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駟馬難追。」

「不錯！雜家是君子，事成，允諾下你的定能做到。」

「小人便提前預祝錢公笑到最後了！」

「哈哈哈，鍾逸呀鍾逸，與雜家斗！你還嫩著點！」

......

「大人！大事不好了！」

不知不覺，鍾逸已在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過了一夜，他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喚著自己。

睜開眼睛，一瞧是李旭，見他神色焦急，鍾逸瞬間清醒了些許：「怎么了？」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清水潭您聽說過嗎？」

鍾逸搖搖頭：「聞所未聞。」

「這是京城城郊的一個水潭，原先有條地下暗河通過，潭水清澈見底，水中魚蝦清晰可見，故命名清水潭，是京城百姓春日游玩的好去處。不過隨著一大戶人家在周圍建府圈地，聽說好似把地下河流斬斷了，這個潭子自此之後，便成了一潭死水，魚蝦幾乎全死了，潭水更是變得渾濁不堪，一到周圍，就能聞到一個惡臭之味。所以從那以後，很少有人再去清水潭，就連附近的幾戶人家，都搬走了。」

「說重點。」鍾逸皺著眉頭道。

「是！」李旭忙道：「今日一大早，打獵的獵戶由此經過，他遠遠便瞧見清水潭水面上漂浮著什么，他原以為是附近人家胡亂扔的菜葉廢料，可走近一看，著實把他嚇傻了眼。飄在水面上的東西不是別物，是一具死屍！」

說到這里，李旭倒吸一口涼氣，一聽到手下的通報，他便第一時間出發去了清水潭，那具屍首的慘狀，歷歷在目，比他這些年見過的任何屍體都要惡心百倍千倍。

「屍體是幾日前便扔到潭底的，如今漲在水面，是吸了潭里渾濁的水，這才得以漂浮起來。看見屍體時，早已沒了人樣，就像身體里充滿氣一樣，在屍體身上，有蝦蟹啃食著屍體的腐肉，帶到地上的時候，屍體的一只耳朵掉了下來，有一只蟹在屍體的耳洞里定居了。」

不論李旭如何描述，他總覺得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無論如何，都沒有他在現場所看到的畫面令人震驚。

一具屍體......

一具不像被人發現的屍體......

鍾逸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屍體的死亡時間呢？」

「大約三天前。」

「被殺的手法呢？」

李旭一愣：「大人您怎么知道他是被殺的呢？」

「難不成還是溺水而亡？」鍾逸嘆了口氣：「快說吧。」

「是......」李旭想了想，道：「聽驗屍的人說，死於心頭的刀傷，屬下仔細打量過，胸口的確有一個窟窿。」

「所以是死後才被人投入清水潭里咯？」

李旭點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