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進發(1 / 2)

李陽正毫不擔憂是有原因的,靖王對他的冷淡疏遠,經過了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那便是在李陽正赴陳紹風宴請後的第二天。這一天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靖王忽然對他不理不睬,反而同孟北緯愈加親密?

用屁股想想,原因再簡單不過,陳紹風中計了,孟北緯也中了自己的圈套,原本應由李陽正親自向靖王提供的建議主張,卻由孟北緯之口說予靖王。

孟北緯自以為成了靖王最信賴的屬下,穩壓李陽正一頭。熟不知,這是李陽正早已設計好的陰謀詭計,他每一步動作,都在李陽正的預料當中。

所以李陽正才這般有恃無恐,他知道,靖王此行入京,多半是有去無回的,哪怕真的逃出生天,也和自己這個局外人沒有關系。趁著康寧帝病重駕崩的機會掌控皇宮與朝堂百官,這個建議是由孟北緯提的,若要降罪,定是孟北緯背這一口黑鍋......

原來享受生活是這樣一番滋味,李陽正頭一次知道,生活是如此的美妙。

......

反觀孟北緯,他亦斗志滿滿,對未來憧憬期盼,出發在即,離靖王的皇帝夢更近一步,離自己名垂千古的理想,也悄然靠近一些。

這些天里,靖王府府門緊閉,靖王寧殊桓與孟北緯坐於書房商討大計,從敲定人數,到發出日期,以及所經的路線,入京後的一切安排,都進行了詳密的布置。

「王爺,北緯認為,此次入京以突襲為主,人數上應少,質量上應精,更何況長途跋涉,人多的話還會耽誤行軍進度。王府護衛精銳,洪州衛所精銳,以及各地收攏的私人精銳,這是此行的主要人員。」

「本王覺得,人固然多不得,但也不可太少,康寧帝駕崩時,皇宮守衛勢必森嚴,單憑百十號人,恐怕......難成大事。」靖王寧殊桓雖然沒有打仗的頭腦天賦,但好歹去過皇宮,那里的守備如何,他比孟北緯清楚。

「是呀......」孟北緯思索道:「若是皇宮內有人里應外合,為咱們大開城門,這就好辦了......」

靖王寧殊桓顯然聽到了孟北緯的喃喃自語,他嘆了口氣:「說得倒是輕巧,可誰樂意摻和這等勾當,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更何況忠孝早已深入人心,叛君這等不忠不義之舉,鮮少有人做得出來。」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金之下定能找到願意配合咱們的人。人活於世,無外乎名利,王爺可向此人允以重利,並許諾登基後施以重位,再將其名寫於寧史之上,青史留名,名傳千古,何人不渴望呢?」

寧殊桓對此仍沒有抱多大期望:「名倒是留下了,但留得是清名,還是惡名,這便不得而知了......」

孟北緯默默點頭,心生無奈之情。從古至今,君權天授,的觀念根深蒂固,謀逆是與老天爺作對,罪行十惡不赦,遭世人唾棄,其後輩世世代代抬不起頭來。而忠誠則作為標榜,是人人放棄生命都會追求的准則,所以謀反這兩個字,單聽便覺得刺耳,更不必說付諸實際行動了。

固然謀逆失敗的慘痛結果無法承受,但被主流控制的思想更是時時刻刻告誡寧國上下每一個人,應當忠君順承,哪怕明知皇帝的決策是錯誤的,也要完成其命令和任務。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觀念......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想要找一個敢謀逆的人十分不易。不過孟北緯並不灰心,歷史向來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哪怕寧殊桓得到皇位的方式歷代不齒,但在歷史的漫漫長河中,人們會逐漸淡忘康寧帝這一失敗者,甚至寧殊桓可以將康寧帝在史書中描述成一個暴君的模樣,任閹人作亂,朝堂混沌不堪,百姓民不聊生,反而是寧殊桓不堪國家之亂,奮起而攻之,帶領百姓們走向光明,走向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