鐵內心深處恐怖的來源。

林鐵聲音顫抖:「聽......聽說過。」

「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吧?」鍾逸笑著問道。

「小的忠於朝,忠於陛下,沒......沒有想過會被關押子在詔獄。」林鐵先是表明忠心,畢竟不能出現政治大方向的錯誤,本來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但要是回答稍有紕漏留下把柄的話,那這條命真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可惜呀,走錯了路,人這輩子別的不怕,就怕兩件事,一是跟錯人二是走錯路,這兩件事你可都有犯呢。」鍾逸微微笑道。

林鐵當然明白鍾逸所說與吳俊明有關,他早就心存供出吳俊明的打算,但後來轉念一想,吳俊明的手段有些時候比錦衣衛還有毒辣,若這次真讓吳俊明東山再起了,那他真就完完全全死路一條。

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都沒有主動將吳俊明說出。

不過現在的情形又不相同了,他已經被提訊出來,若他守口如瓶只會遭受更為嚴重的刑法,方才慘痛的叫聲仍不絕於耳,如今回想,仍是膽戰心驚,換做是他的話,哪能承受如此酷刑呢?

「大人,您......您想問就什么就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凡心底有半分保留,那就叫小人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林鐵稍作思索,最終做了決定,他連命都不要就為保吳俊明的清白?那吳俊明是他爹還是他娘呢?他也配得到如此對待?再說了,就算真是林鐵的爹娘,都不一定能得到這樣的待遇,更何況就算林鐵不說,也會有其他人說,吳俊明已經成了落魄老虎,哪有不被欺負的道理呢?

「很好,有這樣的覺悟很好,你這條命不歸我管,在你自己手里攥著呢,是死是活,要不要受刑,全看你的態度。」鍾逸很是事宜的做著恐嚇。

林鐵這類人最好蠱惑,若是外敵打進來,他頭一個做叛**,這既是鍾逸從記錄之中得出的林鐵性格,也歸功於這三日如同厲鬼嚎叫一般的震懾,若沒有鍾逸提前安排這三場大戲,說不准林鐵還不會答應這么痛快呢。

「可我沒有什么問題,唯獨要你做的一件事,就是在這份證詞上簽字畫押,你先看看這份證詞,我再給你考慮的時間,做出怎么樣的抉擇,得到怎么樣的結果,就看你自己的了。」

鍾逸將面前的擺放的證詞推到林鐵面前。

林鐵不敢大意,將紙上所寫內容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過去,他看的很慢,或者可以說靜不下心看不進去,無論是拿著證詞的手掌,還是渾身,都在無休止的顫抖,甚至隱隱有與愈抖愈烈的趨勢,看來證詞的內容確實不一般......

這份證詞鍾逸看過,里面的罪行除了謀逆之外,幾乎罪罪都有,這個存心要吳俊明死呀,一旦這十五位官員有一半以上簽字畫押,吳俊明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若皇上深究的話,滅他滿門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嚴重,才讓林鐵猶豫不決,吳俊明什么性子他是曉得的,但凡有一日他重回高位,那么所有簽過這紙罪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絕對不會放過,甚至於他們的家人,都有可能遭受毒害,林鐵正是有此後顧之憂,才會唯唯諾諾不敢立馬做出選擇,只能拖延下去。

可就算拖延,也終歸是要有一個抉擇的,吳俊明固然心狠手辣,可面前的錦衣衛,也不是善茬,更何況他現在還在錦衣衛的老巢,這幾日內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已經讓他嚇破了膽子,到底是怎樣殘酷的刑罰才能將人折磨成那樣,才會發出厲鬼慘叫。

別人都這樣了,更不必說什么苦都沒吃過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