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就職的這家公司，老板是她父親的多年好友。他一直很想要個女兒，可惜妻子生得是兒子，舍不得妻子再受懷胎十月的折磨，只好這么將就著養。

後來秦夢出生，這個叔叔把她當親女兒疼，平日里很照顧她。

易書月也順便預習了些陸瑤的「事跡」。

高中時父親信錯了人，被騙了幾百萬，家里一度面臨破產。後來得到好心人資助，算是勉強度過了難關，但好像高中時就被家人當作「禮物」送給了某些權貴，自此自甘墮落，現在好像正在被一個有錢的老男人包養，能進來實習也是托了那個老男人的關系。

「她知道自己有哪些優點，並且很會利用自己的優點，我們主管也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都不給她派活兒，全讓我們干。」

易書月歪了歪腦袋，不免有些唏噓。

她不評價陸瑤的經歷，也不會看不起她，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有權有勢的時候你是爹，沒了這些你什么也保不住。

就像先前她去接應酬的宋琛時那些人說的，如果沒有宋琛，她的下場可能不會比陸瑤好到哪里去。

但她也只是唏噓，不會同情。

電梯很快到達四樓，秦夢率先走出電梯，回頭叮囑易書月：「我等會敲門讓叔叔給文件簽一下字，你站在門口就好，他不會管你的。」

易書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對了，月月。」秦夢忽然想到什么，抿了抿唇，不知是不是刻意，她又補上一句，「傳聞說那個給她資助幾百萬的好心人就是宋琛，我也是看他們的互動不太對勁，才把你喊過來的。」

秦夢吞咽了一下，眼底閃過幾分躊躇，好似在思索有些話該不該說，過了近半分鍾，她用力閉了閉眼，那分躊躇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秦夢問道：「月月，如果他們真有什么，你打算怎么辦？」

重大會議期間，四樓都不會有閑雜人等闖入。

她們此刻站的位置，旁邊就是一扇落地窗。光線照亮易書月半張臉，另外半邊匿在陰影里，形成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她歪著腦袋看著她，看起來像純潔無垢的天使，又像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秦夢沒來由地有些緊張，怕易書月發現她的真實想法，正想說些什么來補救，易書月已經作出回應。

「真有什么的話就分手咯。」易書月慢吞吞地說，不知道是在回答她的問題，還是單純在和她說話，「沒有什么舍不得的，他牽起別人手的那一刻，這個人就不屬於你了。」

……

秦夢沒再說什么，匆匆收回視線。