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他搶走那天,我就瘋了。(1 / 2)

自從隔窗遠遠一瞥後,秋雨沒再見過武大風。

他的自行車一直停在教學樓前方樹下,都蒙了灰塵,落滿了枯葉。

聽他班同學說他請了長假,具體原因不知。

秋雨又添了樁心事,無數遍地祈禱千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上體育課剛熱完身,秋雨去長椅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進來一條陌生信息。

她點開,眼神凝住。

是一個叫武鵬程的人發的,他自稱是武大風的發小,說武大風在醫院進行­精­神治療,然後用極其惡劣的語言把秋雨和丁明琛罵了一通。

「­精­神治療」那四個字撞入眼中,秋雨猶如被猛擊,身軀直接僵住。

她連忙給武鵬程撥過去,他很快接了:「喂。」

秋雨急急說:「你有時間嗎,出來聊行不行?」

武鵬程頓了幾秒,答應了,跟她約了時間和地點。

一見了面,秋雨就滿面焦急地問武鵬程:「他前段時間來學校上課了,我以為他沒事了,怎么會突然……突然進醫院呢,是又有什么事嗎?」

見秋雨那驚恐灰敗的臉­色­,不像是裝出來的,武鵬程有些詫異,這與他想象中嫌貧愛富、見異思遷的形象有些出入,他當然不會因此心軟,一開口就極盡侮辱:「還不是你們做的好事!被女朋友和好朋友聯合起來戴綠帽子,誰他媽能釋懷?你們這手段,潘金蓮和西門慶都甘拜下風!­奸­夫­淫­­妇­形容你們都不夠!」

令他更詫異的是,秋雨沒在意他罵的難聽的話,直接問:「在哪個醫院?」

「不歡迎你去。你要是去了,大風的治療前功盡棄。我今天來,就是想當面罵罵你們解氣,你是女的我不動手,下次最好帶上­奸­夫,我揍一頓替大風出氣!」

秋雨好像自動過濾了某些話,說:「我堂兄是醫生,可以托人多給一下照顧。」

見武鵬程仍一副厭惡的樣子盯著她,似乎在判斷她所說的可信­性­,秋雨苦澀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去見他,我沒臉見他。在醫院里沒有熟人很不方便,你也知道。我只是想讓堂兄找人多關注一下他。」

武鵬程聽了,遲疑了片刻,還是報出了醫院名字,果然是堂兄秋朗所在的醫院。

秋雨立即打電話給堂兄,大略說了一下,讓他托人多照顧一下。

秋朗嘆氣:「我們家一向與人為善,沒想到,會造這樣的孽。」

秋雨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秋朗又嘆口氣,說:「行,我知道了,掛了。」

秋雨望向武鵬程:「住院花銷大,他家里買了樓,也不寬裕,我這里有些錢轉給你,麻煩你幫著墊付一下用。別說是我付的。」

武鵬程諷刺地冷笑:「陪新男友睡陪來的吧?這么臟的錢想想都惡心,誰要!」

秋雨的眸子暗了一瞬,­唇­角動了動,將種種侮辱悉數下,輕聲說:「這是我自己做兼職賺的。很­干­凈。」

見她對各種侮辱都毫不反駁的樣子,不知怎地,武鵬程也有些於心不忍起來。

他冷漠說了句「不用」就想走。

秋雨急得拉了他袖子一把,他揚手將她甩開,好像她身上帶了病毒一樣。

秋雨忍住羞辱,又拉住他,眼中似乎蒙了層水光,說:「求求你了。」

武鵬程受不住女孩兒這樣求助,即使她罪大惡極,也一時心軟了。

天氣已臨近十一月底,氣溫一降再降。

初冬的夜深而靜長,彌漫著凄迷。

與武鵬程分開,秋雨漫無目的地走在路邊,看著自己的影子在一個個路燈下拉長,縮短,再拉長。

站在天橋上,望著下面寬闊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她彎腰趴在欄桿上。

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她捂著頭,感覺腦中像有台機器,一直在「嗡嗡」地轉。

得知武大風出問題的那一刻,她的­精­神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